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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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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乌云珠的话我不禁暗忖,要知道,在清朝十二个皇帝中,后妃最多的是康熙,接着便是顺治了,是个彻头彻尾的花心大萝卜,难道顺治这死小子突然转性了? 乌云珠和宛如又坐了一会便起身告退,乌云珠与宛如站在一起,怎么看都是宛如抢眼一些,为什么我与袭人却都有想不起来她的感觉?想到这,我又多看了宛如几眼,她依旧甜甜地笑着,清澈的双眼中没有丝毫烦恼,让人一见心喜。 她们走后,我心中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披了件袍子,信步走到院中,空中的月亮似乎比昨夜的更圆一些,我好想大喊一声,以释放我心中那股莫名的闷意。 看着月亮,我想起了一个人,逐月,我突然很想跟他聊聊天,四周看了一下,平静如夕,我自嘲地摇摇头,他昨晚应该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又怎么会再来呢? 虽然这样想着,但我还是强制性地命令袭人回去睡觉,自己坐在围栏上发呆,心中竟期盼着逐月会来,期盼着他对我说出我心中期望的答案,顺治……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再召人侍寝…… 最终我还是失望了,不是因为听到了不同的答案,而是逐月根本就没有来,我在院中坐到大半夜,终于抵不住睡魔来袭,回到殿内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就让袭人去问常喜,顺治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宠幸乌云珠。这么做不是想满足我的好奇心,而是我太想确定心中的期望。 不一会,袭人便回来,我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 袭人道:“主子,听常喜说,自打贞嫔初三侍寝之后,皇上便没再宠幸过贤妃。” “贞嫔?”我问道,“初三那晚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吗?” “回主子,”袭人说,“常喜说那晚一切如常,只是……皇上进到内室的时间很短,没等敬事房的王总管叫起,皇上就出来了。” 有点奇怪,宛如那般娇美的人儿,初次承欢,理应恋恋不舍才是。 “会不会那夜宛如根本没有侍寝?”我又问道。 袭人道:“奴婢去敬事房查过,确有贞嫔的元帕。”元帕是嫔妃初夜之时承接元红的丝帕,事后交由敬事房保管。 我一面暗赞袭人的细心一面又心有疑惑,顺治该不会是“三秒胶”吧?我有些恶毒地想着。 这件事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我索性放弃心中的期盼,不再去想。 第三天晌午,我一直偷偷思念的三秒胶……呃……不是,是顺治,终于又来到了坤宁宫。 “臣妾恭迎皇上。”我赶忙起身见礼。 顺治虚扶了我一下,我站起身,他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才道:“皇后的脸色好多了。” “是。”我低头答道,随后我们之间便是一阵让人难以忍受的沉默。 顺治走到桌边坐下,袭人随即奉上一碗香茶,顺治挥了挥手,常喜和袭人便躬着身子退出门去。 就这样,他坐着,我站着,两个人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偷眼看了看顺治,他正“专心”地喝着茶水,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上今天来坤宁宫不知所为何事?”我决定打破沉默。 顺治迟疑了一下,低声道:“朕……来看看你好不好。” 听着他的话,我鼻子一酸,这些天的心事全部涌上喉头,我略有哽咽地道:“臣妾……很好。” 顺治忽地起身,走到我身前,低声道:“胡说!”他伸手抬起我的脸,让我们的目光直视,他略带自责地道,“朕没想到,因为一个宫女,你便将自己折腾成这样。” 我与他靠得好近,近到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我的眼前开始有点模糊,我知道那是我眼眶中的泪水,我努力地不让它们落下,细声说:“不,不只是沧海。” 还有你啊! 顺治低叹了一声,轻轻将我拥入怀中,低声道:“太医说,你的心悸之症是由心疾而起,以后……不开心的事情,就不要去想,好么?” 我抬起头,有些期待,又有些不确定地看着他,“那你呢?”问着话,我的声音已微微发抖,他让我不去想沧海的背叛,那他呢?他也不去想我曾经“谋刺”乌云珠吗? 顺治深深地看着我,他的眼睛好深邃,就像无边的宇宙,我瞬间便迷失其中,他认真地说:“我也不想,我们都不想,我还想见到以前那个开心的惠儿,好么?” 听着他的话,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簌簌而下,我不敢去想他究竟是为什么“原谅”我,是因为他从未怪过我?还是因为我的“病”?抑或者是因为我那天晚上对乌云珠的“友好表现”? “不要哭。”他轻吻上我的眼睛,吻去我的泪珠,轻声道,“我说过,不会再让你哭了。” 他的吻轻盈而温柔,吻着我的脸,也吻上我的心。他捧起我的脸,看着他渐渐放大的面孔,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我们的唇终于碰到了一起,还没来得及好好地感受他双唇的柔软温暖,便听到殿外一声清脆的喊声:“荣惠,你出来!” 我们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刚刚触碰到的双唇像触电一样分开,顺治的神情中带着一丝被打断的不快,我的脸则红成一片, 顺治用手指摩挲着我的唇,嗓音谙哑地道:“这个洛颜,越来越不像话。” 我说谁胆子这么大,敢直呼我地“闺名”。原来是那个突然“变性”的端仪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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