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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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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开娘的玩笑吗?”她那远近闻名的针线手艺,她自个都不敢领教。 “娘!”婕儿从茶几底下的褥子里钻出个小脑袋,咯咯地笑着。接着又缩回去,在褥子里摸黑行动,越过几道伸得笔直的长腿所设下的坎,在对面魏叔的怀里探出颗小脑袋。她小昵子也不嫌腻,像鼯鼠一样,到处冒头。幸好屋里虽只生了一个炭炉子,却温暖如春,否则让她小昵子一番折腾下来,褥子里的暖气全跑光。 “绿绿蓝蓝,别跟着婕儿在褥子里乱爬。”林婕眼明手快地逮住在她怀里冒出的两颗毛绒绒小脑袋,抱着不肯放手。它们的毛皮不如咕咕的保暖,不过,了胜于无。咕咕现在粘在柳儿的怀里冬眠,除了用膳时刻,甚少冒头。 “黑黑,要吃吗?”婕儿玩腻了,开始拿着糕点松糖子逗那两匹大马玩。 林婕摸着绿绿的背毛,瞧着黑黑哑笑。只见黑黑听了小心肝的一言,晃了几下大脑袋,懒洋洋地又趴了回去。这两天它和枣枣的活动量剧减,没啥胃口。枣枣此刻眼睛紧闭,睡得正香。自打搬入新宅后,它们每天出去溜达一圈回来,要么在天井里练短跑,要么跑上二楼与婕儿玩,没半刻是消停的。这几天大雪天更是夸张,它们连夜晚都会跑上起居室睡,百催不动,独留赤云马在一楼的里屋。让林婕一干人等哭笑不得,六叔和历爷爷整天嘀咕着没见过如此会享受的马儿。 “哇,真冷!”六叔抖落身上的雪花,推开半掩的木门,掀帘子进来。 “六爷爷!”俩小的呵呵笑着掀褥子起身跑过去。 “六叔?”林婕讶异,六叔昨日不是说今儿个没空,就不来打扰了吗? “别碰!这雪冷着呢!”六叔低喝住扑过来的俩小的,把沾了雪花的大衣脱掉随手挂在门边的衣架子上。猛搓了几下冻僵的手,这才牵着俩小的走过来。脱掉布鞋子,示意柳儿往林婕的身边挪挪,也把他的冷脚伸进褥子里,将褥子拉至胸前的位置。小妹还真会享受,瞧瞧这屋子的暖度,哪像是冬天,难怪天天在这屋干呆着,不出门。幸好,自家的几间里屋也是如此布置,六叔想着就偷乐。老历那家伙瞧着羡慕,悔极当初否定小妹的建议,嘀咕着等来年非得重新整修整修。 “小妹,这是请客的名单,你看看有啥需要补的。”六叔接过魏叔倒的热茶,轻啜了一口,舒服! “六叔,你看着办就好啦!”林婕除了村里的人,其他外嫁的远房亲戚一概不识。 “我说你们在喜宴的事儿上用点心行不行?提亲马马虎虎,自家的事儿,那也就算了。连喜宴都不甚上心,这怎可以?那可是怡笑大方的。”六叔不满地嚷嚷着。盼星星盼月亮,这几个愣头青前几天终于开口说了提亲的事儿,却是在他过来蹭饭吃的时候随口说的。好话儿没有,提亲的聘礼没有,他当时恨不得给魏叔和柳儿来一脚。小的不懂事也就算了,怎么连上了年纪的魏叔也一样?在大吼着提醒之下,他们居然跑回小妹的房里翻箱倒柜,找了对玉镯子当提亲礼。让他和族长,老山,老历瞪突了眼,这样也成?算了,看在小妹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是捡来的上门女婿和上门婿翁。这两天他们几个老家伙冒着风雪到处奔走相告,他们几个倒好,窝在暖烘烘的家里闭门不出。 “六叔,我说,喜宴简单点就可以了,何必如此麻烦。”别人的喜宴去凑凑热闹那倒无妨,换成自个那就敬谢不敏。 “那怎么成?”六叔冷哼着,接着嚷嚷着训道:“你也该亲手备备自个成亲的东西。嫁衣新郎官的衣物无暇那小昵子帮你做;新衣物芳嫂和你虎平嫂动手;喜被喜枕你扔苏岩的媳妇;布置新房的红绸秋妈抢了去。喜宴上的一切打理由我们几个老家伙出面。你们两个新人倒好,啥事都不干。没见这么闲的新人。” “六叔,你就当养了个欠债的女儿,多担待担待!”林婕打着趣儿,暗吐舌头。她也想插手,可惜全帮不上忙。柳儿对这一切全然陌生,除非想搞砸,否则不让他出手最为妥当。魏叔只懂得宫廷的婚宴,怕不小心弄错犯了忌讳,因而不敢帮手。赫连云算是外人,更是不方便出手。 “知道就好!”六叔说归说,心里乐着呢! 这六叔根本是乐在其中,亏他好意思发牢骚。那成亲的日子绝对是早就选好的,要不,哪有如此之快。晚膳时刚说完,转个身回房,几个老家伙就跑来,说日子定在二月二。魏叔和柳儿腹黑地嘀咕着。 “六叔,办喜酒的银子够用吗?”林婕引着话儿。 “够多了!” “酒菜多点没关系,都是族人。初回苏村时手头拮据,这次定要补回来才成。” “这个不用你说,我会看着办的。”小妹这次成亲,定要帮她把所有的脸面都挣回来。六叔心里的小九九打得可精着呢! 大喜之日的脚步一天天临近,在冰雪初融的日子里,终于到了这一天。 成亲02 大清早的,林婕家的新宅,小后院,长孙家的宅子,九叔家的老宅,六叔家,山叔家以及周边的几户人家都披红挂彩,人声熙嚷。鞭炮声,锣鼓声,村童的戏闹声,大人吆喝声,老人的笑声,连成一片。 “族长,老六,老九,老山,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有客到!” “里边请!” “请!” “老六,你嘴巴别张那么大,小心苍蝇飞进去。”族长笑着调侃六叔。 “天还没回暖,哪来的苍蝇。”六叔偷着闲儿反驳,眉开眼笑。眼前的宾客让他极为满意,管他们是单纯祝福小妹而来,还是冲着族长的面子前来,总之这回小妹给他和村里的族人长了脸面。瞧瞧村里的大伙儿那股高兴劲儿,当初大伙儿得知小妹要出嫁,就相互奔告知,婚礼的准备大伙儿多多少少都帮了忙。现在更是以主人自居,帮衬着招呼外戚。 “族长,慑儿还没回来吗?”苏慑是族长的儿子,一个月前好运气地调回灵岩县做县令。故而九叔有些一问。 “就快到了!他昨天说会连夜赶回来。”族长容光焕发,心里的喜悦无法比拟。盼了六年,终于可以一家团聚。虽然儿子说此次调令有些蹊跷,无缘无故的。他的政绩是略有所成没错,但还没大到惊动巡抚帮着说话。不过自己上无愧天地君主,下无愧黎民百姓,倒也不怕别人的叵测之心。再说,他并没有升官,只是调回原籍而已。 “周家的人不会趁机跑来捣乱吧?”九叔有些忧心。周家的人前些日子没少来村里折腾,虽然都被大伙儿赶走。 “怕啥!他们若再敢来,我打断他们的狗腿。今时不同往日,咱们根本不用忍气吞声。”六叔嚷嚷着。 “老六,大喜的日子别尽说些晦气的话。理在我们这一边,我们不闹事即可。衙门里俩小的官方原籍是我们登记的,小妹的卖身契在我们手上。无论是律法上,道理上他们都占不了半点便宜。再说,他们只是冲着小妹家的钱财而来,咱们就更用不着怕他们。”现在这一带做主的人又是自个的儿子,周家打小妹的歪主意,想都崩想。 魏叔正好从六叔他们身边走过,听此欣慰。小妹娘仨日思夜念着要回来不是没缘由的,这些可爱的长辈们就是其中之一。不过,魏叔也没打算提醒他们,周家的事儿他和柳儿早些时候就摆平了。他们十几天前屁滚尿流离开了灵岩城,恐怕今生都不敢踏入灵岩半步。 “魏叔,别呆愣着。快过来帮把手。”秋叔从九叔的老宅大门走出来,朝魏叔喊道。整整一百桌的宴席,虽说只是主菜由他和秋妈负责,但一样忙得不可开交,他居然还有闲情逸致站那儿偷懒。 “知道了!”魏叔回应道,赶紧忙去耶! 小后院的一角,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为啥是我干这事儿?”长孙平嘀咕,挥笔执书。 “爹,你就别埋怨了。我们做苦力都没说啥。快记上,苏台家的。”无痕白了舒舒服服执笔的父亲一眼。 “有啥好记的。反正礼金都是一百文,米两斤。”长孙平没好气地小声嘀咕。这个主子对谁都很大方。前些天放话出来,村里的大伙儿全家人前来即可,出出苦力也成,礼金就不必了。她此话一出,全村哗然,哄然大笑。族长和六叔摇头直敲了她好几个响头。这礼金风俗向来已久,不收礼金只会对来客的不敬,最后两厢权横之下,折中。礼金意思意思即可,每份不许超过一百文。瞧瞧这上面记的,只怕连花销的十分之一都收不回来。 “爹,事于至此,你就别再嘀咕个没完。”无邪没好气地把米倒进米桶里。 “先生,到你女儿出嫁时,我们定会备一份厚厚的礼金。”屋里的村民之一打着趣儿。 “得了,你们就会笑话我。”长孙平白了那村民一眼,引来屋内的众人哄然大笑。这位村里的新西席性子就是别扭。 无暇的闺房内,林婕被一干人等围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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