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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三


  我猛地勒住马,自腰间掏出令牌,太皇太后亲赐的金牌,有谁敢阻拦?宫门在身后合拢,关闭的一刹那,匆忙中回头一望,另一人也已抵达门外,彼此便莫测高深地一笑。

  沿途再没有人不识相地跳出来阻挡。策马直奔宣室殿。

  “烈大人!烈大人!你不能进去啊!”

  宣室殿外,小黄门忠顺一路尾随我经过中门来至殿前,张开手臂拦住去路。

  “让开。”老娘心情不爽,挡我者死!

  适才又知,与主父偃同日处斩的还有张汤。罪名是与刘陵过从私密,叛乱死罪。怪不得廷尉衙门当差的换了汲黯。

  汤此人虽然我们并不是了解特别深入,但他除了持法比较严酷以外,真的挑不出其他任何毛病。称得上一个直臣,忠臣,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曾经提醒过他不要与刘陵过从甚密,却怎么也料不到这番善意,却使得张汤这个蠢得不可救药的人跑去提醒质问刘陵,痴心一片本想使刘陵赶快离开长安,却哪知换来一道催命符。刘陵不仅没有听他的劝告,他自己反而被人揭举为叛乱密党。当初还不如一闷棍把他打晕了关在柴房省事,没有参与,就没有罪名。我本来也是想救他的,说到底还是疏忽大意,防范不够周密啊。

  刘彻啊刘彻!你心里到底是在怎么想呢?

  明明叛乱已经平息,主父偃,张汤,都是有功之臣,为什么反而会落得如此下场?想一想唐太宗,人家能够把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忠臣良士各得其所,为什么你身边的人就将要一个个死于非命?我不明白,难道帝王路就是要高高地堆积在数千万人的白骨积尸上吗?如果不这样,是否就不能建立一番霸业了呢?

  我也应该感到惶恐,感到害怕的。可是,从一开始也许就并没有把他当成一个帝王。如此甚好,我就是我,决不会改换了一个时空就奴颜婢膝,任人宰割。纵使粉身碎骨,无惧,无悔。

  “啪”!

  推开了门,灯下刘彻正在埋头批阅奏章,听见声音,抬起了头。

  似有一道一闪而过的喜色,立刻被烛光下戴着面具的阴冷表情所埋没。仅仅只是一瞬,道。

  “有什么话,说吧。”

  我瞪了忠顺一眼,他小声嘟哝了一句。

  “陛下吩咐,不准任何人打扰的。”使识趣地退下了,返身关上殿门。

  “只是来提醒你一句,若把身边亲近的人,忠臣良士全部都杀了,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身边不再有任何人可以相信。”

  “你是为主父偃之事而来?”

  “难道深更半夜的,还是来找谈心吗?”

  “你!”握着笔的手指泛出了青色。我们互相对视,谁也占不了目光的优势。“啪”一声,狼毫笔应声而断。

  “为了他,你不惜闯宫?若不是为了他,就不愿再见朕了是吗?”

  “是。”

  我知道身在古代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像这样大逆不道的态度换了别人早就被拖出去砍头了。可是臭脾气改不了,明明想好了一套说辞,可是一见了面又火药味十足。一个“是”字控制不住,便已脱口而出。

  喷火的目光似一把火要把我烧成粉末,然后洒在南山岗上才能泄愤。我有些心虚,随着他一步步紧逼。后退了两步,后背抵在门板上。

  “告诉你,就算你杀了我也是一样。这番话我还是要说的。”

  “难道你就想杀主父偃、张汤吗?”

  “哎!别过来了我跟你说!我不怕你的!”语气开始有些哆嗦。

  无言的威胁才最可怕,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招很好用呢?

  刘彻仍旧是一言不发,一双手,握住我的肩膀,稍稍有些用力。我抬起头,正好看见一丝无法以语言表达的柔和。

  立刻就低下头,装作没看见,不愿再看见。

  “你……伤,好了吗?”

  “在外面,很开心是吧?”

  委婉的表达了关心,然后又是咬牙切齿的声音,似乎我们一直也没有谈到正事。这次轮到我一言不发。还好准备了奏章,不必语言,直接通过文字可以表达我的意见。

  “陛下,关于主父偃的事……”

  “闭嘴。”

  “可是……你也该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吧?”

  第一百一十三章 鬼鬼祟祟

  “好,那你说说看。”

  刘彻居高临下,斜睨了我一眼。

  “第一,颁行推恩令,主父偃功不可没,纵然有罪,也功可抵过。何况主父偃收受诸王重金不过是权宜之计,之后全部散给了沿途所见的饥民。第二,张汤公正廉明,人所公知。二人都是大汉朝的栋梁之臣,杀之难道就不怕士臣们寒心吗?”

  刘彻挥挥手打断了我的话。烦躁地转过身,肩膀蓦地一松,忽而令人萌生一点空荡荡的失落。

  “这些话朕早已经听过了,你不必又重复一遍。难道就只有他二人是忠臣?直臣?”

  “陛下英明,当知他二人绝不会有阴谋叛乱之心,反而是告发之人居心险恶。诸王之乱才刚刚平息,陛下连真正的谋乱祸首都没有追究,何以巩固皇权,就要牺牲两个忠心耿耿的臣子呢?更何况……”

  刘彻不耐烦地打断了我的话。“你这么晚进宫,难道不知宵禁以后大臣私自出入后宫,也是死罪吗?”

  NND封建社会,老娘早就不要混了!大不了卷铺盖全家走路,想必后半辈子也不至于饿死。

  虽然心里是如此想,嘴上可不能这么说。

  “天下之大,能人倍出,陛下以为杀了一个主父偃,还会有第二个主父偃,杀了张汤,还会有第二个张汤吗?如果是这样,臣无话可说,人要是像植物一样会更新换代,自然生长,你不如也把我杀了。反正十八年后又会长出第二条名叫烈焰的好汉。”

  “你这是在威胁朕?”

  “不敢。只是希望陛下能看在君臣多年的情份上,慎重考虑。”

  “你以为,朕当真要杀他们?”

  沉默,良久。我感到有些错愕,抬起了头。试图从皇帝的脸上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正在这时,远远的,似乎隔着殿外十几步远,传来小黄门通报。

  “启禀陛下,太皇太后今夜忽觉精神见好,派人前来传召。”

  “知道了,朕立刻就来。”

  难道是回光返照?我心里咯登一下。也跟上去。来到殿外,只见玉阶下已停好了一乘黑色绘九龙纹的御辇。

  夜空阴阴沉沉的。习惯了雪山的严寒,甫回长安,潮湿中略带闷热的气候,反而令人有些不能适应。我没有轻功,正在考虑要不要环保型11路公交跟上去。一只手捉住我,不容分说一拽,便被拉上了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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