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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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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好说。”主父偃也不客气,举著就食。 刘安自觉活了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不过还是保持着一张笑脸。 “素闻淮南国乃是鱼米之乡,这江米颗料饱满,看来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啊!”主父偃道,“大王的厨子也不错,这几道小菜做得鲜嫩可口,咸淡得宜,不错。不过我这个人吃饭喜欢清静,才能敞开了肚皮吃。大王还是把歌舞都撤了吧?” 刘安挥了挥手,丝竹声立刻嘎然而止,歌女们纷纷退出。 刘安见这矮胖子顾左右而言他,虽然不耐,也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他的修养果然十分到家,任凭主父偃天南地北地胡扯,他楞是不动声色。 一顿饭拖拖沓沓地吃完了。 主父偃才正色道。 “诸侯王奉太皇太后,皇帝陛下诏令,应火速入长安护城勤王,大王却在这里停留不前,沉溺于歌舞逸乐,这话若是传到长安,大王的贤德之名可要受损呀……” 刘安吃了一惊,果然这胖子为人阴险,不可不防! 连忙道。 “蒙陛下征召,为人臣子哪里敢稍有怠慢,只是昨日本王偶染风寒,才拖慢了行程,实知罪过非小!还请主父大人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本王将不胜感激!” 击了一掌,立刻有宫姬、内侍,一众人等鱼贯而出,托着黄金、珠玉、宝石,琳琅满目,熠熠生辉。耀得胖子眼睛也睁不开了,身体不由自主就离开了座位。 刘安看了眼里闪过一道精光,然后又恢复平静,嘴角慢慢露出似有些放松的笑意。 见刘安点了点头,那些内侍放下手中之物,又安静地退了出去。 主父偃这才像猛然记起来意似的,道。 “大王不要见怪,我这人向来就是话多,口水多。今日与大王相谈甚欢,说着说着就把正事忘了,大王莫要见怪,其实我今日前来,只是要传达陛下的一道口谕。” 淮南王听到此处,神情动了动,闪过一丝猜疑,连忙离席下跪接旨。 主父偃站起来,正了正神色,双手在袖内笼着,神色肃然,宣读口谕道。 “朕自登基以来,多蒙诸王叔父扶助,且此番调动各国兵力共抗匈奴,诸王纷纷响应,不远万里而来。朕心甚慰,欲行封赏。又念及同宗子弟未有封号者多,特许各王国推行私恩。诸侯王或欲推恩分子弟邑者,令各条上,朕且临定其名号。另有金钱、丝帛等赏赐。” 淮南王忙叩头谢恩道,“天恩浩荡,臣等谢陛下恩典!” 又命人托出黄金珠玉诸般宝物,言赠予太皇太后、王太后。主父偃也照单全收,答应回长安代为呈献。 “淮南王若是没有别的事,下官就先行告辞了。”主父偃道。 “难道主父大人就不怕本王以金银相赠,未怀好意吗?” 淮南王一路送他至帐外,二人似乎相谈甚欢。 至营外,上了马,主父偃大笑道。 “大王不知我结发游学四十余年,身不得遂,亲不以为子,昆弟不收,宾客弃我,我厄日久已。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则五鼎亨耳!吾日暮,故倒行逆施之。” 又道,“此番还要去往别处传旨,大王若是遇见衡山王、燕王等诸王,劳烦代为通知一声,也使我能少走一段路。” “好说好说,如此就不远送了。” 主父偃走后,衡山王从暗处走了出来。 “大哥。这胖子难道是在暗示什么?是否要使人将他拿下?” “不急,且看他如何四处活动?” “大哥,说起这事我就更不解了。区区一个阴险小人,怕他做什么?”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动他难保不打草惊蛇,等事成之后,再来收拾他。当然,还有那一票死忠的皇帝党。” 沉默了半晌,衡山王还是忍不住提出一个疑问。 “大哥,这推恩令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刘彻小儿难道真的这么好心?” 诸侯王的子弟众多,刘赐自己就有八个儿子,十一个女儿。但是王位只能由嫡长子一人继承。因此他那些宠姬和儿子们就有意见了,为此也不知道闹过几回。因此这问题也是困扰了他很久。若依推恩令所言,就可以把土地再分封给别的儿子,这样每个儿子都可以得到侯爵的称号,似乎也是处理矛盾的一种方法呀? “你难道看不出明里推恩,实则在削弱我们的力量吗?汉制,侯国隶属于郡,我们的子孙得到分封后,等于把我们王国分封出去的每一块土地都纳入郡县,朝廷土地扩大而我们王国的土地就会缩小,兵力也会在无形中越分越少,看起来是皇帝天恩浩荡,厚待同宗子弟。实际上却要使我们每个封国四分五裂,你想想,若是你的儿子们都得到了分封,那么王国一分为八,大者不过十余城,小者可能不过十余里,子弟们又不齐心,我们的力量就会越来越弱,再也不足与朝廷抗衡了!”刘安老谋深算道。把这前前后后的因果分析了透彻。 刘赐越听越惊! “好毒的一条计策!若非大哥提醒,我差点就要被他蒙骗了!” 咬牙道,“没想到皇帝如此歹毒,明摆着是不给我们一条活路!那就怪不得我们要取而代之了!” 刘安却在此时沉吟了一下,“皇帝在此时派主父偃前来,或许有些警告的意思,让我们知道他正在暗处,还有许多双眼睛在盯着我们。我们倒是也不可不防,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须做好两种打算。” 又问,“燕王,齐王,都快到了吗?” …… 第九十五章 风波乍起 “主父大人,为何要收下淮南王的厚礼呢?” 辎车行在大道上。主父偃出了淮南王营帐,就弃了马换乘一辆车。赶车人低低压着斗笠,微微抬起头,却原来是邓儒。 “若是不收,还能这么容易离开淮南吗?” 主父偃笑道。 “小兄弟啊,你毕竟太年轻。” 车轮辘辘,奔行了一段路,并没有绕往别处,而是又掉转头,右拐,沿着齐国大军向淮南的必经之道驶去。 “主父大人,我们这是要拦截齐王的人马吗?” “不,我们直接前往齐国。”主父偃道,“世人都道偃‘太横’,那我们就一路走,一路打秋风去也!” 邓儒听了也不由感到好笑,“大人明明就不是那样功利的小人,为何要让世人这般误会呢?”又道,“我家大人临行前再三吩咐,收受贿赂乃是重罪,不能给人落下把柄!要我给主父大人提个醒。” “知我者小烈子是也!只是成大事者,不可拘泥于小节,偃之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又有何惧哉?” “此去大人还是要多加小心,我只能在暗中保护,”邓儒望了望前方,听见马蹄声急促,烟尘滚滚而来,飘扬的红色旌旗绣着“齐”字,“果然是齐国大军往这边来了。” 二人将辎车停靠在官道右侧,静静等着蜿延绵长的兵马队伍通过了,才从道旁走出来。继续上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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