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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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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随便和人说说,料想也会传到她耳中,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由此可见古代劳动人民也是爱八卦的。 做人不容易,做穿越人更不容易。 要在古代生存发展而不被识破需要相当充分的理由。我既没有能力做先知,但总不能有朝一日因为行为古怪而被当成妖怪屠杀,因此需要一个完美的借口,以解释我存在的理由。 因此早已酝酿了许久,说道:"原来本来这事极为离奇,奴婢也不敢对公主说。我数日前夜里睡去,不知怎么的昏昏沉沉忽作一梦,梦见在那虚云飘渺之间。有一位神人居于宫阙,银甲银盔,神风仙骨不容逼视。因此奴婢并未看得十分仔细。他自称烈火神君,说我前生名为烈焰,乃是他亲妹。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奴婢福至心灵,便向神人求取仙丹圣水,他说仙丹圣水怎么可以随便赐给凡人?便许诺传我一部天书。奴婢好奇,想要看看清楚,那书迳自飞入脑中不见了。然后,我便醒过来。发现莫名其妙多了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公主切莫当真,您当做个笑话听了就罢。" 平阳听罢却是抽了一口冷气。神色凝重,说道。 "张良因谋刺秦皇不果,亡匿下邳。与下邳桥上遇到黄石公。黄石公授与《太公兵法》,临别时有言:"十三年后,在济北谷城山下,黄石公即我矣。"先贤张良后来以黄石公所授兵书助高祖皇帝定天下,兴汉邦,被后世引为美谈。而今你卫子夫梦得天书,此乃是大汉朝开国以来的天大吉兆,怎能说是小事!若果真如此,本宫定然要奏明陛下,为你封官进爵,赏赐房屋田地。你是本宫身边之人,这也是我公主府的荣耀啊!" 平阳公主又道:"不知那天书里记载什么,本宫甚为好奇,可否说与我听听?" 这语调与之前不同,带几分疑虑。拨动了我天性里那根警惕的神经,使我猛醒。敢情货物出入仓库之前,还得经过严格质检? 史书记载,汉武帝即位后,尤敬鬼神,专门为求仙而盖建了建章宫,求仙台。所以在这个年代,对鬼神特别崇敬,方士盛行,身价百倍,有很多骗子神棍在朝堂中如鱼得水,被授予了官职乃至大将军衔,极为荣宠。但我只是为日后行事方便找个借口,其他的倒没瞎想。免得有一日被人揭举,落个客死异乡裹尸草席也无。 总之,做人还是低调好。 然房屋田地,自由之身如此诱人,怎不令我怦然心动! 我贪财,我承认。 略一想又觉不妥,还是静观其变,服从组织安排,方是好同志。 我因此缓过神来,打消了发财念头,应声回答。 "禀公主,奴婢资质愚钝,未曾领悟什么奥义。只记得一些烹煮女红之事,倒没什么稀罕,说出去都是贻笑大方,未敢晔众取宠。奴婢还是以前的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服侍公主,决无懈怠!因此也不敢奢求封赏,请公主明鉴。"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平阳公主闻言眼神闪亮,令我忆起旧时我家还穷,我弟想吃鸡翅膀,也是这样的眼神,会闪闪发光,盯得我汗毛直竖! 而在这之后,可怜的我就要千方百计为他去弄一只鸡来。我弟与我年岁相差甚大,所谓的长姐如母,果真是十分之母! 我胡思乱想,平阳公主道:"本宫听说天上有仙酒佳肴,百味珍馐,可那只不过是存在于传说中,谁也不曾亲眼目睹。" 我一口郁气纠结胸中,上不去,下不来。只听自己声音道:"公主尽管吩咐,奴婢这就去为您准备早膳吧,证明奴婢所言非虚,不敢欺瞒公主。" "去罢去罢。"平阳公主立刻眉花眼笑。 说起厨事,因为我那死去的曾祖奶奶,一个封建社会产物的小脚女人。 她活了二百岁,一直给烈家的女人们灌输家庭主妇的思想道德观,价值观,贞操观。在我们家,女人不会做饭不会背颂三从四德,是很严重的罪行,甚至于不能享有财产继承权。 迫于金钱的压力,烈家女人们只有一代代前赴后继,打造烈氏大厨集团。我自然也不能够得到特殊优待,虽然我幼时亦曾谋面的曾祖奶奶是如此宠爱我与我弟。 我热爱美食,对吃尤其上心。但谈不上热衷煮食,勉强能混出一张一级厨师执照,以兹证明烈家养殖,呃……烈家出产,绝对品质优良,童叟无欺,半买半送,娶老婆娶烈家女人,等同于赠送超级大厨。多么经典的广告词呀? 当年我师父,也是闻名的特级大厨,这人相当BT,专门以挑战外国厨师为乐的中国籍男子,而且所向披靡,从未有过败绩。人称"CHINA龙"。我曾跟着他学过一段时间厨艺。 我家重男轻女,若非我弟还小,我爸年老,也就轮不到我来继承家业,挥霍财产。 刚才不知是谁在唱"乃生男子,载寝之床。载衣之裳,载弄之璋。其泣喤喤,朱芾斯皇,室家君王。乃生女子,载寝之地。载衣之裼,载弄之瓦。无非无仪,唯酒食是议,无父母诒罹。"于是勾起我伤心往事,兜头兜脑。 不知我爸还好,我妈还好吗? 转过回廊,穿花度柳,抚石依泉,度芍药圃,入蔷薇院,曲折迂回,方来到厨下。这旁边是四等家人院。公主府里奴仆也分三六九等,一等家奴有自己独立的居所,比如卫子夫。二等以下家奴也各有居所,最低等杂役居住在这四合院大通铺,等级森严,不可僭越。 卫子夫作为公主府第一歌姬,服侍公主多年,在这府中除了公主丞,公主令,女官秋月,在奴婢之中算是辈分最高。因此奴仆们见我都要低三分,垂眉敛首,态度恭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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