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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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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玦瞪着他,良久喃喃道:“瞧给教成了什么德行……”,随即展颜一笑,道:“有。” 他先看了榻上蕴华以眼,又看了看楚非欢,做了个口型,又比了个点穴的手势,楚非欢目光在蕴华面上一扫,无声的道:“此女有蛊,专克男子,你我现在不宜亲自动手,静观其变。” 萧玦点头,牵着包子来到外殿,一指身后的西梁地图,道:“这张图上有囊括的江山臣民物产疆城,都是父皇送你的红包,大不大?” “切!”不料包子根本看不上,大摇其头,“这图太小……我娘都是整个内川大陆的地图拿给我擦屁屁的,今天擦东燕,明天擦北魏……她说天下尽在我一股间,那才叫豪气。” …… 哑然失笑,萧玦无奈的对楚非欢道:“虽然朕不明白她是怎么换了身子,大约是夺舍?不过这语气德行,普天之下,你看,哪还能有第二人。” “陛下,我不知道你在高兴什么,”楚非欢目色陈黯,不看他,只是低声静静道:“你是在高兴因为你的挤兑之策,逼得她被困,逼得我将太子带来与你相认,而你一家从此团圆,皆大欢喜了吗?” 怔了一怔,长眉皱起,细细审视楚非欢,萧玦道:“楚先生,你是她身边朕唯一认识的人,当年你也熟悉朕,朕是什么样的人,你多少也该知道点,你不该说这样的话。” “人是会变的,”楚非欢淡然道:“谁都难免。” 目中涌现一丝怒色,眼光却随即落到楚非欢腿上,萧玦目光一闪,强自抑制着将怒气慢慢平复,道:“朕知道你有不满,但是你放心,朕也就是将计就计而已,既然冒出了了个假冒的,连儿子都做了假,她那性子怎肯坐视?朕也没想到她还是不肯开口,反倒骑虎难下……太陛天牢说起来可怕,其实现在对她最好,你知道的,那地方,谁都进不去,她能有什么危险?马上朕就亲自去接她出来。” “她实有难言之隐——”话说到一半,楚非欢突然顿住,愕然转首,烛光下他神色突然转苍白,紧盯着萧玦,艰难的道:“你刚才说——将计就计?” “嗯?”萧玦为他神色所惊,“是,哪里不对吗?” 冷汗从楚非欢额头密密冒出,他急声道:“那么说,这个贾皇后能够来到金殿,不是陛下您的安排?” “朕为什么要安排这个?”萧玦愕然,“朕是看见她,心中有所疑惑,才灵机一动装作相信了她——你什么意思?她来殿上,有人助她来?难道不是阿琛?” 楚非欢听到一半已经霍然拨转轮椅,急急向殿外而去,头也不回的道:“这个女子是赵王安排的,但是长歌再叩阁前已经对她有了防范,按说她不应该会在关键时刻出现,但是她来了,我们的人回报说是有一批武功高绝而诡异的人插手,手段高妙——刚才我以为是陛下你的安排,是为了诈出长歌身份,所以我没太担心,但是你说你不知道——这就糟了!” 怔了怔,萧玦立即明白了楚非欢话里的意思,有第三方势力或者未可知的敌对势力介入,并且对方手段高超,换句话说: 长歌危险! 刷的站起,萧玦比楚非欢更快的向殿外飞奔,一边大呼侍卫统领,“夏侯绝!” 呼声未起,身后隔间突然传来笑声。 玲珑清脆,声声悦耳,宛如玉珠撞击银铃,每一声韵律都极其优美。 是御塌上一直昏迷不醒的蕴华。 雪色双袖一展,于萧玦楚非欢同时转身的一刻,如轻云出岫,飞身而出,蕴华尖声大笑:“晚了……晚了……教姑亲临……她死定了。” 衣袖一挥,挥起一阵五彩腥风,无色氤氲里突然探出一双雪白的十指尖的手,直直抓向跑在最后的萧溶! 小包子瞪大眼睛,大骂:“丫的偷袭可耻!”一把抓过身侧的冒牌太子便挡! 与此同时萧玦大喝,“落!” 惊风落雨,华光如练。 一道炫目的金光突然自御榻之上腾飞而起,速度流电追光,迅捷至目光难以辨识,后发而先知,转瞬便到蕴华后心! 大惊之下霍然回首,蕴华拼了命的想要扭转身子,可惜身处半空之中,招式已经使老,如何躲避得及? “啊!!!” 一声惨呼,彩光忽收,大蓬鲜血如冷梅妖艳的绽开来,刷的一声在云母石地上涂开一道笔触凄厉的写意画。 惨呼声里蕴华直直的栽落下去,跌在自己的血泊里,跌在萧包子脚下。 包子立即蹦上她身子,在她胸前恶狠狠地踩:“偷袭我?我挤出你的那个什么……什么硅胶?” 萧玦连看也懒得看她一眼,冷笑。“当朕是白痴么?自作孽不可活!” 楚非欢瞟了蕴华一眼,道:“陛下去太陛,最好带着她,这些人想必是一伙的,也许有用。” 点点头,萧玦一拂袖,大喝:“夏侯!带一帮侍卫保护好太子!其余人随驾去太陛天牢!” 发绳在绞紧……肺部空气被渐渐挤压,窒息……胸部炸痛……昏眩……眼前发黑……泰长歌努力挣动着,也不能阻止自己的思维渐渐模糊,一片混沌中她开始胡思乱想……自己是第一个被头发绞死的人是吧?还有谁有比较特别的绞死经历没有?唔……前世里永历皇帝是在吴三桂的弓弦下被绞死的,弓弦吱吱吱的绞紧,皇帝哀哀哀的呻 吟……瞧人家韦爵爷形容得那叫一个形象,加入韦爵爷现在在这里,他会怎么形容自己的死法?头发咝咝咝的绞紧,睿懿磨磨磨的呻 吟……? 磨磨磨…… 这刀咋这么钝呢?……这头发咋这么坚硬好比野猪鬓呢?……人倒霉,真是喝凉水也塞牙啊…… 快死了……快死了……快……快! 唰! 乌光一闪,在空中划出笔直的一道弧线,泰长歌的右手刹那间挣脱束缚飞抬而起,几乎想也来不及想的,她用力将刀往铁床上一擦! 摩擦生热,火花飞溅! 立时燃着干燥的稻草! 一把抓起燃着的稻草泰长歌就去烧头发! 这一连串动作一起呵成,快如闪电! 火起,映亮女子终于生出讶色的脸。 ……先前那女子因为不愿意靠近泰长歌做了手脚的铁床,怕她还有什么手段,一直远远地以一足立在铁壁之上,只以灵活如臂的长发,对泰长歌施展杀手,她自负武功绝世,束住泰长歌颈项的长发中也灌注了真理,泰长歌这个没内功的,就算拿刀子去割也割不懂的,所以见泰长歌刀光扬起,她只是含着一抹讥讽的微笑,不动如山。 不想泰长歌这个没天理的,居然不走割发的老路,转去烧头发,她发上哪有防火装置?偏偏为了头发顺滑便于使用,她一向都抹发油。 泰长歌却在一开始闻到她发上玉簪花香的时刻便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来叩阁,身上怎么可能没备有武器?太陛天牢进牢的时候萧玦有心防放水,根本不许人对她搜身,而她在墙上刻字时故意用指甲,就是为了麻痹对方,不让人知道她有武器。 先前那女子一出现,她就知道对方能施展群杀必非等闲,何况那女子精明厉害不在她之下,是以她重重往铁床上一靠,触动背后事先装好的机关,机簧一动,一柄小刀立时顺着她宽袍大袖的肩部滑落掌心。 她反掌背后,掌心握住刀,刀刃对外,对方发丝捆上她的手的时候,正捆在刀刃上。 脖子被绞紧的时候,她紧紧贴着铁床。利用刀刃和铁床的相互摩擦,慢慢割断那束捆手的发。 慢发丝扯动惊动那女人,她故意装作垂死挣扎,全身都在摇晃。 发断!刀起!击铁!火溅! 油碰着火,那少起来是很快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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