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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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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的九珍还不知道这场政治剧变意味着什么,她只能从自己日常吃穿用度感受到与以往的不同。 我再次将九珍拉入怀里,亲吻着她的头发,心疼地说:“有母后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九珍点了点头,抬头眨着天真的眼睛央求我,“母后,那些宫人女儿不喜欢,把以前伺候我的那些调回来行吗?” 我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要求并不难,只是对现今的我来说这话问得叫人心酸。傻九珍,你还以为母后还是以前的皇太后吗? 我又红了眼圈,但还是打起精神对九珍承诺道:“让母后想想办法。” 下午的时候我找来以前凤仪宫伺候过朱妘的宫人们,想从他们的口中了解到什么,颛福与朱妘的死我一日不查明白,我一日也不会心安。 他们刚开始支支吾吾,直到我发了狠话,才有宫人透露好似朱妘与颛明有暧昧之情,甚至有一位宫娥还不小心碰到过他们一起在一个小亭子里弹琴,不过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苟且之事,所以也不敢乱说,又怕发现什么被杀人灭口,便都不愿意蹚这浑水。 我想起我以前像傻瓜一般,怎样苦口婆心地劝颛福对朱妘好一点。 我想起朱妘有了身孕后,我又怎么语重心长地教育颛福说让他多去照看朱妘母子,那时颛福沉默不语。 也许他早就发现了他们之间的奸情,而我还在一旁滔滔不绝地教育他,颛福是怀着怎样悲痛的心情听我说那番话的呢? 在了解真相的一瞬间,我感到无比的悲哀,对我自己。自以为对什么都了如指掌,自以为自己从大局着想很是伟大,而我让颛福那么不快乐,甚至导致了他最后的悲剧。 当晚权禹王来时见我坐在椅子上还没有入睡,感到些微吃惊,他将我放在他的腿上,抬起我的下巴问:“看你眼圈红红的,怎么了?” 我别过头去,没有理睬他。 他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伸手去解我的衣服。 我麻木地任他解着,心想他来这儿就是为了办那种事情吧。 褪去衣服后他将我放在床上,自己也脱了龙靴与衣袍,放下床边的层层帷帐上了床。然而他这次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径直压过来,只是躺在我身侧抱着我,将我圈在他的手臂之中。 他的大手摩挲着我纤细的肩膀,不无疲惫地说:“睡吧,今天朕简直累坏了。” 那不是你自作自受么,本来我想这么尖酸地对他说,但是最后没有说出口。我抬头去打量他,他闭目养神,但眉宇紧蹙,仿佛凝结着一层抹不开的繁重,看来他真是累了。 他身上奇楠香的味道一如既往。虽然过了这么多天,但我还从未好好地看过他。 他脸上的轮廓依旧分明,如剑一般粗重浓密的眉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霸气,鼻子坚挺象征着他旺盛的精力,只是他的眼睛似乎增加了些岁月的痕迹。 这时他突然睁开眼看我,眼睛炯炯有神,仿佛透露出一种深情。我躲闪不及,竟是四目相对。 他凑近我,轻轻地亲吻了我的额头。 “朕会待你好的。”他说。 我没有回答,只闭上眼睛微微蜷起了身子。 颛福最后上庙号为胤孝宗,那是我与权禹王说的,我想"孝"字是对颛福皇帝生涯的最好诠释吧。 那次以后我与权禹王没有再交流过,他依旧是每日深夜造访,扰我醒来,脱衣,交欢,他大汗淋漓,然后拥着我很快入睡。 我没有抗拒也不顺从,只是听由他在床上摆弄着他喜欢的,很多时候他已经熟睡,我却在黑暗中睁着双眼无法入睡。只有我知道,我的呻吟声越来越自然。 我与权禹王之间的事只有善善知道,我告诉了她,因为我不得不让她为我准备好事后避孕的汤药。善善不希望我喝那样的药,因为她知道这种药是极为伤身的,“小小姐,您总是喝这种药是在摧残自己的身体啊。” 我不顾那汤药的苦一饮而尽,无所谓地说:“这样的身子又有什么可珍惜的呢,不是吗。” 善善哀伤地叹了口气,她说我与权禹王之间是一场孽缘,但她又劝我说:“小小姐,您与权禹亲王本来不就是互相爱慕的吗,只是后来阴差阳错……换一种角度讲,也许现在你们在一起正是上天的安排。” 见我不语,善善又继续劝解道:“小小姐,您是不是怨四亲王趁您生病时夺了皇位?也许这听起来是四亲王篡位,但是如果这个消息不是被四亲王先知道而是其他皇子呢?谁不会抓紧这个好机会。况且孝宗在位期间,正是四亲王对您的支持,才无人敢造反,这一点您恐怕也是心知肚明吧。孝宗驾崩后,只是他抓住了时机而已。 “再退一步说,即便没有任何亲王造反,小小姐,待您醒后,您会选择谁继承皇位呢?难道是再选年轻的皇室宗亲让您继续操劳吗,如果选的是年长的皇子,无论是四亲王还是十二亲王,那么局面和现在又有什么不同呢?” 善善的话惊醒了我,我陷入沉默,开始思考如果真是让我选我会选谁继承皇位? 我不会选择那些年轻的皇室孩子……他们与我无亲无故,况且长大了终是要偏向自己亲生父母的吧?我也不想辅佐幼子垂帘听政,有过一次颛福的事已经彻底让我伤透了心。但是如果从年长的亲王中选,我会选谁?总不会是那些有怨的亲王,那么无论是权禹王登基抑或是端豫王,我都难逃身为女人被辱的局面吧。 区别只是主动的决定和现在的被动接受而已。 为什么善善都能看得透这件事,而我却怎么也想不通呢?即便可以这样的理智分析,但是心理上我却依旧无法接受他。 可是就在善善说过这番话的那天晚上,随着夜越来越深,我的心也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生怕什么时候门突然被推开,那副高大稳健的身躯就走了进来,然后一如既往地将我抱起,拉下床上的层层帷幔…… 我就这样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过了一夜,直到天色发白,环视室内整洁如初,我突然意识到权禹王昨夜没来。 然后那天晚上,第二天晚上,第三天晚上……依旧没有他的踪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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