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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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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因为我痛,一直痛。 我冷冷地回道:“亲王请回吧。”然后将要转身离开,他却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臂,声音急促地说:“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熏香!太后丧期,你这样容易招人话柄!” 我吃惊地睁大眼睛,原来他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继而一种更浓重的悲哀泛上心头,原来我们即便彼此爱慕,却永远不能彼此了解。 我没有熏香……青梅竹马的十二皇子知道,我的皇帝夫君知道,偏偏他不知道。 一种说不清的感情在体内翻涌,就像想要摧毁一切的风暴席卷而来。 我靠近了他,冲他露出了轻佻的笑容:“权禹王就不想知道那香味从何而来吗?” 说完,我踮起了脚,印上了他的唇。 他愣在原地,我低低地笑了一声,逐渐加重了吻。 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了,我与他的舌不停地纠缠,他的身体渐渐发起热来。 他的大手不自觉地抚上我的背,我却在这时狠狠地咬了他,然后推开他。 他的嘴角破了,流出殷红的血来。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此刻我就能害了他。若是说他企图亵渎后妃,最轻的刑罚也将是流放。 他默默地看着我,眼中有询问有受伤,最后他从容地闭上了眼睛。 我凝视他半晌,犹豫了,动摇了,最后转身,冷冷地说:“亲王请回吧。” 今年的元日正值太后丧期,过得很是低调。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席位上默默地吃着食物,只是间或与身边的人小声地交谈几句。 这时南赢王大声地问:“四弟嘴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众人纷纷转头盯着权禹王。 权禹王面不改色地回答说:“是我不小心磕到的。” 南赢王笑了一声,说:“怎么磕能磕破嘴唇?你我都是过来人,我看是哪位女子咬伤的吧……”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皇上的脸色也变得凝重。 恭庆王(十皇子) 皱眉说:“皇祖母大丧,作为孙儿的我们悲痛万分,简直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四皇兄却在此时与女子行此淫亵之事,想必皇祖母在天之灵定是十分寒心吧……” 南赢王轻哼了一声,接道:“十弟想得只是其一罢了。两位弟妹(正妃和扇雉) 平日里都是端庄贤淑之人,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来。我只怕四弟是侵犯了不该侵犯之人,挣扎之间才将四弟致伤……” 当他说完这几句话后,皇上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这宫中除了几位亲王妃外,其余都是后宫妃嫔,都是皇帝的女人。 皇上沉声问道:“老四,那女子是谁?” 权禹王出席跪在下面,却一言不发。 殿内的气氛突然紧张起来,其中也有像南赢王、恭庆王等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的人。 皇上的语气中再也掩饰不住怒气,提高了声调问:“权禹王,回答朕!” 我看着跪在中间的权禹王,想起当初他请求太后收回赐婚时也是这样的情形。那时我为他那样心痛,那么现在还会不会痛呢? 我不怕他说出我的名字,只是他,无论答与不答都不可避免地要受到重重的责罚了。 这时姊竟然出席跪在权禹王身旁,磕头说:“陛下,那个人是儿臣。” 众人哗然,惊异地看着她。 姊接着平静地说:“是儿臣一时不小心伤了四亲王。” 皇上的神色这才稍稍缓和,但依然责备道:“你们小夫妻一时贪乐也可以理解,但在现在的这个时期实在太不成体统。罚你们斋戒一个月,好好反省。” 权禹王和姊双双叩拜谢恩。 我吃惊地看着跪在下面的他们,看着不惜损害自己名声挺身救出权禹王的姊,心中并没有报复了的欢喜,反而很痛很痛。 后来我在花园遇到了姊,我挖苦地说:“太后业已过世,淡妃作为侧室已经没有什么必要再来宫中了吧。” 她盯了我一会儿,反而得意地笑了:“你是在嫉妒。是,你救不了他,也不能救他。而他是我的夫君,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他站在一起。以前父亲疼爱我,我有你没有的;而现在依然是这样。我有的你依然得不到……” 我的心被她的话一道道割伤,最后终于忍受不住将摘好的花全都打向她,愤怒地看着她。 她先是一愣,然后轻轻掸去了挂留在身上的枝叶和花瓣,竟是笑着说:“真可怜。除了会耍些小孩子脾性,你还会干什么?” 她渐渐地走远了,我蜷着身子慢慢地蹲下,将地上的花一枝枝捡起来,口中不停地喃喃说:“总有一天要将你有的全部都抢过来……都抢过来……” 那天早上我洗漱完后,婷仪禀告说:“小姐,安婕妤快不行了。” 我抬头略有疑惑地看着她,什么叫快不行了? 婷仪解释说:“安婕妤几个月前胸部发现了肿块,因为发病的部位特殊,太医根本不可以诊治,只能生生挺着疼痛。古代”乳疡不医“。最近已经出现了溃烂,还断断续续的发起高烧,想必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脸上淡淡的,没有什么反应。 婷仪可能感到有些无趣,低头退下了。 可是在给皇后拜安后,我在回宫的路上突然停下了,望着浣清宫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去看看她吧。” 浣清宫破败不堪,庭院中甚至杂草丛生,显得异常萧条冷清。 宫人们推开门,我走了进去,室内一片安静,也不见服侍着的宫人。 婷仪诧异地说:“怎么也没有人出来接待?” 我们拐了一扇圆月小门,就来到了安婕妤的寝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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