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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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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对这个简单的问题却思考了很久,道:"雨儿,这世上有个等得最辛苦的男人,他亦自问过这个问题--她到底是贤妃还是凝云,等到想清楚答案,却已晚了。他迟了一步,便要付出这十几年的相思煎熬,也不知能否等到一个赎罪的机会。" 飞雨撅嘴,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四王却瞪眼,想起什么似的,用力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哎,死丫头,你怎么叫她姐姐?你是我女儿,也就该叫她……婶娘。"四王在脑中算了半天辈分,终觉得"二嫂"这个名号,凝云当之无愧。尽管他的二哥是皇帝,曾有无数妃嫔。 飞雨却吐舌头,扮个鬼脸,黑珍珠似的眸子透着一股纯致。 "不要!神仙姐姐那么年轻!" 龙篪挠挠头,"她容颜不劳是婉依用药所致。须知,逆着生老病死的规律并不是件好事。这许多年,皇兄大概也苍老不少。瞧瞧我……"他对镜自照,苦笑。曾经风流倜傥的平江王龙篪最在意的便是自己那张俊脸,如今的平江王龙篪却只愿在这深谷中与婉依一同老去。 飞雨此时便不敢再问更多,因为龙篪眉宇间少见的惆怅悲戚,如此凄苦。 父王与姑姑之间的故事,亦有很多无奈与牺牲吧。 可此刻能够相守,已经是莫大的福分。 这是父王亲口对她说的话,"相守,即是最大的福分。" 说这话时,他满面尽是知足的神色,低头呷一口酒,遥望山谷夕阳迟暮,笑声回荡在山谷之间。犹如一只卧着的老虎,慵懒伸伸爪,打着闲适的呼噜。 只是她依然想起子昭,如果还能相见,她想问他为什么要赶她走。 想着想着,竟过了十年。 十年间,她跟父王学了武功,跟姑姑学了医术,也偷偷在兵工堂中翻阅了一切有关瀛国的典籍,背得滚瓜烂熟。如果还能相见,她要跟他说几句瀛语。现在她大了,已经懂了,说瀛语并不会使她变成坏人,她只是不喜欢被人逼迫。 如果还能相见,她要跟他说这些。 最后一次去照料神仙姐姐时,飞雨瞧见她手指有些微的动,欣喜若狂地跑去告诉姑姑。十年了,她第一次看见姑姑笑。姑姑说,神仙姐姐大概快要醒来了。 那夜飞雨趴在神仙姐姐跟前,凝视那张美得不似人间的佳颜,止不住内心渴望,许下了一个愿望。"神仙姐姐,上次你保佑我不被抛弃,给了我一个家。这次,可不可以给我一个人?只要见他一面就好,只要说几句话就好。我没有很贪心,对吗?" 少女闭眸,合上双手,默默地念了一遍又一遍。 天际流星划过,正如华年匆匆,不为任何人而停留。混沌之中,少女的叮咛散成天籁微声,归于静默。然而,命缘定数,正合到一个重叠的位置。 --"他,来了。" 飞雨猛地抬头,神仙姐姐依旧紧闭双目,唇色如玉。 那么是谁在说话? 他来了?谁来了? 就在这时,父王洪亮的声音轰隆隆响起,"雨儿--外面有两个草包,你去救他们!" 神仙姐姐似乎与她开了个玩笑,来的不是"他",而是"他们"。上官哥哥的佩剑镶着六芒星,太子世玙有双无论多黑都看得见的星辰之目,不知为何这一切都让她熟悉。 神仙姐姐一定不会开毫无意义的玩笑。 飞雨带着疑问上了竹筏,救了世玙和上官浩枫。宿命的轮回,自此开启。 原来是神仙姐姐的儿子来寻母了。可这个颐指气使的怪物,为什么要突然咬她一口? 不知"吻"为何物的飞雨,又被龙篪强迫着叫世玙"表哥",漫不经心叫了之后,躲到一边气呼呼地郁闷着。 龙篪想着婉依的嘱咐,对世玙道:"玙儿,你暂且出谷去,再等些个时日。我瞧着……总也该差不多了,但一个月内是如何也不能见你娘的。" 世玙急躁,按剑起身,"为何不行?无论贤妃是生是死,我只想见见她。" 龙篪蹙眉,"见她之后如何呢?你是否想将她带回京城,送到你父皇身边?" 世玙原地踱开几步,不置可否。他沉思片刻,喜道:"四叔如此说,就是说,贤妃真的……复活了?" 龙篪挥挥手,故作高深地念念有词道:"她本就没死,何来’复活’之说?十六年前她的确自伤甚重,不能吐息,形状若死,但脑运仍在;脉念未断,吐纳可还;如草木之存,待药石之效,不能作’死’。" 世玙不解,"这是何意?" 龙篪双手一摊,"我怎么知道?都是婉依说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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