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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

　　他沉声道：“不准！以后你只能呆在我身边，哪里也不准去！”

　　我吃了一惊，有些烦躁起来，叫道：“你这是什么道理？凭什么我就只能呆在你身边啊？你是我什么人？”

　　他突然反身将我压在身下，一双利眼直直地看着我，竟然隐约有了一丝恨意，冷冷道：“我是你什么人？！你说呢？！我说过多少次，让你离孟家远一点，你可曾听进去半句？我的话，你几时真正放在心上？”

　　我一时怔住，说不出话来。他看了我半晌，抬起手来抚上我的脸，道：“你总是这样任性，全然不顾我的感受！可是我就偏偏……我……”他又气又怒，用力吻上唇来，粗鲁又急切，仿佛想证明什么，我被他抱得死紧，快要喘不过气来，憋得快要昏过去，他才放开了我，只是看着我喘气。

　　我只得气弱道：“你，你恨我也不用这样害死我吧？先解开我的穴道啊！”

　　他神色复杂地望了我一眼，伸手在我身上一拂，我才松了一口气，缓过劲来。连忙推开他，道：“我要回风月楼。今天多谢你相救，改天一定登门道谢！”

　　他暗了眼光，冷冷道：“道谢就不必了！风月楼你也不用回去了，直接去清波园。过两天，随我回明都。”

　　我一愣，怒气骤然上升，他这算是什么，替我安排下半辈子？不由得气道：“我要回风月楼！你没听见吗？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去明都？我严无垠哪儿都想去，就是不想去明都！你听清楚没有？！”

　　他一把抓紧我，急声道：“你！你这个女人！当真不识好歹！”

　　我冷冷道：“我就是这么不识好歹，孟廷飞想逼我就范，想不到你也一样！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

　　他脸色忽变，沉声道：“孟廷飞！他有没有动过你？”我怔住，他却已经急了，抬起我的脸来，喝问道：“说！他有没有？”

　　我忽然笑了一下，道：“有没有，就那么重要吗？如果我说没有，你信吗？”

　　他敛了眼光，叹了一口气，道：“我信。以后你说的话，我都信。”

　　我愣住，这话，又是在暗示什么吗？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心中没了主意。他的眼光慢慢变得柔和，攫住我的唇缓缓深吻，我的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身子有些颤。我在我唇边深深地叹息，轻声道：“随我去明都，好吗？”

　　我猛地推开他，叫道：“我要回风月楼！”

　　他眼中无奈愈深，看我了半晌，忽然轻笑一声，叫道：“武吉，去风月楼！”

　　我没料到他这么容易就改了主意，一时之间也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只得坐着愣。马车一路进了风月楼，他扶我下了车，一直送我进了后院，见无盐与曲方舟站在院中，都是一愣。

　　无盐见了我们，推了曲方舟一把，有些急道：“你先回去，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曲方舟忽然沉了脸，凉凉道：“你如今真是越来越会打我了。当初说的话，可当真是一个字也不记得了？”

　　无盐神色微变，似有些不耐道：“现在是多事之秋，你说这些干什么？总之我答应过的事，不会反悔！”

　　我不由得问道：“生什么事？”

　　无盐拉着我朝房中走去，不耐道：“没什么事。曲方舟你先回去。我跟无垠有事要说。”

　　进了房，无盐反手就将房门关紧，坐在桌边，叹了一口气。我不解地看了她半天，笑道：“怎么了？姐姐如今也有秘密啦？不方便告诉我？”

　　无盐神色不定，闪烁道：“我哪有什么秘密？！你想太多了。”

　　我忍不住笑道：“当真？那……一月之期是什么意思？”

　　无盐猛地看了我一眼，失声道：“你怎么知道？他告诉你的？”

　　我笑得更得意了，道：“他才不会告诉我些呢，只不过……我无意当中听到的。唉，你别怪我，我真是无意听到的，绝不是有意打听。好姐姐，你告诉我，一月之期，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欲言又止，仿佛有些顾虑，我只得叹道：“唉，我当你是姐姐，什么话都告诉你。可惜啊，人家却不当我是妹妹……”

　　无盐一愣，脸上忽然有了一丝淡笑，只得道：“好了，怕了你了。其实也没什么。他只说一个月内，各摆一阵，以定输赢。”

　　我想了想道：“为何要定输赢？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

　　无盐的声音越来越低，轻轻道：“他若赢了，我嫁他。我若赢了，他就……消失。”

　　我当下哈哈笑道：“那姐姐是希望他赢……还是输？”

　　无盐瞪了我一眼，道：“没个正经！这个时候还开玩笑！”

　　我只得敛了笑容，道：“好姐姐，别想那么多了。我倒是看得出，那回春公子，对你倒是有真心的。”

　　她看了我半晌，眼光中似乎有了一丝忧色，说道：“他是否真心，我心里有数。算了，别说我了，无垠，你可有想过，东方汐……可能已经知道你的身份。”

　　我神色一变，没有说话。她又叹道：“今天见他那个模样，与四年前断情谷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我……我觉得他一定已经知道你是谁！”

　　我叹息一声，道：“那又如何？”

　　无盐略有惊异，沉声道：“我不明白我们到底是哪里露了破绽，会让他觉？他如果真的已经知道你是谁，又为何……不揭穿你？”

　　我沉了眼，没有说话。他在打算些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东方汐心思本来就异于常人，我如何猜得透？闭了眼，只是觉得头很痛。无盐又道：“如今孟廷飞被擒，想必江射弈也逃不过东方汐的算计，纪乘风也落了网，二伯也安全了。事情总算是解决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睁开眼来，问道：“纪乘风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从人宗！”

　　无盐道：“从人宗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看起来应该是孟廷飞抓了易珮来要挟他。他那么不择手段的人，知道只能用这种手段才能让从人宗替他卖命！我听曲方舟说，易珮被人下了毒，从人宗才会受孟廷飞胁迫。至于纪乘风，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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