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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一


  “是,如果我料想的没有错,当初杀死账房马叔的人,不是大哥,也不是大嫂,而是四弟……”

  本来马叔之死,杜若锦只以为是文谦与马叔做了假账,后来被人发觉后,杀了马刷灭口,当时文谦与高笔锋都否认,可是杜若锦却还是不相信两个人,只以为是她们两个人的推脱之词。

  至于看到账本,为什么就怀疑高砚语,却是因为,当初小王爷云泽过生辰之时,杜若锦曾经找文谦拆兑过五张银票,杜若锦从账房马叔那里拿过来后,才发现那银票是假的,杜若锦找到高砚语,高砚语掏出了五千两银票给了杜若锦。

  而恰恰是这件事,就足以证明高砚语与此事有关,想也知道,高砚语是高家最不得宠的少爷,也没有经济来源,手里怎么可能会积攒下五千两银子?

  除非,除非他早已知晓文谦与马叔合谋造假之事,所以利用这点逼迫马叔再次造假,竟是连文谦也瞒过了。

  文谦叫马叔给杜若锦送五千两银票之时,高砚语便叫马叔拿了五张假银票,并且给马叔后,事情已经败露赶紧逃走,马叔当即凌晨之时便逃出城外,于是高砚语便将马叔杀死灭口。

  而高砚语书架上的那本账册,便是高砚语逼迫马叔所伪作的假账,如果杜若锦不是正巧便看见这本账册的话,她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此事便是高砚语所做的。

  那么现在,既然杜若锦已经推断出是高砚语所为,接下来该怎么办?

  当初文谦造假账侵吞高家财产,她既然已死,那些被侵吞的财产本该能重新回到高家来,可是为什么大夫人说一直料理不清楚,千头万绪的,或许就是因为高砚语牵涉其中,他从中受益多少,谁也不知道。

  杜若锦将自己的分析说给高墨言听,高墨言听候陷入沉默之中,杜若锦问道,“墨言,我来问你,兄弟是什么?”

  “兄弟便是生死与共同甘共苦之人,可是他不是,他做出了那么多的坏事,你难道就不想弄清楚吗?”杜若锦知道高墨言此刻心里很不好受,于是轻言细语说给他听。

  “我想看那一本账册,我只有见了账册,我才肯相信。”

  或许高墨言的话并没有别的意思,可是在杜若锦听来却是有些不受用,赌气说道,“你要账本是吗?那好,我一定拿来给你看,到时候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觉得你现在是眷顾亲情,其实你是在害高家的其他人,高家上下都会因为你对兄弟所谓的仁慈而受牵连……”

  高墨言走出房间,叹道,“让我静一会,我好好想想。”

  杜若锦循着他的脚步跟出来,越过他,赌气得看了他一眼,随即出了墨言堂。

  ※ 第三百三十四章 慈悲

  或许高墨言的话并没有别的意思,可是在杜若锦听来却是有些不受用,赌气说道,“你要账本是吗?那好,我一定拿来给你看,到时候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觉得你现在是眷顾亲情,其实你是在害高家的其他人,高家上下都会因为你对兄弟所谓的仁慈而受牵连……”

  高墨言走出房间,叹道,“让我静一会,我好好想想。”

  杜若锦循着他的脚步跟出来,越过他,赌气得看了他一眼,随即出了墨言堂。

  杜若锦明知道高墨言心里不好过,可是还是气恼他的态度,他要看到账本才肯信?那么这话的意思,是不是是说,他不相信自己的话呢?

  其实,杜若锦早就给残歌垫过话,有可能会叫他出面做一件事,这件事便是去砚语堂偷账本,可是当这件事势在必行的时候,杜若锦还是气不过。

  杜若锦嘟囔得暗骂高墨言,一边用手乱揪着路上的枝叶,远远看到有个人走过来,在看清自己后便迅速掉头离去,杜若锦出声喝住,“张妈,你见了我又不是见了鬼,跑什么跑?”

  张妈讪笑得走过来,说道,“二少奶奶,怨奴婢眼花,没看清是您二少奶奶在这里,如果早看见了,一定过来请安的。”

  杜若锦冷笑道,“你何止是眼睛里看不见我?想必心里也是不屑的吧?想我这样的笨人,身边被人安插了人,都发现不了,你在心里还不知道如何嘲笑我呢,对不对?”

  张妈脸色顿时跨了下来,急道,“二少奶奶,这是哪里话?奴婢可不敢生出这样的念头来,您是高家的二少奶奶,奴婢只不过就是一个侍候人的婆子,怎么可能不将您看在眼里去呢?”

  杜若锦将手里揪的树叶扔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脚,说道,“张妈,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当我还是昏迷其中不省人事吗?想必我昏迷期间,你们也使尽了手段了吧?”

  张妈脸上更加难看了,陪着笑说道,“二少奶奶,奴婢听不懂您说什么,奴婢还要回去给大夫人侍奉茶水,就先回去了。”

  “那好,张妈,我就跟你一起回去,看看大夫人是如何跟我解释这件事情。”杜若锦慢条斯理得说道。

  张妈一下子慌了神,说道,“二少奶奶,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更何况,金线都已经死了……”

  “你的消息倒是不慢呀,知道金线死了,怎么不再给墨言堂送过一个丫鬟来呢?说不定二少爷看不上金线,却看上别个呢?”杜若锦心里有气,这下可以随意出这口恶气了。

  可是她也知道,始作俑者是大夫人,一切与张妈无关,说着说着便也寡然无味,看张妈陪着小心,心里也不忍,于是挥手便叫她去了。

  张妈临走时,突然又折过身来说道,“二少奶奶,奴婢有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二少奶奶是个聪明人,可是就是性子拗了些,如果能撒开手由着他们闹去,你有皇上所封的沉香娘子在,也不会有人为难你的……”

  张妈说完这话,杜若锦却是倏地心惊,张妈这话时什么意思?难道说,张妈已经知晓高墨言兄弟三人之间的瓜葛,或者说已经知道高砚语要做的事情了?

  张妈是如何知道的?难不成是因为张妈的儿子是高砚语的跟班?

  高砚语平常的事情,都是交给张妈的儿子柱子去办,他自然知晓其中就里,所以柱子就将实情说给张妈听……

  “张妈,你知道了什么?”杜若锦知道此刻自己的面色必定很是难看,可是这个节骨眼上,还需要顾忌什么?能问出实情来才是正理。

  张妈连忙摆手,说道,“二少奶奶,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说完转身便快步离去了。

  杜若锦看着张妈慌慌张张的背影,心里恨得咬牙,看来高家的事情再不处理妥当,必将惹出大乱子来。

  杜若锦沉吟一番,想了想,还是决意要找高墨言商量,转身回到墨言堂的时候,房间内,只有莺歌在收拾擦抹,高墨言却不在。

  杜若锦问高墨言去哪里了,莺歌乖巧得回道,“二少爷刚才说,他出门有点事,回来会有些晚,叫二少奶奶不必等他吃晚饭了,自己先歇着就行。”

  杜若锦气怒之下,又添失望,坐在榻上生闷气,到擦黑时分,也未见残歌回来。

  杜若锦让莺歌端来饭菜,只吃了几口便不肯进食,叫莺歌坐下一起吃,莺歌推辞不过,小心翼翼得用着饭,说道,“二少奶奶,您别怪莺歌多话,莺歌才来一天,就发现您一直心绪不宁的。”

  杜若锦微怔,随即轻笑,说道,“我无事,不用担心。”

  莺歌艰难说道,“莺歌是想说,莺歌先前侍候的主子也是整天郁郁寡欢的,不思饮食,结果身子一天比一天消瘦,到最后只见一把骨头,才十六岁便香消玉殒了。”

  杜若锦失笑,说道,“莺歌,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还挺会吓唬人的?难不成你是想告诉我,我再不多吃几口东西,便也很快死了不成?”

  “莺歌不是那个意思,二少奶奶,莺歌怎么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莺歌惊吓之际,急忙起身惶恐说道。

  “没事,没事,你不必怕,咱们待在一起,就跟姐妹一般相处,无事开个玩笑做不得真,你也不要这般拘礼,开开心心得便好。我才不要看到我墨言堂的人每日愁眉苦脸的,这人活着都是不容易,所以,要对自己慈悲一些……”杜若锦见莺歌这副模样,心里倒是轻松了许多,言语间就显得轻快起来。

  而一旁的莺歌倒是低低吟念起来,说道,“对自己慈悲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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