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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四


  杜若锦得知这件事的始末,虽然恼残歌反应过激,可是也理解他敬师傅的心意,不允许任何人亵渎,哪怕只是一句无心之话。

  杜若锦正想着将气氛调节一下,便见锦亲王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说道,“王爷莫怪,残歌年纪尚小,心急了些也是正常,只不过就是委屈了张总管,若锦愿意代残歌陪个不是。”

  锦亲王望着残歌,眼神犀利,轻轻冷哼了一声,随即拉着杜若锦往一边说话,说道,“这个残歌,你不能再留在身边,否则将来后患无穷……”

  杜若锦有些莫名其妙,说道,“王爷,残歌年纪还小,再者说,若锦已经为刚才的事情向张总管赔了不是,您大人有大量,还是饶……”

  锦亲王轻轻“啧”了一声,说道,“你难道以为本王要抓着这点事不放,要你为难残歌吗?只是,你信本王,残歌不能再留在你的身边了,你如果需要保护的人,本王可以调集御林军把守此地,这个残歌,最好,最好……”

  “最好什么?”

  “最好送到妙真寺,要清远主持代为调教,他日去了戾性,你再将他接回来不迟,否则这个残歌迟早会引来滔天大祸,那时,你难免也会身受其中,又是何苦?”

  杜若锦听锦亲王说的真诚,再者说,也信锦亲王不至于执意要跟一个小孩子过不去,倒也对锦亲王的话认真了起来,心里却茫然了许多。

  ※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两个人的奇遇

  杜若锦无法静下心来去思量这件事,只好对锦亲王说道,“我答应你,我会好好考虑这件事。”

  “本王真的只是为了你好。”

  杜若锦抬起头朝着锦亲王真诚得一笑,说道,“若锦明白,王爷做的每一件事又何尝对若锦不好过?”

  锦亲王看着杜若锦的笑靥如花不禁有些失神,才不过片刻便听见杜若锦又突然发问,“王爷曾经说过,对待有奇遇的人一向特别礼遇,若锦承认自己确实有番奇遇,不知王爷可曾也有过奇遇呢?”

  锦亲王听见杜若锦的问话,扭过头去,看着旁边一棵散发浓郁香气的桂花树说道,“本王信佛,认为天下万事都是奇遇,譬如本王遇见你,也曾认为就是奇遇。”

  杜若锦反复咀嚼这句话,听不出什么端倪来,只得作罢。

  那边,绿意已经端来茶果,看样子还不知刚才那一幕,招呼着残歌和张总管坐下用茶时,残歌冷哼一声便别过了身子,张总管哭笑不得,亲自斟了杯茶递给残歌,要他消消气,自己说那话时,实在是没有恶意。

  锦亲王在落锦山庄小坐了半日,便在张总管催促下离去,杜若锦几番试探不成,心有不甘,便急切问道,“敢问王爷什么时候再来?”

  锦亲王的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寻味的笑意,没有说话,轻摇折扇便离开了。

  杜若锦羞得满面通红,绿意盯着她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怪异,杜若锦想要说些什么,说出口的话却是更加令人误会,“绿意,我只不过就是想问锦亲王什么时候再来而已,没别的意思呀……”

  绿意莫名其妙得看着她,没有说话。

  杜若锦几乎是恼羞成怒,转身就回了自己房间,坐在床榻上拿着枕头摔打出气,心里还在想绿意是不是误会自己对锦亲王有什么……

  这怎么可能?

  不过就是好奇到底是如何的奇遇罢了。

  杜若锦又拿出在锦亲王落款下的那个奇怪的符号,左看右看,还是没有看懂,正想撕了作罢,脑子灵光一闪,几乎要惊叫出声来。

  此时此刻,杜若锦恨不得立即出落锦山庄去锦亲王,杜若锦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坐立不安,打开门冲到院子里,实在忍耐不住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了一声,即便这样都无法抒发胸口溢满的情绪,突然,杜若锦又开始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绿意和残歌匆忙奔过来的时候,看到杜若锦已经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不禁在疑惑之中松了口气,可是杜若锦貌似疯了一般,抓着绿意就叫道,“绿意,绿意……”

  绿意被她摇得头昏脑涨的,挣脱不开,急道,“有事说事嘛,绿意都要被你摇散架了。”

  杜若锦又蹦又跳笑个不停,绿意和残歌面面相觑,莫名其妙得看着有些癫狂的杜若锦。

  杜若锦喊道,“老天,这难道就是宿命嘛,我终于不再孤独了?”

  说罢,杜若锦吩咐残歌去备马车,自己拉着绿意就往外跑,绿意急急问道,“咱们这是去哪里?”

  “去锦亲王府。”

  已是夜半,杜若锦催着残歌将马车赶得飞快,驰行在回城路上,及近锦亲王府,杜若锦那颗烧的狂热的心才渐渐冷却下来,一定要将这么两件惊世骇俗的事情挂钩吗?

  即便认了,那又如何?

  杜若锦有些失神得坐在马车上,抱膝而坐,将头抵在膝上,一言不发,绿意和残歌都被杜若锦的反应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绿意几次试探着要问杜若锦,都没有问出个究竟。

  三人回到落锦山庄,杜若锦径直回房了,绿意和残歌却不放心,在她的屋外盘桓了许久才各自歇下了。

  这几日内,杜若锦便是在时喜时怒的情况下度过,情绪起伏太大,一时低沉一时狂热,终于是病倒了。

  或许是琥珀等人回锦亲王报的信,锦亲王很快带着大夫来了。大夫给杜若锦把了脉,说不过就是郁疾闷气,要疏导一下心情才好,随即开了方子,张贵紧忙吩咐人去抓药,等药拿回来后,站在一旁始终没有吭声的琥珀要去熬药,被绿意阻了抢先去了。

  琥珀脸上淡淡的尴尬,不过很快就隐了去,出了房门,趁人不注意就闪进了书房。

  杜若锦昏昏沉沉得,睁开眼看到是锦亲王,心里才觉得有一股子踏实劲,就马上闭目不语,连质问的心劲都没了。

  “本王才不过几日没来,就得知消息你病了。本王还以为像你这样的女子,不会轻易生病。”锦亲王表情淡然,看似闲闲得调侃着,眼睛里的那抹关切却似泄露了什么。

  杜若锦反趴在床上,将头垫在手臂上,神情落寞得说道,“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何况我一个娇弱的女子?”

  锦亲王失笑,随即转过头没去看她,杜若锦白了他一眼,知道锦亲王在笑她说自己娇弱?难道自己不够娇弱吗?无依无靠得在这个朝代,即便,即便似是寻到了一个同……那又能如何?

  锦亲王看杜若锦一直不说话,怕扰了她休息,随即辞了出来,绕过回廊,便想要去书房。

  绿意端了药进来,看到锦亲王没在屋子,杜若锦还在发呆,便长长叹了口气,就听见杜若锦说道,“绿意,你叹气做什么?我又死不了。”

  绿意或许是不在高家,与杜若锦终日耗在一起,主仆观念不比从前那般看重,于是没好气地说道,“你说咱们出了高家,到底是为了什么?原以为是你说的要追寻什么自由,要找到属于自己真正的幸福,可是我们在这落锦山庄内找到了什么?自由嘛?出山庄还要易容,快乐呢?你竟然能郁结闷气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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