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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三


  杜若锦再也忍耐不下去,起身欲走,大夫人唤住她,说道,“站住,你大哥刚从南边回来,你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要走,成何体统?”

  杜若锦淡淡说道,“我是看大哥忙得很,而且这戏码到这里也该结束了,我只是一个旁观者,既入不了戏,也不愿意看这出戏,所以才要走。”

  大夫人气结,“你,你……”

  高笔锋阴阴说道,“让弟妹看笑话了,是大哥处事无方,才让静容惹出这些乱子来,弟妹心里有怨言,也是应该的。”

  杜若锦干笑几声,说道,“大哥言重了。我怎么可能心里有什么怨言呢?还要感谢大哥的这场戏码,否则我也不知道那一天,墨言堂说不定也会上演这场戏,有了这前车之鉴,我跟阮真也都要当心点了,阮真,你说对吗?”

  杜若锦的话双层含义,最主要的目的当然是说给阮真听的,只见阮真有些不自然,只是低低“哦”了一声,就若有所思得低头不语了。

  杜若锦说完这些,扫了众人一眼,便离去了。

  走到墨言堂之时,便听见远远追来的脚步声,转过一看,正是阮真,杜若锦待阮真走近了,便说道,“你追过来有什么事?”

  阮真看似有些疑虑,沉吟了一会,才脱口而出,“你上次说要帮我,是真心的吗?”

  杜若锦没好气得说道,“真心不真心我不敢说,只知道把你稳妥的嫁出去,算是我和高墨言合作了一把吧。”

  阮真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好,我答应你,无论如何,我也要走出高家。”

  杜若锦在看到刚才高笔锋对待妻妾的态度,更加灰了心,于是她认真对阮真说道,“你先回去吧,我会叫高墨言物色一个好人,最起码在你受到伤害时,无论如何也会想到要保护你的男人。”

  阮真走了,带着期待和幻想而去。而杜若锦的话,却不知是对阮真所说,还是对自己所说,站在那里久久失了神。直到残歌像是鬼影一般出现在她身后,杜若锦才回过神来,一起回了墨言堂。

  杜若锦一面让绿意去找高墨言来,一方面又令残歌出府,拿着自己画的小样去请教裁缝师傅几个问题。

  高墨言来的时候,杜若锦刚巧用完饭,绿意收拾好了便掩门出去了。

  杜若锦说道,“对于阮真出嫁之事,你心目中有好的人选吗?”

  高墨言回道,“城南刘家,还有益州城的蒋家,都有位人品极好的公子未娶亲。特别是益州城的蒋家,生意做的极大,只不过可惜的是,未娶亲的是个庶子。”

  杜若锦几乎不假思索得说道,“阮真性子粗糙,还想攀上什么样的亲事?不论嫡庶,她配得上人家就不错了。再说益州城的蒋家,那里出了锦州城,离高家又这般远,阮真曾做过高家妾室的事情,自然不会那么轻易让人知道了。”

  高墨言微微颔首,“你说的对,这些事情还是不要让人知道的好,否则阮真以后的日子……”

  “比大嫂还不如。”杜若锦迅速接了口。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杜若锦又耐不住,问道,“你说大嫂真的会在明知文谦有身孕的情况下,故意作践她,弄掉了她的孩子吗?”

  高墨言的心思也不知道飘向了那里,也不做正面回答,只是一句,“谁知道呢。”就将杜若锦轻轻得给打发了。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杂事,最终还是敲定,让杜若锦去跟大夫人提起此事。

  ※ 第一百二十九章 高墨言的质问

  杜若锦让高墨言派人去益州城,将蒋家公子请来,让他跟阮真见上一面,杜若锦说这叫相亲。高墨言有些不能接受,不过还是答应了下来,当日便叫人快马加鞭赶往益州城。那人从益州城回来说,蒋家公子安顿好事务后即刻动身,后日便可抵达锦州城。

  残歌也从布庄回来了,他带回裁缝师傅的话,说这些小样有些特别,他要仔细看看,要杜若锦过几天亲自去一趟,具体事项再细细商谈。

  后日,杜若锦找了个事由,要与高墨言一起出门,因为绿意病了不方便侍候,所以借故带着阮真出了高家。只不过在见到蒋家公子时,阮真便以义妹的身份出现在他的眼前。

  两人匆匆见过后,阮真便面红耳赤得回到马车里,杜若锦掩嘴笑,她看的出阮真对那人还是很满意的,蒋家公子对阮真也是很有好感,两人的事情算是初步定了下来。

  回来路上,阮真一直不停得绞着手里的帕子,不有些担忧得说道,“大夫人会答应吗?如果二少奶奶没有对我提起,只怕我这辈子想也不敢想的,可是现在,你说得我动了心思,如果不成,我心里又是个什么滋味?”

  杜若锦没有做声,但是对于这个问题,杜若锦不是没有想过,她想运用洛克菲勒女婿的故事,来运作阮真与蒋家公子的婚事。

  首先,她先令高墨言放风出去,高家义女要择佳婿,先制造一种态势,只要当态势顺应后,有些事情才好顺势而为。

  回到高家之时,杜若锦刚下了马车,便见残歌站在自己面前,有些惶恐也有些羞怒,杜若锦轻轻“咦”了一声,问道,“残歌,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残歌不顾绿意的阻拦,还是执意说道,“我说过,你走到哪里我便要跟到哪里,我要保护你。”原来,他是在怪杜若锦今儿个没有知会他一声,趁他不在便出门了。

  未等杜若锦说什么,便见高墨言冷着脸走过来,打量了几眼残歌,有些不满得看着杜若锦,那目光分明在说,这就是你捡来的那个麻烦?

  杜若锦瞪回去,就被高墨言一把拉着,说道,“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高墨言将杜若锦拉进车厢里,不满得问道,“他就是你捡回来的乞丐?”

  “什么乞丐不乞丐的?你觉得他看起来很像是乞丐吗?”

  高墨言有些无语,良久才说道,“正因为他看起来不像是乞丐,所以我才问你,他到底是谁?”

  “他是我从大街上带回来的。”

  高墨言低喝,“你竟然敢从大街上捡个男人回家?”

  换做杜若锦无语,残歌算是个男人吗?在她的眼里,那只不过是个孩子,十三岁的年龄十岁的体形,的的确确只是个孩子。

  “他只是个孩子,确切的说,只是个男孩子,说是男人未免太牵强了吧?”杜若锦很耐心的回答。

  “在我眼里,他就是个男人,在墨言堂与你同进同出的男人,而且还是口口声声说你到哪里他便要到哪里的男人……”

  杜若锦听着高墨言有些急切而饱含怒意的话,不由得大笑起来,笑的七荤八素的,但是发现高墨言的眼神竟然越来越有些不对劲,等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高墨言一把搂住她,印给她一个深深的吻,直到她几乎要窒息之时,才松开她,说道,“这就是你该得的惩罚,女人,你越来越放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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