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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空气中有蚊子在飞,嗡嗡嗡地回答我为什么。它在说,谢无双早就死了,你在这个世上本来就是多余的。

  说到底还是我自私,当初神仙问我要投胎还是要回来的时候,我应该选择投胎的。可是,那么多人关心我,我舍不得走,这也有错吗?

  怪只怪你们爷俩,玩什么不好,非得玩你骂我一句我打你一板的游戏,现在玩出人命了,开心了吧?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情,扯上个什么国什么家,就不可收拾了。

  老大不要前程,老二生性懦弱,老三天生反骨,剩下几个小的,还在学写字……他说。

  这时候,一个太监哭丧着脸跑了过来。他被门槛一绊,直接扑到皇上跟前:皇,皇上,陈太医来了,可王爷他……

  皇上重重地踢了他一脚:怎样?

  太监哽咽得说不出话来:王爷他他他他……他实在说不下去了,皇上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我听着咽咽的哭声,脑子一热,看向茶案的一角。

  皇上吼道:你做什么!

  呜。我闷哼一声,脑袋轰轰烈烈地照着案角撞了上去。

  赵云深,你要死,我就只能这么着了。

  我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侥幸来走了一遭,没什么不值得的。

  风水轮流转,几年前是谢无双,现在我也做了一回反封建战士,感觉不坏。就是不晓得我们这么惨烈,能不能学梁祝,化个蝴蝶,飞一飞。

  只是,我想不明白,不就是喜欢一个人吗,怎么就这么难。

  谢无双!皇上愤怒地叫我的名字。

  我疼得抽搐了一下。

  抽抽噎噎的太监被我这么一吓,在我失去知觉之前终于把话说完整了:王爷他醒过来了!

  六十二

  我太一厢情愿了。

  人们说祸害遗千年,赵云深那么妖孽的一个人,哪里会轻易挂掉。我还真的因为一时冲动去寻死,闹了个天大的笑话。我半死不活地自怨自艾:我真傻,真的……

  陈太医朝我翻了个白眼:没错,你傻,你最傻了,你傻得惊天动地,人神共愤!赵云深那厮顶多是屁股开花,养一个月就好了,你这么一撞可撞得不轻,天晓得你脑袋里面是不是撞坏了。本来头就痛,被他一说,更加不好受。

  你这个太医怎么说话的!这是姬瑶在说话。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向来爱说实话,就是在皇上面前,我也得这么说。三王爷是谁?三王爷是他娘的狐仙投胎,上骗神仙下骗阎王,小时候他指着树上的鸟窝哄我去掏,结果旁边还有一个马蜂窝,蜇得那个疼啊我是永生难忘,最后还莫名其妙地被东……被他大哥训斥了一顿,从此以后我见到他就绕着走。陈太医冷然笑道,那些囔囔着要为他自杀的女人足足有一个营,像你这么动真格的可是第一个,嗤,还真撞。

  实在是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陈太医给我的头换了药,又拈出几根银针,扎在我的颈上。

  幸好宣的是我陈璧青,换孙医官来,他老眼昏花的你一定玩完。

  姬瑶说:我看赵云深皮开肉绽的,伤的也不轻,你怎么就不敢在他面前说这些?就知道奚落女人。

  陈太医悻悻地说:是不轻,但也没她这么重。

  他说头是要害部位,如果不是他来的及时,我肯定比赵云深先一步升天。即使这样,我还是不放心:没我这么重是多重?那一板一板打的,声音钝重,做不了假。

  陈太医高深莫测的笑:到底有多重,端看他三殿下的心情了。

  我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笑而不答。

  陈太医给我扎完针,提着药箱走了。

  姬瑶望着我头上包的布,第一百零一次祈祷:可千万别给撞傻了。

  我却抓着姬瑶的衣袖哭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把你女儿的身体撞出一个洞来的!姬瑶一愣,拍了拍我的脸说:不要胡思乱想了,我就是来看看你,我现在只有一个女儿,就是你,明白吗?

  我点点头,含着眼泪睡过去了。

  到了半夜,我饿醒了,守在床边的海棠喂了我几勺瘦肉粥,安慰我说:双双,你弟弟刚走,皇上派我来照顾你,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

  弟弟?

  原来是把姬瑶当我弟弟了。

  这样也好。我问海棠:海棠,皇上他走之前有没有说什么?

  海棠摇头:事情闹成这样,皇上还能说什么呢?毕竟这件事情好做不好说呀……现在,外面只传说三王爷忤逆皇上,被皇上责打了几十大板,至于为的什么,这不是一般人敢胡乱猜测的。

  呵,家丑不外扬么?

  算了,不要去想了。

  我往床里面挪了挪,腾出了一个人的位置:海棠,守了这么久的夜,你陪我睡一会儿吧。海棠慌忙说:饶了我吧双双,现在谁不知道你是王爷心里的人,我要是敢爬上你的床,王爷二话不说把我拖出去宰了。

  你又不是男的,他宰什么宰?

  嘿哟,不管我是男的女的,我宁可在这里坐一夜。双双,快别说话了,陈太医说,你起码要静养一个月,你就安心静养好了,别到时候一个月好不了,王爷怪罪下来,倒霉的可是我。海棠双手合十,做阿弥陀佛状。

  我闭上嘴,乖乖地听话了。

  陈太医隔几天来一次,我头上的伤口渐渐的好了起来。

  一天,他给我上过药以后,问:夜里疼得厉害吧?

  我说:是。

  活该。陈太医竟然还在我伤口上刻意揉了一把。

  我哭爹喊娘:你娘的!

  我娘?我娘挺无辜的。要骂就骂皇上。本来有镇痛的药可以用,但他说要让你长教训,知道痛就不要乱来,所以我恭敬不如从命喽。

  老混蛋老混蛋老混蛋!我在床上打滚,姓陈的,你也不是什么好定西,你根本和他是一伙的!

  陈太医一针扎在我肩膀上,我鬼叫:杀人啦!

  他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从今天开始,加针。

  我愤怒捶床:庸医!庸医!

  又一针扎下来,他辩解道:怎么会呢,人人都说我医术好,就是医德差了点,不然早升上去了,不至于天天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病。

  乱……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吗?

  看到蹲在那边的那条狗没?陈太医指了指公子,它的腿就是我给看的。

  我绝望了。

  又是半夜,我睡不着,想着头痛是赵云深他爹一手造成的,我心里就憋屈。

  我让海棠给我拿了笔墨过来,在纸上画了一只狐狸,再在上面画了个叉,让她给赵云深送去。

  不一会儿,海棠就笑着过来了。

  赵云深也画了一只狐狸,只不过那只狐狸趴在床上,两只爪子按住眼睛,做出一副哇哇大哭的样子,委屈的不得了。

  我想了想,在大哭的狐狸旁边画一只母狐狸,穿着带花边的裙子,头上贴了一大块狗皮膏药,正一脚踹在公狐狸翘着的屁股上。

  海棠蹬蹬地跑走,再蹬蹬地跑回来。

  纸上两行蝇头小楷:

  女儿常笑眉有梦,公子多情笔通灵。

  古人有吟诗作对的爱好,我没有,所以我把纸揉成一团,扔到床底下去了。

  清晨,有什么东西压在我身上,我瞪大眼睛,赫然是一个人。怎么是你?!海棠呢?

  赵云深笑道:听说昨夜有人想我想到睡不着觉,我就只好带伤来看看了。

  胡扯!我坚决不承认。

  他的手指滑过我的额头:听说你撞头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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