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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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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真正的谢无双已经死了,你的女儿已经死了,我不值得你为了我而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原本不想打击姬瑶,可这节骨眼上,我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 从来都没有什么失去记忆,我不骗你,你向我摊牌,我也只能和你说实话。你应该清楚那瓶毒药的厉害,无双喝了一瓶下去,怎么还有生还的道理?她在那天晚上,就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同死去了,我不过是借了她的身体,勉强活下来的魂魄。你看我,和她不像,对不对? 姬瑶不回答我。 世界安静得可怕。静得只剩下我的声音。我把我前世的经历原原本本地说完,为了增加可信度,我还把赵云深给拖下水做人证。 我咬咬牙说:所以你还是别白费心思,我根本不是你女儿,也不想要你的武功。 姬瑶回过神来,急忙捂住我的嘴巴:闭嘴。他慌张地说:林晗在外面。 我不说话了。 姬瑶解了我的穴,我冲出去想解释些什么。 林晗果然站在门口,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我紧张地抓着他说:林晗,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我骗姬瑶的,你不要当真。连姬瑶都知道,他是个死脑筋的人。 他喜欢无双,不喜欢我——这点我清楚极了,可我总是抱着小小的希望,让他忘掉以前的谢无双,慢慢喜欢我,或者,我就在他面前扮演谢无双,能混多久是多久,总有一天他开窍了,还是能记着我的好。 我太天真了。 一直以为有希望,结果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可恨的林木头。 他不等我再解释更多,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我呆呆地看着他倒下,然后姬瑶把他扛走。我呆呆地站在那里,不懂,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呆呆地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如果不是它,我还以为我的确是没睡醒。 我就这样呆在门口,直到赵云深出现在我面前。 他说的没错,我越来越呆了。 赵云深瞧了瞧地上的血迹,凉凉地说:我还以为我走错地放了,这里刚杀过猪? 赵云深!我发誓,如果他这时候来给我落井下石,我……我好像也不能怎么样,我欲哭无泪,对他,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用扇柄敲我的脑袋:大清早的见血多不吉利,冰冰!他一招呼,冰冰就带着两个丫鬟把现场清理得干干净净,就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我倦意浓浓地说:姬瑶是我爹,寒霜是我弟,桃花是我姐,忽然之间多出这么多个亲戚来,我是不是该谢谢老天? 赵云深不再微笑,他眯着他的狐狸眼,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怎么这么倒霉! 我哇得一声哭了,把赵云深惊得后退一步,他这一吓非同小可,后腰直接撞上了门柱,一张俊脸扭曲得要命,嘴里还说:有什么好哭的…… 我上前去揪住他的衣领,把眼泪往上面蹭:你以为我愿意哭吗!我怎么会这么倒霉!难道因为我是借尸还魂来的就都欺负我?不是被人休就是被人甩!不是被蛇咬就是被强 暴,流血就像家常饭,眼泪好比水龙头…… 神啊,你还有什么,都冲我来吧! 我鼻涕眼泪一起上,不彻底废了他的衣服我不甘心。 赵云深非但不生气,还声音绵软,一脸享受:双双,光天化日之下,你当众占便宜…… 我立刻弹开,窘得忘了哭,他却抓着我的手往他光滑细腻的脸上摸:既然占了,就多占几下啊 我,变态! 苍天有眼,是他抓着我摸的,可不远处躲着偷看的丫鬟,叫得那么夸张究竟是什么意思? 赵云深一边抓着我摸他脸,一边向着丫鬟的藏匿地叫:她非礼本王! 于是,喷饭声,娇笑声,鼻血声,抽气声,声声入耳。 我觉得我快被整成神经病了,耳边,赵云深得意地说:双双,无论你多么想哭,我都有办法让你不哭。 不用想,我一个用力,他引以为傲的脸上多出了三道血痕。 帅哥变花猫,我果然不哭了。 四十九 火光,血水,剑芒。 烈火燃烧着天际,将整个世界都烧得扭曲,我躲在我母亲的尸体下,早已忘记了害怕。 我贴着灼热的地面,震耳欲聋的厮杀声响彻耳畔。那是来自地狱的呼唤。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将一柄利刃丢在你面前,你会选择用它结束自己的生命,还是拿起它,把它当作你一生的信仰? 当我把断水拿起来的那一刻,那钝重的兵器就告诉我,我不再是人,我和它一样,只是杀戮工具。 战争毁灭了我,我在碧水宫重生。 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师父断定我筋骨奇佳,是万里挑一的学武奇才,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可我明白,我没有家,我只有一个吃饭、睡觉的地方,这里从来都不是我的家。 我叫锦秀。我是你的主子。 睡梦中,我被一盆凉水浇醒,女孩用天真的目光看着我,我父亲已经把你赏赐给我了,从今往后,你要听我的话! 锦秀用一盆冷水闯进了我的生活,她是大将军的女儿,身边充斥着讨好她的人。 她最不缺的就是奴隶,那么多人心甘情愿的被她差遣,按理说,她应该心满意足。可是她不,她爱缠我,命令我上树给她摘桃子,或着跳进池塘里替她抓鱼。 我从树上摔下来,她骂我轻功不好。 我掉进水塘里差点淹死,她愤怒地指责我的无能。 这些都没有关系,因为她会唱我娘曾经唱过的歌谣。 高昌兵马如霜雪,汉家兵马如日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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