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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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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 释 那声音一遍又一遍,仿佛能直达我的灵魂深处。 我原本紧握着修罗忒的手渐渐松开,眼前雪白的身影早已瘫倒在地。而我的脑中也混乱起来,凶狠嗜杀的意念如密云消散般逐渐清明,眼中妖冶的赤红退潮似的转淡…… 我,做了什么? 没来得及细细思量,腿一软,双膝着地,我便要昏了过去。 临昏厥前,只见到一旁的雪似因疼痛而微微皱起的眉…… 苍月无泪左手贴住胸口,喘息地望着已然昏迷了的人儿,俯下身去,右手搭上她的手腕……一边号着脉,心底却暗暗忧虑:青丝,你可知道?这是血祀中的《降魂曲》!这虽是苍月家男儿数代以来自幼习得。但我万万没想到,会用来克制你的心魔……你这千年的内力所形成的桎梏,怎是平常符咒可消了去的? 但是,现下我以此曲为你驱魔。他日,若你的身份因此流传出去,安知是否要我亲自以此曲送你行祭?我,情何以堪啊…… "无泪,这个……是《降魂曲》吧?"苍月无瑕从惊愕中醒觉,目光灼灼地望着弟弟。而她口中所问,恰似一道惊雷,震耳欲聋。 …… "来人哪!"无瑕的声音竟显得轻盈起来,隐含着一丝了然的畅快,"快去请薛太医。" …… 倾王府邸。 那个血色的梦魇似乎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频繁。由以前的隔三差五到如今的夜夜必临,仿佛拨开云雾见青天一般,预示的意味转淡,真实得一如身临其境,让我无从逃脱。 那次的成魔,知情者并不多。只是,我与雪先后被送回府邸,我昏迷了三天。而雪则告假卧床已达一个多月……虽然,当时的情境我多半已忘却,即便是细碎的片段也很模糊。但,我心底隐隐觉得,雪的伤与我有关。更可以说,是为了我或为我所伤……每每思及此处,我的心就不由得战栗。 还好,近日他终于好起来了…… 我的眼睛自醒转后,就经常莫名地疼痛,那种痛感如同在眼珠上被剜开了一道口子,血漫过眼底的猩红以及被这红染透的世界。 修罗忒? 我怔忡地抚摸腰间,它正完好地缠绕于此…… 还好,还好。 我是否该去探望雪呢? 先前据说是薛太医亲口嘱咐不可探视。说是因为他伤口颇深,累及内里,所以怕感染。然而我总觉得这个理由很牵强。因为府里的丫头、婆子均可在屋内侍奉,并且进进出出,为何我这堂堂王妃倒被排除在外呢?不允许我进去,难道真的被我猜中,这伤因我而起吗? 想到这里,心中又是一阵颤抖…… 多半是了! 看是一定要看的,就算只为解惑…… 是夜,月如钩。星辰缥缈。整个天空暗蒙蒙的,显得有些压抑。 我怕特地前去会显得尴尬,信手拦住了门外正要进去送补汤的小奴。接下汤水,我却踌躇起来,一时忐忑,不知如何开场。 "青丝?进来吧。" …… 竟被听到了! 我讪讪地推门而入。那白衣的人儿正负手背对着门,立在书案前,似在端详墙上的画…… 他,显然消瘦了许多。 "雪,你身子好些了吗?"我出声,细若蚊蚋,仿佛心底有着没来由的内疚似的。 他转过身子,轻笑。不答反问:"青儿呢?好些没?" 第一次听他唤我青儿…… …… 他的笑,无论怎么看,都能和煦地把人的心思化为一池柔柔的春水。而那带着笑意的眸子,漆黑幽深,丝毫没有怨怼。他这样直直地望着我,倒叫我把准备好的通篇话语全哽在了喉间,只能默默地与他对视,看那眸子闪耀如星辰…… 夜,虽然暗沉些,却也格外温柔。 我们这样对视,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我的面颊已渐燥热、绯红一片……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和他眼中明摆着的兴味,我不觉又羞又怒。为什么每次与他两两相对,总是我被欺负、戏弄呢?故意撒气似的重重朝他踱过去,手上托盘里的羹汤一时被泼溅了出来。"嘶,烫死了。"我皱眉,嘴上叫着烫,一时也不敢松手,唯恐打翻了。 "怎么?"他动作倒快,已近在身前。忙不迭地接过我手里的东西,放下。又执起我的手,包拢在掌心,仔细打量…… 见他如此,突然有点好笑。"咯咯。" "臭丫头,公报私仇呢?"他抬眼望我,语气凶恶,眼底却满是笑意,并且紧握着我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顿了顿,转而轻声凑到我耳边说:"等下把父皇赐的金创药全拿来,替你这爱闹的丫头涂个彻底。保护好了,也叫人省心些。" 看样子想把我做成兵马俑? "说什么臭丫头!哼,多少该称我一声夫人吧。"我像揪住小辫子一般,理直气壮地得意着。小子,我还就要教育教育你! "夫人……"他扬起嘴角,那笑容刹那加深…… 呃……好像……不大对? 他在想什么好事?笑那么贼?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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