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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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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班布尔大喜笑道:“阿妈和阿茉叶一定很高兴,我们早就想让你过来了。” “来,帮我收拾。” 三人七手八脚的把青夏日常用的东西收拾起来,本来也没有多少东西,只装了一个小小的包袱,从营帐后面牵出了那匹黑马,三人就离开了雪坡,向着村子走去。 “洁玛阿古,旭达烈到底去干啥了?”班布尔想了想,还是疑惑的说道。 “就是啊,你就告诉咱们吧。”那克多十个直性子,着急的说道。 青夏抿了抿嘴角,叹了口气,沉声说道:“他去从军了,也没有说具体去了哪个地方。你们阿妈若是问起,就跟她说是跟着走镖的人去了关内做生意赚钱,免得她担心。” “从军?”两个小子登时兴奋了起来,大声叫道:“哇!旭达烈去当将军了吗?太棒啦!” 青夏微微摇头,苦涩一笑,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战争的残酷。旭达烈,你怎么可以这样任性,就这样把这老老小小的一大家子托付给我,可是要绑住我的脚步吗?战场上风云变幻诡异莫测,赫赫战功岂是那么轻易就能铸成的? “走吧。”对两个小子打了招呼,就去多伊花大婶的家里,定居了下来。草长莺飞,瑞雪又降,转眼又到年关,白皑皑的大雪覆盖了一切,一年的时间就这样呼啸着过去了。 旭达烈走了已有一年,转眼间,青夏也在白蛉郡这个地方呆了一年多了,旭达烈没只言片语捎回家来,同样的,杨枫也没有任何消息,青夏坐在多伊花大婶家的小院子里,看着大片大片火红的流云飘荡而过,只觉得时间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嗖的一下子就飞的没有踪影,再也看不到痕迹。 放下了手中的一丝线,对着邻居家的罕巴大婶笑着说道:“就这样,往里面一抽,就成了。” “哎呀,”罕巴大婶朴实的一笑,伸出粗糙的大手拉过青夏的手,反复的看了两遍,又把自己的手高高的举起来,说道:“这都是一样的啊,怎么俺的就笨成这样?” 青夏一笑,说道:“常常练习就好了,这个其实也满简单的。” “哎,罕巴大婶连忙摇了摇头,说道:”不成的不成的。” “洁玛阿古!”一连声的叫喊突然响起,青夏一愣,抬起头来,就见班布尔和那克多骑着马风风火火的奔进了小院,利落的从马背上跳下来,跑到青夏的面前,大声叫道:“洁玛阿古,快跟我们来!” 青夏和罕巴大婶一起站起身来,放下了膝盖上的剪刀针线等东西,青夏疑惑的说道:“出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我们在歪脖树那找到一个人,好像快死了,我们从他身上找到这个。”说着递给青夏一个长长的卷轴。 青夏看到那个卷轴,眉梢不禁一挑,一股不安陡然升上心头。迅速的打开,只见上面画着一名女子,一身戎装,眉眼飞扬,竟然赫然是林暮白当初亲笔所画的自己的肖像! “那个人在哪里?”青夏大惊,连忙问道。 班布尔嘴快,说道:“就在大河边的歪脖树下,快去中,我看他出气多进气少,八成是要不行了。” “快带路!”青夏转身爬上了马背,兄弟俩骑一匹马,在前面遥遥领路。 “班布尔,那人长什么样?多大年纪?” “跟我差不多,也就十三四岁。衣衫破烂,脸上鬼画符一样,我也没看清他长什么样。” 十三四岁?青夏登时眉梢一挑,心下嘀咕起来。不过仍旧跟在两人的身后,这人既然能有这幅画像,就说明定和林暮白有什么关系,总不能视而不见。 离得本来就不远,一会的功夫,就来到了河边。大河已经结了冰,青夏跟着班布尔兄弟迅速跑到树下,只见一名少年倒在雪地里,浑身僵硬,面色发青,几乎就要冻死了。青夏打眼一看,只觉对方有点眼熟,但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对着那克多说道:“那克多,你背起来他,咱们回去。” “好,”那克多力气极大,一把就将那少年背了起来,对着青夏问道:“洁玛阿古,我们回家吗?” “不,”青夏摇了摇头,说道:“他坚持不了那么久了,直接去我的帐篷。” 几人迅速的将那少年抬到青夏位于雪坡上的营帐里,班布尔生了火,青夏对少年进行了冰冻后急救,好在这孩子年纪轻,一会的功夫呼吸就平稳了过来,算是脱离了危险。 青夏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对着班布尔和那克多两兄弟说道:“你们两个先回家去告诉阿妈一声,别让她着急,然后拿一套袍子过来。 两人答应了,就走了出去。青夏留在营帐里,看着那个面有菜色的少年,刚才为他做心脏复苏的时候,清楚的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伤痕,有箭伤刀伤,数不胜数。这样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又是谁对他下了这样的毒手?他的身上,为什么会有林暮白的画呢? 这时,被人注视的感觉突然升起,青夏扭头看去。只见那少年已经醒转,只是却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眼神里,有探询、观察、谨慎,还有一丝丝小心的防备。像是一只陷入了陷阱的儿狼一样,第一反应,不是猛扑上去,而是谨慎的观察四周的情况。青夏毫不怀疑自己现在只要露出一丝半点凶恶之态的话,这少年定会像豹子一般的冲上和自己拼命,也许在这之前,还要掀捆炭火,向自己扬上一把土。 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眶在他清瘦的脸颊上,有着一丝风霜的痕迹,青夏看着这个少年探究的眼神,微微一笑,心下却缓缓升起点点酸楚,乱世之中,想要生存,真的是很艰难。 “是我的两个弟弟找到你的,你叫什么名字?” 青夏极尽全力的用最暖和的声音说道,可是那少年脸上的警惕之色非但没消退半点,反而更加阴冷的问道:“你是画上的那个人。” 不是疑问句,而是十足的肯定。青夏知道多说别的已经没用,只得沉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对,我和林暮白有过一面之缘,我也很想知道,这画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文史林暮白大人?”少年眉梢淡淡一挑,颇有几分英武之气,狭长的眼睛半眯起,缓缓的闭上,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才又睁开,点了点头说道:“果然是林大人的画风。” “那这幅画?”青夏眉头紧锁,斟酌着小心的开口,终于还是沉声问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少年斜着眼睛看了看夏一眼,默默无声,看样子并没有打算回答她的话。一身破破烂烂脏乱不堪的衣裳,却也掩饰不住他一身的青华卓越之气,突然沉声说道:“能见到你,也是命运使然。救命之恩,不敢或忘大恩不言谢,就此告辞。”说罢就撩开帘子要往外走支。 “站住!”青夏突然厉声叫道,出手如电,一抓住了少年清瘦的肩膀。只见他的眉头瞬间皱起,不由得放松了手掌。细细一看,他的肩头竟然向外微微伸出血丝来,一看就受不轻的伤势。 “我不问你是谁,这里天高皇帝远,不必担心被人追杀,你伤的这样重,数九寒天的,出去必死无疑。”青夏沉声说道,眼神闪烁,眼神明明的带着一丝炽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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