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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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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在喘着粗气,歇一会儿,将我汗湿的发撩开,温柔地说:"现在还不能有孕。明年三月出发,要历经半年时间才到姑臧。若你有孕,这般颠簸如何吃得消?"他伸手把我搂进怀中,亲吻着我的额头,"到了姑臧,一切安定下来。我们有家,便可添丁了。" 埋首进他的怀,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我有些害羞地笑,心底深处却隐隐不安。我们从来都没有避过孕,可他今天说的却提醒了我。古代的交通,长达半年的长途旅行绝不像现代那么舒服,在这样的情形下,不到姑臧我的确不能怀孕。可是我最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我能怀上吗? 我这身体,几次在穿越机中进出,不知道那些射线会不会破坏我的生育能力。就算能怀上,我能顺利生产吗?我倒不惧怕古代原始的接生技术,可我,我不能受重伤啊。生育,算受重伤吗? 几次想告诉他,却看见他嘴角噙笑憧憬未来,生生地忍住。若他知道我的穿越需要付出真实的代价,他会怎样不安内疚?我们的幸福是如此来之不易,我不能破坏。眼光瞥向屋外,我的背包此刻正躺在杂物间里,穿越表和防辐衣就在里面。几次想扔掉这辐射源,却总是会想起老板的话。踌躇犹豫,还是无法真正断离与二十一世纪连接的纽带。我只能把包放在尽量远的地方,但愿,这辈子都不用上它们。 "在想什么?怎么傻傻的?"他侧卧在我身边,把玩着我的头发,眼里的宠溺泛滥成灾。 "要避孕,还有一种方法。"我回过神,跟他解释排卵期和安全期的概念,他极其认真地听着,详细询问我现代的生理知识,不时赞叹千年后的智慧。我心里不禁好笑,他已经越来越接受妻子是个未来人的事实了。 这样幸福的小日子让我们暂时忘了一切烦恼。我的厨艺长进了不少,他总是喜欢带着我做的便当去寺里吃。学会在古代做饭后,我还要学如何用古代的方式洗衣。没有洗衣机肥皂粉柔顺液,只有挤揉成团的皂角、搓衣板和洗衣棒。我第一次随阿朵丽大嫂去铜厂河边洗衣服,因为不会用那个棒槌,用武松打虎的姿势差点把衣服打烂,惹来河边其他女人的哄笑。 洗完衣服回家时,街上碰到的人,还对我避让三尺。我告诉自己,没关系,不要介意别人怎么看,要挺胸收腹,昂首做人。 一个女人突然上前拦住我,吓了我一跳。只见她递给我一把菜心,犹犹豫豫地说:"公主,这是刚摘的。法师为我家孩子祈福治病,是法师的菩萨心肠救了他。家里穷,没有别的,公主别嫌弃。愿公主与法师,平安吉祥。" 我怔怔地接过那把菜心,油绿的嫩叶上还滴着水珠。这是我第一次收到家人以外的祝福,一时除了道谢,说不出其他话来。回去后,我对着那把菜心瞪了很久,一直到罗什回来。我开心地告诉他这菜的来历,他只是微笑着,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他居然比平常更早回来。我正在厨房学做馕,他让我洗掉满手满脸的白粉,换身干净衣服,却不说明要做什么。等我莫名地按照他的要求换好衣服出来,他拉着我的手,向街上走去。 心下震惊,我从来没有这么公然地跟他走在一起,还是手拉着手。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他对着我微笑,那笑容仿佛春风,心里流淌着暖暖的感动。我挺起胸膛,回他一个微笑,与他一起,走进苏巴什的街道。 看到我们的人,果真露出吃惊的表情。他却一如既往地跟人打招呼,谦虚恭谨,却气度非凡。这么多年主持雀离大寺,他跟这里的所有居民似乎都认识,带着我一家家串门,仿佛只是寻常夫妻晚饭后的闲聊散步。从起初的不解尴尬到后来的缓和接纳,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跟我们谈话,对着我叫"公主"。路上还碰到不少僧人,走过时虽然诧异地盯着我看,却仍对着罗什合掌敬礼。罗什神色如常地回礼,坚持让每个僧人叫我"师母"。 走回去时天已黑,我和他捧着满怀东西。各种菜、水果、日常用品,都是苏巴什居民给的,怎么推辞都没用。 从那以后,我出门不再受到白眼,每日经常有人串门、送东西、跟我话家常。虽然不太习惯他们这种好奇的方式,但,能被民众接受,我已经很开心了。 他在油灯下看书,我端着针线钵箩坐到他身边。我放了张素描纸在地上,让他脱了鞋踩在上面,然后用铅笔勾勒出他的脚样。这几天我在跟大婶学做布鞋,纳鞋底,我的铅笔素描本终于有了另一项用途。针线钵箩里有一件他的单衣,肘部磨出了一个小洞,他不让丢。描完鞋样后,我便安静地坐在他身旁,剪一小块同色的布打补丁。 "咝!"针刺到手了,他丢下书,查看我的手指。然后,如我所想,他将我的手指放入嘴里吸吮。哈哈,我要的就是这种期待已久的温馨。 "你何须做这些活呢?"他抬眼,看见我傻笑,有点生气,"为何不让大婶做?" 我冲他调皮地抬抬眉,不敢告诉他其实是我自己想体验。古装电视剧里经常演绎的场景便是书生丈夫坐着看书,娴淑妻子在一旁做针线活,然后妻子被针刺到,丈夫心痛地含着妻子的手指。呵呵,每次看到这样温馨的场景,我都会感慨好一阵子。二十一世纪,男人女人们都太匆忙了。现代夫妻就算同时在家,也是一个看足球一个上网。这样"共剪西窗烛"相视一笑的温馨,已经难寻。 我这样的心境,却不知该怎么解释给他听,只好傻笑着顾左右而言他:"在看什么书?"随口地一问,居然让他飘起一片红晕。我好奇心大盛,拿起他的书。他涉猎很广,几乎什么都看,速度很快还过目不忘。他在看的是本汉文医书,我知道他懂一些医学,有时也会给百姓看病。可是,为什么要脸红呢?我疑惑地翻开他正在看的那页,"葵水"两字跳进眼里,我的脸也一下子红了。 在他软禁期间,他看到我苦哈哈地趴着捶腰,可把他吓着了,赶紧给我搭脉诊断。我红着脸跟他解释何为痛经,我第一天时都会这样痛上好几个小时,而他窘得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一直不停追问我"还疼吗"。第二次被他知道已是我们成亲后了。他积累了点经验,那几天极尽温柔,帮我揉肚子,用手温暖我的小腹。没想到他现在居然看起了如何治疗痛经的医书,暖流涌过,看着他绯红的脸止不住笑。 "还有三天便又要疼了。"看到我笑,他有些着恼,"明日我叫乔多罗去抓药。你坚持喝,应该能好。" 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时间?" "我是你夫婿,自然能记住。"他敲一敲我额头,脸还是红红的,"只有你这傻头傻脑的女子,连这个都不记。" 我吐吐舌头。说实在的,我还真的从来记不清楚自己的经期。因为要用二十八天为周期,与我们常用的阳历月天数不一,所以我老是犯迷糊。反正觉得快了,卫生巾随身带。穿越来的时候,我的大包里塞了两年的用量,占了挺多位置。我圈住他的腰,趴进他怀里撒娇:"你记性比我强多了,有你帮我记着就行。" "你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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