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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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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冲天的怒火迅速从他心里燃烧起来,直冲脑门,生生将他温和的眼变得有几分狰狞。他一手陡然捏紧女子纤细的脖子,手爆青筋,双眼一睁,就将那女人毫不客气地扔下了他的床。 你的胆子,可真是越发的大了!大到可以欺主!” 砰!”女子重重地挥在地上,头撞上窗边的桌角,脑部顿时鲜血直流,顺着乌黑的发丝滴落下来。她惊痛之下,惨叫了一声,心痛难当。这样快就被认出来了,与昨夜的温柔缠绵相比,真是天差地别的对待。地上赤着身子的女子抬手摸上自己的脸,他是怎么认出来的?这张人皮面具是用活人身上扒下来的最光滑柔软的一块肌肤精制而成,既轻且薄,应该看不出破绽才是 少主,我,“易了容的痕香正想说点什么,却见博筹望她的眼神那般鄙夷而惊怒,她忽然就住了……她知道,她冒犯了他心底专属于清谧园里那个女子最神圣的那块领地。 博筹此刻心里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感觉,他以为他得到了心爱的女子,却原来与他一夜缠绵的女人不是她!而他昨夜那样艰难的下决心时所做的挣扎,与她缠绵时的幸福和甜蜜,以及今日醒来后的喜悦和彷徨,这样多的情绪,在这一残酷而可笑的事实面前显得那般的滑稽!他不贪恋女色,但以前也不是没碰过女人,只是这样的方式,不能为他所接受。 外面天气和暖,阳光灿然而盛大的铺开,笼罩在整个天地之间,而这宽敞的寝阁里却是寒气逼人,那丝丝缕缕的光线半点也照不进男人的心底。 傅筹异常冷静,冷静得让人害怕,他望着地上女子完美到无懈可击的易容术,心念一转,忽然生出一种想法。 他掀开被子,从容不迫地披了件衣裳下床,来到痕香的面前蹲下,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笑意明明是温和的却让人无端的感觉毛骨悚然,他说:既然你这么喜欢冒充她,那索性”,本将就成全了你。那个计划,由你来执行,如何?连本将都能被你骗过去,只要他看不见你的眼睛,听不见你说话,那他一定不会知道,你不是她。正好,你也可以尝尝,你们奏家自制的销魂散,我再顺便”给你加点料。” 痕香娇躯一抖,似是不能相信般地瞪着他,双眼就浮了泪,惨然笑道少主,当真是心狠!” 博筹依旧温雅的笑着,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轻浅的脚步声,他皱眉,记得昨晚饮酒前吩咐过,没他的允许,谁都不准进这个园子。他没有立刻站起身,只凝着门口,看什么人这么大胆,敢违背他的命令。如果那时候,他料到进来的人是谁,他一定不会这么镇定。 秋风微凉,刮过落叶纷纷而落。漫夭今日的脚步有些微浮躁,她走在清和园里,感觉周围寂静的有些不正常。傅筹叫人看守清谧园,不准里面的人随意出入,但却有吩咐,她哪里都不能去,却惟独可以来清和园。 漫夭低着头,径直走向他歇息的寝阁。寝阁的门半敞开着,她以为他起了床,没打招呼就直接走了进来!大概是这几个月都住在一起,已经习惯了随意。然而,一进屋,她刚叫了声将军,便愣在了当场。 浅灰色地砖上,一个女子赤着身子,头朝着门口半躺半坐,她看不见女子的面容。傅筹蹲在女子的身旁,一只手托着女子的下巴,他发丝散乱,衣衫不整,袒露着胸膛,看上去竟有几分孟浪。让人一看便知发生了何事。 傅筹身躯一震,眼中顿时闪现一丝慌乱,他这才想起,这个园子也只有她进来才不需要禀报。他连忙放开痕香,站起身发现自已此刮的仪容是何等的不堪,心中惧恼非常,抓了一旁的腰带匆匆系上。 漫夭几时见过从容镇定的博筹有过这般慌乱失猎的表情,她回过神来!淡淡说了一句抱歉,打扰了。”碰上这样的尴尬,实在是很无奈。 傅筹见她转身走了,也顾不上整理其它,就追了出去,在院中的梧桐村下拉住她的手,很想解释,却无从开口。容乐,我……” 漫夭顿住脚步,回头淡笑道 将军无需解释什么,这是你的权利。” 说不在意也不是完全不在意,毕竟他目前还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她为着自己是他妻子的身份努力抑制自己内心的感情,希望自己能做到对婚姻的忠诚。尽管与宗政无忧将话都说清楚了,但也不否认,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对傅筹也不是全无感情,至少她为他的爱而感动过,甚至是心动过,她还决定如果他输了,她愿与他同生共死,不负他倾心的爱意。可是,今日的一幕,让她亲眼见到,总难免会感到难堪,她不会责怪他也没有权利责怪,毕竟她没有尽到一个做妻手的责任,她也就没有权利阻止他去别人那里寻找安慰。倘若他能寻到另一个真心爱的人,对他们来说,都将是一件聿事。 望着她眉眼间淡漠的表情,博筹忽然觉得很好笑,他也确实是笑出了声,笑得凄凉无比,仿佛是喃喃自语:“我怎么忘了,你根本不会在意这些。我又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关心,就算我每日招青楼妓女进府,恐怕你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甚至还会高兴,那样我就不会去缠着你,你也无须费心应付于我,不必担心哪一天我会不会忍不住要了你,是不是?” 他身上散发的一股酒气与欢欲未裢的淫靡气息充斥着她的鼻间,漫夭直觉的想推开他,却又忍住,见他两眼浑浊不清,脸色也不大好,便皱眉道将军,你饮酒了?来人,去煮碗醒酒汤来,国外的下人远远地应了声,就匆匆而去。 傅筹似是酒还未醒,拉着她执着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漫夭叹口气,道:你想得太多了。这个世界,男人三妻四妾本是稀松平常,”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傅筹打断她的话,双目含痛,语声已沉,道“当日,宗政无忧选妃,你的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 漫夭眉头皱得愈发的紧了,博筹今日走怎么回事?明明是她发现他与别的女人在一起,怎么反例成他质问起她了?不想跟他纠结这些,她深吸一口气,微微侧头,想躲开他身上那令人感到不适的气息,直接说明今日来此的目的。 将军,我想出府一趟。今日是茶园半年一度的总结会,各个茶园的管事都会聚集在拢月别院,她应该参加。 不行。”傅筹见一提到宗政无忧,她便避而不言转移话题,心中更是难受。随想也不想,很干脆的拒绝。 漫夭见他连个原因都不说,心里有些郁闷,“为什么?你是担心我会给他通风报信?这点将军大可放心,首先我对将军的军事机密一无所知,其次,我连他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伴筹苦涩一笑,微微嘲弄道你侧是直接就想到了他的原因。不行就是不行。随你怎么想。”他神色坚定,语气少有的强硬。 这一日,两人不欢而散。博筹回头望见痕香已经穿好衣服站在门口,目光恨恨盯住刚刚离开的女子的背影。 他眉头一皱,朝痕香走过去,一把抬起她的手,在痕香还未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二指并用,在她经脉处聚猛力一推,再迅速点上她两处穴道,衷香双眼遽睁,面色顿时惨白,张。还未叫出一声,便瘫软在地,昏了过去。 傅筹看也不看她一眼,时外叫道“常坚,带这个女人去密室,给我看好了,倘若有何差错,唯你是问 常坚眼光一闪,连忙恭敬应下。 三日后,朝局发生变化,太子找不到玉玺,着急了,暗中拜访启云帝,召见大臣们,命御医曾布临天皇只能以药养身,康复无望。太子急召群臣上殿商计,余大人上奏,国不可一日无君,请太子早日登基。部分朝臣附言。 太子当机立断,择五日后行登基大典。杨大人上奏,时间太过仓促,来不及准备。太子称:非常时期,为节省国家开支,仪式从简。并在当日,城外传来消息:“江南反贼,军中惊现离王踪影,离王下令,七万大军对敌十八万兵力,无异以卵击石,不如先撤回江南扩充兵力,以便来日再大举反攻,取太子项上人头。太子一听便坐不住了,有朝臣提议如今形势夫好,有必胜的把握,应该速速将“江南反贼,灭掉,以除后患。太子为了张显他即将为帝的威仪,不理会他人反时,强行下令,命五万禁卫军出城拦截,三万铁甲军随后,两面夹击,将其一举击灭。 太子好大喜功,部分刚直之臣无不摇头叹息,离王善谋略,岂是这般容易对付的。傅筹但笑不语,既不反对也不赞成。 五万禁卫军驱散拥堵在城内城外的难民,很顺利的出了城,不到半个时辰,天牢里的前禁卫军向统领失踪,次日,传来禁卫军归降于“江南反贼,,三万铁甲军无一回还。 太子后悔不迭,一怒之下,将先前提议出城拦截离王的几位大臣判了处斩。群臣立感太子暴戾,难为明君,不禁为国家的未来担忧不已。 京城,因为这一变故,国家动荡,百姓惶恐不安,唯有卫国大将军,虽被迫折损了三万军士,却依旧神色从容镇定,仿佛胜利早已在握。 这是万和大陆苍显一七五年,十月十五日。 太子宗政筱仁即位,文武百官天不亮便聚集于皇宫大殿。启云帝称身体不适,未能前往观礼。 卫国将军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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