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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身上的男子突然停止了所有动作,愣在当场,她趁机用尽全力将他推翻到水池中,却忘了他的手还搂着她的腰,她惊呼一声,已经无法避免地与他一同跌进了水中。紧贴的身躯并没能分开半分,不同的是,姿势变成了他在下,她在上。

  四月的夜晚,空气很凉,池水不深,但很清冷。宗政无忧蓦然清醒过来,双眸中的红光瞬间消退,眼神清明,回复到以往的漆黑冰冷。他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女子,眸光冷冽,突然一个翻身,又将她压在身下。但这一次已不是火热的触碰,而是用冰冷的五指死死扣住她纤细的脖子。

  宗政无忧眯着眼,冷冷问道:"你好大的胆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肺部的空气慢慢被抽紧,胸口窒痛难当。漫夭艰难开口,"这句话,殿下应该……问你自己!我只是……只是因为受到侵犯,自卫……而已。"

  宗政无忧怔住,方才的一幕倏然跃入脑海,他双眉不禁拧起,眼中利光像是两柄欲出鞘的剑,寒光森冷。

  殷红的血,自被琉璃灯砸到的地方,顺着他的额角蜿蜒流淌下来,滑过他俊美绝伦的面颊,有些触目惊心。

  漫夭心底忽地涌起一股冲动,想抬手帮他拭去血迹,手才刚刚碰触他的脸,感觉他浑身一震,眸光复杂难辨。宗政无忧望着身下被他掐住脖子却抬手替他擦拭血迹的女子,心头涌上异样的感觉,他缓缓松开她,支起身子半坐在水中,脸上神色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漫夭脱离桎梏,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咳了一阵,白皙的脸涨得通红。她狼狈地起身,感到浑身乏力,瘫倒在水渠边。身上已经湿透的衣衫紧贴住她凹凸有致的纤细身躯,胸前被撕裂的衣襟半敞,遮不住胸前的柔软,湿漉的长发结成一缕一缕,水珠沿着发鬓流淌,滴落在雪白诱人的肌肤上,晶莹剔透的水泽,散发着诱人的魔力。

  宗政无忧浓眉皱起,不自然地转开目光,可不论他看向哪里,眼前都是那双明澈淡定闪烁着智慧光芒的眼睛,怎么也挥之不去,宗政无忧又回过头来看她,眼中多了一丝迷惘,衬着眼角边的那道残留的血痕,一张纯净的脸像孩子般无措,漫夭只觉心头微微一疼。

  他突然长臂一伸,拉住她的手猛地一拽,没有防备的她,再一次结结实实撞进了他的胸膛。

  漫夭顿时着恼,直呼其名道:"宗政无忧……"

  话才出口,他的唇已然又覆了上来,一只手紧紧箍住她的后脑,将她未完的话一并含在口中。

  她如遭电击,大脑一片空白,唇舌纠缠带来的酥麻之感瞬间传遍四肢百骸,心底久违的悸动不知从何而来。她努力保持着理智,好不容易才侧过头去,抚着胸口直喘气道:"宗政无忧,你……还没清醒吗?"她直觉地意识到,在他红眸之时,一定是被什么控制了心智,他才会对她做出那样超乎寻常的事。

  宗政无忧气息急喘,整个人呆愣住了,他在清醒之后还去吻了这个女人?而吻她的那感觉,竟然那么美妙!那方才失控时候的感觉他是没有认错的!

  一时间,二人皆无语,空气中的温度再次冷却,漫夭真的很想逃离这个危险的男子,但他的手臂那样有力,让她动弹不得。宗政无忧探究地盯着她看,片刻后有一抹细微的光亮从邪妄的眸底缓缓升起,随后他竟然微微地笑了!

  "就这样,以后就叫我的名字。"他这样对她说,说的时候,眼底荡漾起迷乱人心的温柔。温柔?漫夭真的怀疑是自己看错了,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有温柔?她还在愣怔,他忽然又唤了一声:"阿漫,我以后就这么叫你。"他的唇贴在她耳边,嗓音低哑迷人,带着深沉的蛊惑。

  漫夭心头一震,阿漫?很久没听到这样的称呼了。这个男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一会儿冷酷,一会儿狂热,一会儿恨不能置她于死地,现在又对她温柔有加,还说以后互唤对方的名字。他宗政无忧的名字,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叫的么?

  她平定心神,尝试着推开他,他却将她越箍越紧。她无奈放弃,扬起睫毛,略带讥诮地看向他,淡淡道:"殿下这个样子,真让人不习惯。"

  他却勾了她的下巴,指尖在她唇边流连,轻声道:"那你习惯我怎样?"说着一只手已慢慢滑下,往她胸口落去,她连忙伸手挡住,力量不大,却坚定异常。他轻挑眉梢,眼中冷光一闪,口中却柔声道:"你不愿意?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女子做梦都想让本王碰她们一下?"

  漫夭蹙眉,声音淡漠微冷,"那些人不包括我在内。"

  "哦?"宗政无忧轻笑问道,"为何?是觉得本王不够好,还是担心本王会对你不负责任?"

  漫夭摇头,"都不是。"

  宗政无忧皱眉,"那是为何?"

  漫夭说:"因为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

  宗政无忧一愣,似乎对这个答案感到很意外,他用奇异的眼神盯着她看,似乎一个女人开口说不爱他是多么不正常的一件事。他问:"你为何不爱本王?"

  漫夭反问:"我为何要爱你?因为你外貌出众长得比别人好看?还是因为你身份尊贵高人一等?"

  宗政无忧凝眉问道:"难道这些还不足以成为爱一个人的理由?"

  漫夭觉得好笑,"如果爱一个人仅仅是为了这些,那不是爱。"

  宗政无忧似笑非笑,"哦?那什么才是爱?"

  她没想过,她只知道那是这世上最不可靠的一种感情。她不知道宗政无忧为什么突然对她这样,直觉告诉她,他很危险,自己要远离他才能安全,可是他们现在离得那样近,近到彼此间的呼吸都清晰可闻。他清爽的男子气息仿佛塞满了她的世界,她怎么也躲不开。而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馨香一直缭绕在他的鼻间,好闻极了,令他总有些控制不住地想再多靠近她一些。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很陌生。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他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在漫夭反应过来之前,他就已经放开了她,恢复了一贯的高贵冷漠的神态,从她身边站起来,转身扬长而去,竟没回头再看她一眼。

  深夜里的离王府,安静得有些诡异。

  被冷炎从床上提起来的九皇子一路嘟囔着进了无忧阁,半闭着眼,打了个哈欠,随手端起一杯水,不无埋怨地道:"七哥,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找我什么事啊?"

  宗政无忧斜卧在软椅上,头也没抬,语气淡淡地道:"去给我找个女人来。"

  "噗--咳咳咳,"九皇子刚喝的一口水,全喷了出来,被呛得直咳嗽,困意立时消散,他瞪着眼珠子,像看着怪物似的看着宗政无忧,道,"七哥?我没听错吧?你,你说要女人?哈哈哈!"

  "好笑吗?"宗政无忧冷冷睇他,语气阴凉沁骨。

  "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哈哈,我这就给你办去。"九皇子转身就走,仍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走到门口又回头道,"七哥,你终于开窍了,这就对了。要不然,每次都靠寒池压制,迟早身体会忍出毛病,说不定还会走火入魔。哈哈……"不等宗政无忧有所反应,九皇子迅速消失在无忧阁。

  宗政无忧皱眉,懒得理他。最近练功之时,身体常感不适,不但功力没有进展,且有经脉逆转之兆,他始终找不出原因所在,但今夜的失控令他警醒,回府之后,他发觉身体状况似有所缓解,不禁疑惑。

  修习易心经,讲究的是汲取天地自然之气,需顺心而为,遵循自然规律,但他厌恶男女之事,一直以来,都是依靠地下寒室中的寒池之水助他压制体内的欲望,莫非就是因为长期如此,违反了易心经所言的自然规律,导致气息不畅、经脉受阻?以致日积月累,达到一种极限,在碰触到女子的身体之时,才会造成如方才那般暂时性的走火入魔!既如此,那么,就算他再怎么反感男女之事,也非碰不可了。

  九皇子的效率果然很高,只一炷香的工夫,就带了一个女人来。

  柳眉凤眼,樱唇桃腮,行走间腰肢细摆,一副媚骨天成。女子看到宗政无忧,眼睛一亮,心跳如鼓,想不到九爷要她伺候的,竟是如此绝色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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