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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突然一阵风刮得门窗大响,轻魂被吓了一跳。她连忙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房门被推开了,楚阳大步走了进来。楚阳似乎也没有想到,原来轻魂已经醒来了。

  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楚阳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你听到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有听到。”轻魂站稳了脚步,强作镇静的回答道。

  楚阳紧皱着眉头,他并不相信轻魂的话。他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勒住了轻魂的脖子,“越美丽的女人就越会说谎,你以为我会尽信你的话吗?”

  “反正我说实话你也不会相信!”轻魂知道楚阳不会真的杀了自己,因为楚阳有很多机会,只是他无法下手。可是轻魂不会再大意,因为已经没有第二个燕归来会扑出来救她,所以她要珍惜燕归来为她带来的生命。

  看见轻魂衣领下露出来的痕迹,楚阳愣了一下。昨晚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欲,而轻魂也从来不会配合他,昨夜几乎可以用“疯狂”二字来形容。这么一瞬间,仿佛有人狠狠地刺了他的心一刀,然后他放开了轻魂,愣愣地看着面前美丽的女子。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他早已经得道成仙,怎么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轻魂粗喘了几口气,虽然她知道楚阳不会真的杀死自己,可是这个男人下手可不知道轻重,所以就算是无心,也可能错手杀死她!

  轻魂咬了咬牙,她不想再和楚阳纠缠下去,她走到屏风后,翻找着衣箱。她原来的衣服不是破了就是满是血迹,早已经不能穿了,而她也没有期望过楚阳的衣箱里有女人的衣服,所以她随手拿起一件衣服就换上了。过于宽大的男装并不适合她,可是长袍的话还不至于显得不协调……

  楚阳没有阻止轻魂换衣服。他隔着屏风依然可以清楚地看见轻魂的身体,在轻魂的背上左肩下方有着一个小巧的蝴蝶胎记……

  身上的男装长袍虽然宽大,不过小心地用腰带束起长袍,衣摆也不是显得过长,再把袖子卷起,衣服就不会显得不合身了。轻魂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然后把自己没有梳理的长发盘起了书生髻,纵然第一次如此打扮,可是轻魂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楚阳一直沉默着坐在房间靠窗的那张椅子上,静静地看着轻魂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男人。不,那不过是少年的模样,唇红齿白,或许潘安也不过如此。

  注意到了楚阳的视线,轻魂转过身来看他,“如果我要走,你会阻止吗?”

  “你走不出去。”楚阳懒洋洋地拿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茶。茶是冷的,楚阳才记起原来自己今天起来以后一直没有煮上一壶水泡上一壶好茶。这并不像他日常的生活习惯,和蔓华不一样,蔓华喜欢酒,烈酒甚至毒酒,而他喜欢茶,不管是清茶还是浓茶……

  轻魂冷哼了一声。她并不相信楚阳的话,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所以她绝对不会让别人再一次把她囚禁起来。一个人可没有太多的十年,她已经长大,再也不是那个只可以逆来顺受的小女孩,没有一个人可以阻止她的脚步!

  没有再理会楚阳,轻魂走出了房间。她不记得来这房子的路线,可是她可以肯定这房子还在长安城内,既然在长安城内,不管多大的房子也不可能找不到出路的!

  看着轻魂走出了房间,楚阳瞟了一眼那放在房间角落里的镂金香炉。香炉里永远散发出一种特殊的薰香,不能说味道很好,可是却有一点让人心寒的感觉,那就是只要你吸入这种薰香,你就会醉,就像是喝下了烈酒一般。和着这样的香气,就算你喝的是茶,也一样会像喝醉酒一般。一个醉了的人,又怎么可能找到正确的出路?

  如果说酒是用来麻木神智的,那么茶便是用来麻木人心的,所以楚阳喜欢茶,因为他永远无法和蔓华一样可以控制别人的神智,所以他只可以麻木自己的心。

  “蔓华,为什么你会那么在乎这个女人……”楚阳把茶杯里已经冰冷的茶一饮而下。茶是苦的,是冷的,仿佛把五脏六腑都冻成了冰块,可是楚阳却不介意,因为对他来说,冻结了五脏六腑,冻结了他的心,他才可以不那么痛苦。

  宛如那个穿着苗疆服饰的少女所说的那样,他本来就是恶心之物,苦苦地跟随在蔓华的身边,妄想着借助蔓华强大的力量来改变自己,可是到了最后他却发现,什么都可以被改变,可是什么都不会真的改变,因为强大宛如蔓华,他却因为轻魂而从来不曾改变。

  不能让蔓华继续和轻魂纠缠,而他却不舍得真的杀了轻魂,为什么呢?还是说轻魂真的就像西海深处的蛟人之肉一般,只要你尝过一口,就在享受着永生不死的快乐的同时,也永远被那种无法忘怀的滋味所折磨。

  轻魂是一个不吉利的女人,爱上这样的女人只会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楚阳闭上眼睛,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轻魂那曼妙的身影,那如雪一般无瑕的肌肤上有着一个特殊的胎记,那胎记是飞舞着的蝴蝶的形状,红得像要渗出血来。轻魂却永远无法明白,她的命运早已经被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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