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穿越·宫闱 > 11处特工皇妃 > | 上一页 下一页 |
七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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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洵并没有用力,可是却有源源不断的热力从他的身上传了过来,男人的声音低低的,带着难言的沙哑和压抑:“阿楚,不是在做梦,我们终于要熬出来了,我会带着你回燕北去,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你了,再也没人能将你从我身边抢走了。” 楚乔顿时呆住了,她没想到燕洵会这般自然的说出来,她突然有一些可耻的紧张,前世今生加在一起足足有四十岁的她像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般,脸孔火烧一般的热了起来。然后,一个冰凉的吻,缓缓的落在了她的后颈。 “阿楚,”燕洵的声音沙哑低沉,像是绵绵的海浪,轻声的说:“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这些话我只说一次,你要听好。我要谢谢你,谢谢你在地狱里陪了我这么多年,谢谢你在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没有遗弃我,谢谢你一直站在我身边,若是没有你,燕洵他什么也不是,他早就已经死在八年前的雪夜里了。阿楚,这些话我以后不会再说了,我会用一生来弥补,有些话,我们之间不必说,我们应该互相明白。阿楚是我燕洵的,只是我一个人的,我会护着你,带你离开,我八年前牵了你的手,就再也没打算放开过。” 楚乔缓缓闭上眼睛,夜晚的风像是沙沙作响的蚕,心如桑叶,被一点一点的轻轻啄食。 燕北,火雷原,回回山…… “燕洵,我从没有家乡,是因为有你在,我就把你的家乡当做自己的家乡了。” 男子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缓缓收紧手臂,心底是大片大片的湖水,温暖如春。 “阿楚,相信我吧。” 男子轻轻的叹,他没说要她相信他什么,但是阿楚明白,她在心里跟自己说,相信他吧,不相信他又能相信谁呢?在这个世上,他们只有彼此了。 那时的他们也许还太年轻,并不知道何谓世事,何谓人性,何谓利益何谓前程,前途会有什么风雨,路上会有什么坎坷,他们通通一无所知。他们像是两只年幼的刺猬,外面冰天雪地,他们依偎在一起静静的取暖。却不知道随着岁月的流逝,他们终将长出尖锐的刺。 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风雪,终于在无声的渐渐靠近,将会在未来某一个合适的日子,将所有的一切全部打碎。 “阿楚,”男子衣带轻飘,在夜风细雨中回过头来,轻声说道。 楚乔面色微微有些潮红,眼睛明亮犹如星子,嘴唇紧抿,鼻梁高挺,带着几分女子少有的英气。 “回去好好休息,等着我的消息。” 楚乔展颜一笑,重重的点头:“嗯。” 前途风雨凄迷,已进五月,大夏的冬季已经过去,万物渐渐复苏,连同那些潜藏在心底的心事。 男女一南一北,背道而驰,隐没于重重黑夜。 第069章:猎场遇险 此时此刻,真煌城内城乾元道上,巍峨耸立的诸葛大宅里,有低沉的吼叫声在不甘的响起。几名须发斑白的医官背脊佝偻的跪在地上,面色发青,浑身上下都在筛糠般的颤抖着。 “四少爷,”小丫鬟寰儿脸孔青白,手上的白绢霎时间就被血水浸透,她跪在地上,额头上全是冷汗,眼泪都流了出来,颤抖着说道:“少爷,让医官看看吧。” 诸葛玥一身绿袍上鲜血点点,手臂被扯开一个大大的伤口,伤势严重,鲜血喷涌,可是他却好像完全没有察觉一般,手握着一只带着铁钩子的鞭子,虎视眈眈的和笼子里的动物对视着。 那里面,竟是一只成年的花斑猛虎!尾巴粗壮,爪牙锋利,浑身上下皮毛破碎,鲜血淋漓,双眼充满怨毒的看着男人,尽管伤的危在旦夕,却全无半点畏惧和讨饶。 半月前,大毓进献的老虎,如今已经不成样子。 “老爷来了。”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诸葛穆青缓缓踏进房里,一身青色朝服还没来得及换,看了一眼狼藉的兽房,眉头轻轻蹙起,终于一挥手,说道:“都下去吧。” 众人如遇大赦,纷纷忙不迭的退下,寰儿一边哭着一边试图将诸葛玥的手臂包好,然后抹着眼泪退出房门。 房间的大门被外面的人缓缓关上,诸葛玥面色不变,仍旧固执在站在原地,双眼望着笼子,静静不语。 “你不服气吗?” 老人的声音突然低沉的响起,诸葛玥身躯笔直,久久没有说话。 “四儿,这些年,邱岳先生都教了你什么?” 诸葛玥沉默半晌,沉声说道:“排兵之道,处事之道,为官之道。” “还好,”老者点了点头,缓缓说道:“还好他没有一时兴起交给你为君之道。” “父亲?”诸葛玥猛地抬起头来,声音低沉,带着几丝惊恐。 “四儿,在为父众多孩子当中,你是悟性最高的一个,少年稳成,做事谨慎。但是你坏就坏在太过固执,你还记不记得你小的时候,老巴图参拜皇上带了一只大獒,你看了喜欢,就想尽方法的得了来,你为这只獒废了两个多月的功夫,受了数不清的伤,穿着厚皮恺和大獒同吃同睡,软硬兼施,最后好不容易驯服了,你却叫下人杀了它炖了。当时为父问你为什么,你是如何回答的?” 诸葛玥眉头紧锁,沉默许久,才低声说道:“儿子说儿子喜欢的是得到并且驯服的过程,而不是那只狗。” “对,”诸葛穆青淡淡一笑,沉声说道:“就是这句话,当时你爷爷还在世,他听了之后跟我说,这个孩子必是我诸葛一脉中兴的希望,这些年来,我一直深信不疑。但是现在,我却开始怀疑了。” “父亲?”诸葛玥抬起头来,眉头紧紧的皱起:“儿子……” “四儿,为了那个奴隶,你当年甚至不惜和你大哥动手,后来更是偷龙转凤,掩盖事实,你这事做的很巧妙,也很隐秘,可是你真的以为父亲完全相信你,对你大哥的话就那般的不以为然吗?” 诸葛穆青的表情顿时严厉了起来,沉声说道:“我本以为你在卧龙七年会有所长进,没想到还是这般冲动误事,不计后果,你可知道那晚的一番举动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会给你未来的仕途带来怎样的阻力和灾难?” 嘭的一声,诸葛玥顿时跪在地上,低着头沉声说道:“儿子鲁莽。” “你的确鲁莽!”诸葛穆青抬起头来,沉声说道:“穆合氏倒台之后,西北巴图哈家族也大不如前,魏舒游又惨遭毒手,至今下落不明,天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家?长老会若是不联合起来,就必将被人一口口蚕食干净,我们这些世家大族,既要互相防备,又要互相依存,这是千古不变的铁律,也是让我们家族百代繁盛的必经之路。这个时候,你怎可分心于别的事情之上,至家族大业于不顾?” 诸葛玥低着头,看不清面色如何,只能听到他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儿子知错了。” 诸葛穆青没有说话,他走到笼子边,看着大毓进献的老虎,狭长的眼睛慢慢眯起,突然间,只见老者唰的一声抽出一旁兵器架上的长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入铁笼,长刀削铁如泥,霎时间没入了老虎的脖颈,只见一道血线冲天而起,猛虎厉吼一声,抽搐几下,就不再动作。 诸葛玥回过头去,双眉紧锁的望着一片狼藉的血地,却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孩子,畜生和畜生之间也各不相同,像狗,就可以驯服为己所用,像老虎,就只能杀掉以免伤到自己,你在山林中生长多年,这个道理,为父希望你能明白。” 夜晚的风冰凉寒冷,屋子里有厚重的血腥味。 “这一次长老会必须联起手来,才能躲过这场浩劫,你准备一下吧。” 诸葛玥仍旧跪在地上,闻言抬起头来,沉声说道:“魏阀派出的是谁?” “他们还能派谁?”诸葛穆青冷笑一声:“魏阀真的是后继无人了。” 月圆星稀,雨丝方停,一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军队在解释半晌终于还是无法进入皇城的情况下,不得不在城外扎营,等待明天一早再进城去。看着城楼上那些满腹怀疑,瞪大眼睛监视自己的城守军,士兵们终于再也抑制不住满腔的怒火,发起牢骚来。 “这叫什么事?” 一名小兵刚走进帐篷,肚子就震天的叫唤了一声,忍不住一把将头盔扔在地上,怒声说道。 “嘘!小声点,小心被少将听到。” “听到又怎么样?我们是堂堂的真煌部天字营,如今却沦落到这个地步,穿着这身破烂衣服,连拿着令牌都无法进城,我已经十天没吃过一顿饱饭,就连西北野战军都比我们的日子好过!” “就是!”另一名士兵接口道:“少将他可怜那些贱民,大可以自己拿自己的俸禄去送,他们魏家富甲天下,建一百个百年粥场成天施鲍鱼燕窝都绰绰有余了,何必让我们也跟着一起?回来这一路上,又送又给,自己没得吃也就算了,连御寒的衣物都发给那些贱民,你们看我这脚,现在还是肿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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