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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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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绑架少女 刘琳下班回到家已是五点一刻,深秋的天一幕一幕地黑下来,凉意也一阵一阵袭来,她倒了一杯茶坐在客厅里等读高一的女儿刘小琳。她太累了,不想做晚饭,和女儿一起到街上吃点快餐将就一下。可女儿一直没有回来使刘琳心神不定,报纸和电视什么都没有看进去。女儿继承了自己和前夫的一切优点,漂亮温柔聪颖好学,特别是那亭亭玉立的身材会让人想起风姿绰约的椰子树。女儿是她的命根子,是她生命的依托和情感的依附。离婚8年来,刘琳与女儿相依为命。她把时间分为两块,一块是白天属于工作属于事业,属于滨海的百姓,一块是夜间属于女儿。除自己必须参加的会议和必须到场的宴请外,就把时间留给女儿。她说自己首先是女人是母亲其次是市长,做不好女人,做不好母亲就不可能做好市长。她还给自己立下一条规矩,即家里不会客,尤其是夜间。立这条规矩有两点好处:一是利于清政廉洁,家门都不开闭关自守了,糖衣炮弹自然打不进来;二是利于自身形象。做女人难,做离了婚的独身女人更难,做官场上的女人最难。尽管刘琳十分检点,十分注重领导者的形象,还不时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风言风语盘旋左右。前夫是她当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时同一个知青点的知青。说知青点其实就是大山深处一间茅草房里用薄薄的木板隔开,住着刘琳和后来曾是她丈夫的男人。其他知青点大都有男有女,组织上说这样安排有利于知青安心山区,扎根山区,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村子海拔八百多米,只有三十多户人家,要爬3个小时山路,上山了就不想下去,下山了就不想上去,时间呆长了就不知今夕是何年了。在这天荒地老的环境中,人的情感却跟野草一样一个劲地疯长,他们俩同一个锅里摸勺,同一个屋顶下隔一道木板睡觉,第一年平安无事;第二年便不安份起来,男人主外,女人主内,知青点就具有夫妻模式;第三年后来,曾是她丈夫的男人掀掉一块薄板就钻进她的被窝把好事做了。她礼节性地反抗一下,就顺应情感发展的潮流,她几乎没有感到疼痛就发出了山羊一样的欢叫声,一直到故事结尾。只记得那夜风很大,雨很猛,在悼念一个处女时代的结束。于是,无论山区的夜多么的漫长,多么的冷清,天上的星星是多么无精打采,他们都不会感到寂寞了。跟山民们一样劳作也不感到特别的累。他们在原始森林一般茂密的丛林中散步,在叮叮咚咚的山泉边聊天,爬上天皇峰挖野菜,后来拥有一杆猎枪后闲来时节一道去狩猎。二十冒尖的刘琳一身褪了色的军装打着绑腿,跟在后来曾是她丈夫的男人身后,在林子里疯跑。夜深人静时,茅草房里总是传出山羊一样的欢叫。她每每怀念起那段田园诗般的岁月,才知道,苦难也是一种财富,清贫也是一种幸福,温馨和甜蜜就会涌上心头,泪水就会打湿衣衫。后来他们一块儿招工回城。恢复高考的第二年,两人双双考人重点大学,刘琳读丝绸制造专业,后来曾是她丈夫的男人读工商管理,并结为夫妻有了女儿。后来人生的变化便像闪电一样让她目眩,做丈夫的读研究生到了北京再读博士再到夏威夷。刚戴上博士帽,做妻子的刘琳还丝毫没有分享到幸福和荣耀,大洋彼岸的丈夫已直言不讳地告诉她,爱上一位比自己年轻20岁的夏威夷女郎。女郎是位漂亮的混血儿,女郎的父亲是当地一大财团董事长,地道的英格兰血统,她丈夫说自己不会回国了,希望刘琳和女儿理解他和宽恕他。大洋彼岸的夏威夷群岛有如阳间与阴间之遥,刘琳放下电话哭了一夜。离婚之后,她告诉上幼儿园大班的女儿,父亲在美国车祸死了,并把女儿名字改为刘小琳。刘琳怎么也恨不起曾是她丈夫的那个男人,觉得他除了丢下自己和女儿之外其他什么都好,是个天下难寻的好男人。自己拥有过就满足了,春心从此禁锢了,打动她的男人不会再有了。她横下一条心去攀登事业的高峰,追寻另一种人生。中国县市机构改革,文凭热眷到滨海市,当时她还是市丝织厂的厂长,一夜之间被提拔为财政局长,因为她有本科文凭。当时的她是诚惶诚恐去上任的,半年下来竟把财政局收拾得有条有理,几年时间就把长期赤字填平了。接着官道畅通,组织部门要求县市党政班子成员中必须有一位女性;以体现尊重女权,刘琳轻易地当上常务副市长,做赵明山的副手,分管财贸。1993年换届与丁一竞争市长获胜做了一市之长,名噪一时。曾是丈夫的男人从大洋彼岸来电表示祝贺当眩劳燕分飞,人各有志,那时刘琳的心境已很平静了。她不说一句怀旧的话,往事像过眼烟云一样散去,情感像雨后的丛林一样清新。刘琳很礼节性地说声谢谢并欢迎他回滨海投资办实业,为家乡作点贡献,曾是她丈夫的男人一迭声的OK。 赵明山要离开滨海到行署去当副专员的消息她上午刚听到,同时听到的还有她与赵明山之间的绯闻,对此她一笑了之。她是把赵明山当班长和兄长看待的,她很欣赏赵明山那种堂堂正正为人,踏踏实实做事,心底无私天地宽的风骨,很有男人味。没有赵明山提携,刘琳不会有今天至少不会那么快扶摇直上,她从心底里感激赵明山。今天在四套班子会议上的发言事出有因,一个主要的因素是为了辟谣。在班子成员面前与赵明山拉开距离,甚至唱了对台戏,自己做得有些小人样,赵明山不知是出于理解还是出于宽容没有责怪她。在班子里刘琳最看不惯的是不阴不阳、不紧不慢、不卑不亢、不声不响的丁一,一天到晚像个克格勃,让人心情不安宁。 他一直是刘琳的竞争对手,如果赵明山一走成真,滨海书记若从市里选拔,最具竞争实力的是刘琳、丁一和市委分管政法的副书记雷国泰。刘琳认为于公于私自己比丁一合适。要么由第三者雷国泰担纲。如果丁一上台,她很难想象滨海工作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对此,她很想找赵明山作一下沟通。 夜已漆黑,风夹着雨丝甩在客厅的玻璃上浙沥作响。一种不祥的预感像恶魔一般缠着刘琳。往日都是女儿放学回家用电饭堡先把饭做好,她下班做菜,有事也会事先打刘琳手机说一声的。家里没有男人,这些年来父母担子刘琳一个人挑。刘琳再也等不住了,她披上雨衣就马上下楼推摩托车,沿着女儿上学的路寻去。车子骑到女儿就读的市第一中学门口也不见女儿的踪影,她的确是紧张了。心在一阵阵地紧缩,自己要不是市长,也许会一路哭一路呼唤女儿名字。她请门卫把女儿班主任家电话要通,问了一些女儿情况,知道女儿四点半就离开学校了。得知市长的女儿失踪,班主任扔下饭碗就跑到校门口。这时刘琳的手机响了起来,对方的声音是穷凶极恶的:“市长大人,你的女儿在我们手里,快准备二十万元钱来领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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