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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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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了半瓶的药液,我感觉好多了,也不再哆嗦了,脸上也有了血色。徐冬一直陪伴我来着,我见他眼皮都睁不开了,就对他说:“你睡吧,我没事儿了!”徐冬看了看我,说:“那我就睡一会儿!”歪在旁边的床上就起了鼾声,幸亏病房里其他床位都空着,要不他就扰民了。看着徐冬我就想,这个时候要是有赵婷在一旁陪我,那该多温馨呀?这样想着,我就又难过了。那个男大夫走进来,看了我的状态,松了口气,又看了看徐冬,小声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说:“好多了!”接着我就问大夫:“是不是感情上受挫折,就容易引发阑尾炎啊?”他愣了愣:“好像没什么关系吧?”我又说:“你想啊,感情上痛苦,人就容易上火,阑尾不也就容易发炎吗?”他笑了:“这倒很有可能!”费了半天劲,我终于将阑尾与赵婷扯上了关系。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倚在那儿昏昏睡去的,天大亮时,我被说话声吵醒了,输液瓶和连接我血管的那条管子都不见了,说话的人是男大夫和徐冬。见我醒了,男大夫就说:“看来你是慢性阑尾炎,不过有急性发作的迹象,我建议你还是及时做手术,要不早晚都是个事儿!”男大夫说着,顿了一下:“当然,做不做由你自己决定!”这确实是个问题,我犹豫着,长这么大,还没有谁在我身上动过刀呢,再者,做了手术,要一动不动躺上一周,那不难受死也得郁闷死,能挨一天是一天吧!我就对男大夫说:“我现在没时间,过一阵子再做吧?”“那也好,反正赶早不赶晚,你还是多住一天院吧,我们也好再观察观察,保险一些嘛!”我同意了。男大夫又跟徐冬客套了两句,就离开了。 “我觉得你今天就应该手术!”徐冬忽然说。我笑了笑:“别听他们的,医生哪有不吓唬人的?没事儿!”“阑尾手术又不是什么大手术,做了就做了!”很难得徐冬这么一本正经。我没再说什么,却忽然问他:“你是不还要去单位呀?该走走你的,我没什么事了。”徐冬看我也真是没事了,说:“我还必须去单位一趟,下午我过来陪你,有事你就打我手机。”徐冬说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转身就要出门,可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又转回身来,掏出一千块钱来扔在我病床上:“那篇稿子不是有你两千吗?昨晚交了押金一千,这还剩一千!”我忽然想起劣质沙发的事,徐冬说见面把钱给我,我们一直没见面,我都快把这茬儿忘了。 上午九点的时候,我给主任孙燕打了电话,因为胡军,我已经请了两天假,看来还得请一天。孙燕说又怎么了,我告诉她我在医院呢,她就要赶来看我。就在孙燕还没赶到的空挡,我先后接到了刘大军和刘进的问候电话,都说晚上过来看我,我就说不用了,晚上可能回住处的,张兵没打来电话,我想他可能又出差了。孙燕是拎来了一大兜子水果,问寒问暖的,问到我昨晚的细节处,就拍着自己的心口窝感叹:“真是吓死人了,你也太大意了!”孙燕临走前忽然郑重其事地说:“方舟你要有思想准备,老师扔花那件事儿,调查结果对我们很不利,毕竟你没采访学校一方,迫于省委宣传部的压力,报社可能会处理你,但你放心,报社还是护着你的,只是做做样子给他们看!”这虽然在我意料之中,却也正是我所担心的。“无所谓了!”我满不在乎似地笑了笑。 人活得不就是一张脸皮吗?报社虽然是做做样子,但名声毕竟不好听,今后在省城同行面前,我还怎么抬起头来呀? 孙燕走后,我的心情又恶劣到了极点,我忽然就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无助和孤独——赵婷抛弃了我,组织又要处理我,整个省城似乎都在向我亮红牌。就在我内心最脆弱的这个时辰,老同学艾红突然从北京给我打来电话,说有一次很难得的进强势媒体工作的机会,让我三天之内必须去北京。事后我就寻思,这艾红是能掐会算怎么的?怎么就偏偏在我心灵最脆弱的时候打来电话呢?难道,我们俩因了那两个苹果,真的就心有灵犀了吗? 原来,张可他们那张新闻周报刚刚开设了“人物栏目”,需要两名记者加盟,艾红便让张可便跟总编说了,总编说:“可以,让他过来见个面吧!“。艾红说我很适合人物记者的角色,我去准成。我听艾红说着,我就有点不知所措了。虽然那天在北京的全聚德老店,我说了让艾红帮我找工作的话,但那不过是一句玩笑,我考虑都没考虑过有一天会去北京工作。我就对艾红说:“北京人才济济的,我去了能好使吗?” 我的话让艾红生了气:“哎?你这么没自信啊?你在那儿有什么发展啊?你们那张破报纸与人家周报能比吗?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再说了,北京是首都,政治文化中心,这概念你懂不懂啊?你听我的就来吧,凭你的才华,来北京肯定行,在周报做上两年,肯定会是一个名记者……”艾红这般苦口婆心,倒让我动了心,我说:“那好,我考虑考虑!”“还考虑什么呀?就这么定了,来了给我打电话,我开车接你!”艾红又拿出当年的“一言堂”作风,说完就挂了。 “看来我要去趟北京一趟了。”我心想。“去就去吧,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也好,人去心空,我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我在心里说。“按我现在年纪,确还有打拼的资力,过几年再想动恐怕就难了!”我心中又合计。“到北京也不错,毕竟机会多,没准我真能混出点儿名堂来呢!“我心就开始飞翔了。 下午的时候,黄鹂忽然给我打来电话,想是孙燕在单位告诉她的,我就把去北京的想法跟她说了。黄鹂说:“你为什么要去北京呢?”我就说:“我为什么不能去呢?”我们就在电话沉默了。我是在等黄鹂说:“如果我答应嫁给你,你还会去吗?”可黄鹂终究没说。我想黄鹂也是在等我说:“如果你肯嫁给我,我就不去了!”可我终究也没说。我们之所以都没说,是因为有个周彦军硬生生插在中间的缘故。 黄鹂打了电话不久,我又接了陌生电话,竟是穷孩子的父亲,他觉得很歉疚。原来,报道见报的当天,校长忽然找到他,希望他不要再和我联系,还话里带着威胁:“你们家孩子毕竟还在我们学校上学!”考虑到儿子的学业,他就答应了,就在学校的安排下于当天换了住处。可两天来,他一直都觉得很过意不去,忍不住打了这个电话。我就安稳他:“没关系的,不必太内疚!”心想,我要离开了,什么事都会一走了之。 最后一组吊瓶快打完了,徐冬才又匆匆赶了来,我跟他说我要去北京,他很惊讶:“这也太突然了吧?你要认真想一想,那可是重头再来啊!”我说:“是啊,我也没想到,不过确实是一次好机会,人家那可是大牌媒体,境界不一样的!”徐冬说:“那倒是。”然后问我:“那你和赵婷怎么办啊?”我就又跟他说了赵婷的事。他听了后说:“你这人就这样不好,感情上太认真,现在的女孩子哪那么清纯呀?”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又笑着说:“你去北京也行,发展机会多,等发达那天,别忘了把哥们儿也弄去,怎么的也是京城啊!”这话说得我热血沸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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