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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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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一会儿,男人想起一个话题:“小砚,你知道这条路我最早是在什么时候走的?” 女孩很奇怪男人怎么问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与一场破碎的情色有关吗? “那是1989年,我是一个高三男生,她是一个初中女生。”身不在爱情中的男人,心却始终在爱情中。 鞠砚不免紧盯着男人的额头。 “记得当年年纪小,那片槐树林里,碎白细柔槐花的清香至今犹存鼻息。” 鞠砚的哀伤也柔软起来。 “多么甜蜜而忧伤的初恋啊!我曾经用一辆破自行车咣里咣当地带她出来,那车子除了铃不响其他的一切都响,那时却是甜美的音乐!我带着她,从这条当时还是机耕路的石沙路一路骑下去,骑下去,那满天的阳光竟然一点都不热。我带她划着一叶小渔船,划到湖心的小岛上寻野鸭蛋,娇羞而调皮的她,惊惊咋咋地撩开一丛丛飞花的芦苇荡,那胆小而好奇的模样是我永藏心底的名画呀。记得她不时用小手捂着嘴巴围着我说,野鸭蛋真多啊!我哪有心思真的去捡蛋,我早已迷醉于她的温柔她的美丽她的清纯她满身的香气里了。” “原来这条路还是赵总同学少年时的爱情小径啊!”女孩不知是酸是苦地插了一句话。 “但她只陪我来过一次,仅有的一次啊!” 赵世诚已不知在心中重复了多少次这句遗憾了。 “那时,男女之间的感情太纯洁了,朦朦胧胧的我们,什么都不懂。”说到这,赵世诚又摇起头来。 鞠砚有点挖苦地说:“是不是‘爱人结婚了,新郎却不是我’?” 赵世诚不免狠狠地瞪了女孩一眼,侧身却望见女孩心碎神伤的泪脸。 羞花闭月总要被爱情弄伤,沉鱼落雁原是传说中的悲哀。 男人的心不由得一片茫然。 “唉,小砚,你不理解我的疼,”男人叹口气,痛苦地申诉着,“我不是为自己未娶到她而痛,而是为她不能够永生幸福而成就我千百回的痛而痛。什么是爱情?爱情就是幸福着她的幸福、悲伤着她的悲伤。并不是自己没能占有她就不叫爱情。占有不占有只是一种爱情的形式,真正的爱情是脱俗的、奉献的、无私的。” 女孩呆住了! 这是那个被外界传言常拈花惹草的富豪所说的话吗?这是对爱情最完整的诠释吗?鞠砚不禁多看了赵世诚两眼。 “她……那位姐姐后来远嫁他人了吗?” “不,她被人骗到广州,误入风尘,去年春节被人逼死了。” “啊!”鞠砚不禁捂紧了自己的嘴巴。 到了那官家别墅群,赵世诚放慢了车速,仔细辨认他曾经去过一次的那幢小楼。 赵世诚停稳了车子,鞠砚钻出去,站在满是月光的空地上,活动了一下手脚。 赵世诚却稳坐在里面,不下车。 鞠砚奇怪地问:“你不下来喝口水?” 赵世诚说:“夜太深了,我就不上去了吧。” “你……你上去陪我坐一会儿吧,”鞠砚突然柔情地说,“我心内真的很乱很苦。” 赵世诚真怕自己再次陷入万劫不复,他迟疑着,不敢面对女孩眸子里的泪光。 “你什么地方没去过,如何就不敢来到我的小楼一憩?”女孩泪眼盈盈里溢满相邀,“我这里也有一样的流萤漫天,也有一样的月满西楼……” 人美语言也美,情真邀请也真。 男人有些无奈。 女孩伏进车窗里,轻轻拢住男人的脖子:“亲爱的,我想听完……听完那份初恋的故事,我想告诉你一个女孩的爱情往事。” 赵世诚第二次进入这幢小楼。 这里依然豪华夺人、精致无双,和上次不同的是,上次这里青春激荡人声如潮,今夜人语稍月色铺地,有一点点死寂有一点点爱情有一点点忧愁…… 女孩挽着男人直接上了三楼。女孩远距离地就用红外线密码信号打开了房门,人体学灯光悠悠然流出了光明。整个房间的灯光流明设计体现了现代装潢的极高水准,赵世诚纵然身价不簿眼界天高,也不禁疑心自己身在何处。 “这一层都是我的,它,还能留得住你吧?”女孩轻声地问。 怪不得人人都想做官。赵世诚心里想着,却不敢说出来,只对鞠砚揶揄地笑笑:“这里是谁的后宫?” “今夜,如果,君王愿意,”鞠砚盯着男人的眼睛,半是认真半是调皮地说,“这里的一切,包括美丽的月光,包括温柔的小女人,都是你的。” 在爱郎面前,女人流露出夜的美丽来,流露了野性的妩媚来。 赵世诚慌忙摆摆手,挣脱着女孩的眸子。 女孩让男人坐好,她打开高级豪华饮水机,也打开浴池里的一切。 不一会儿,赤着脚的女孩,双手捧来一盒很小很小的茶叶及国外流行的精装雪茄盒,放在赵世诚面前的茶几上。她半跪着,微曲着身子笑问:“赵总,这种茶大约你也常见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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