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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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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的事成了悬案。人义将其中两张照片寄给石荫,她收没收到,他不得而知。在人义眼里寄出一张就少一份猜测和担心,哪怕照片被不负责任的邮递员遗失在路上也比收在他身边好。他正寻思着把剩下的照片销毁。 桂城上午天晴下午下雨气温迅速下降那天,是佟月的生日。佟月曾经在人义面前多次提起过她的生日,人义就是记不住。他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住,怎么会记住别人的生日?佟月在电话里说,你记不住我的生日我不怪你,如果你不送给我生日礼物我一定会有意见的。人义不知道送什么礼物最合适,就问,你想要什么礼物?佟月说,让我说出来还有什么意思,我早早就知道了还有什么意思?人义放下电话就想生日礼物。人义认为送礼物是件很头疼的事,以前在国有企业里干时,因为不知道送礼而总是被人说三道四。但人义最擅长送钱,钱就是钱,它不等同于礼物,送礼物要考虑许多因素,如受礼者的爱好、家庭情况、健康情况等,而送钱不用任何考虑,计划送多少递过去就行。 接近下班,人义仍然没想到送什么礼物,便向萌子求助。他说如果你过生日,最希望男朋友送什么样的礼物?萌子说,我没有男朋友,所以我从没考虑过。人义说,打个比方,你现在有男朋友并且今晚是你的生日。萌子说我不打这个比方,你想送什么给她就送什么,我想她都会高兴的。谁生日?照片上那个?人义说,不是,照片上那人是谁?我忘了。一个也和我一样愚笨的朋友向我讨教送礼之法。萌子冷笑着把人义丢下。 人义到一家大商场逛了一圈,还是想不出什么礼物最合适。在去佟月生日宴会的路上要经过一个夜市场,里面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大到空调彩电,小到洗碗布牙签,还有走私的盗版的音像制品书籍。人义经过时还没成什么市,因为时间还早。路口有人卖工艺品,人义扫一眼,发现有一个男女做爱的陶瓷品。人义问老板多少钱,老板说五元。人义就掏出五元给老板。这个陶瓷品不大,人义顺手把他们放进口袋。 佟月站在饭店门口迎客,如果她旁边站一个男的,别人准会认为她今天结婚。佟月亲了人义一口,说,在这里陪我,还有好些客人没到。人义说,请了多少人?请了些什么人?佟月说等下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客人陆续到来,佟月给他们介绍人义说,这是畅通公司的赵总。还好,佟月没有把人义介绍成她的男朋友或老公之类。畅通公司在桂城响当当,客人们听了大都肃然起敬。 人义坐在佟月身边,这样的位置不用介绍别人也猜得出他们两人的关系。人义细看了一下来客,来客共有五桌,以年轻人居多,个个都有浑身的多余的劲。酒菜上来不久,宴席上的秩序就乱了,那些年轻人提着酒杯或酒瓶到处游动,大声喊叫,大声唱歌,大声调情。里面包含了许多做秀的成分。人义早已过了喜好出风头的年龄,他规规矩矩地坐着。佟月安静了一会儿,再也经不起热闹场面的诱惑,离开自己的座位加入疯男疯女行列。人义尽快地吃了点东西想早点离开。佟月和几个男女走到人义身边,说你送给佟月的生日礼物呢?人义什么也没准备,就是红包也没准备一个。人义的脸绊红。一个胆大的女孩一只手伸进人义的口袋,她摸到了那件做爱的陶瓷。她向大家展示。客人们发出惊叹,说经典,太经典了。陶瓷被他们争抢着欣赏,佟月得意万分。客人起哄说,佟月亲一个,亲一个。佟月说没问题。佟月亲了人义整个脸。人义想如果这里有认识传西的人那就糟了,再想想自己一个有妇之夫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女孩亲吻,就很不自在。他向佟月申请到外面去凉快凉快,佟月答应了。 与一个捡破烂的聊天也比待在里面强。人义说。但是在这个寒冷的冬夜人们见不到捡破烂者了,他们全都蜷缩在城郊结合部的某个角落里。人义立在酒店前的路灯下,一个游动的擦皮鞋者被人义叫住。擦鞋者弯下腰看了人义的皮鞋,说你的皮鞋油光发亮一尘不染,我不擦。人义说,你很讲职业道德,我深感敬佩,可是你不可以拒绝客户合理的要求。擦鞋者说,你把一双一尘不染的鞋子让人家擦,是合理的要求?人义说我愿意这样,你不该干涉。擦鞋者说,那边有许多需要服务的人在等着我,你不需要服务,请不要纠缠。人义脱下一只鞋并把它倒扣在地上来回磨擦,再翻过来时皮鞋就脏了。人义举起鞋子说,我不需要服务吗?擦鞋者说,现在你需要服务了,我帮你擦。 擦鞋者从工具箱里拿出两张折叠简易小凳,让人义和自己坐下。人义说你是个规矩的生意人,除了擦皮鞋还会别的吗?擦鞋者说,还会种田。人义说我不是指这个,我说你还懂不懂其他技术。擦鞋者说,还会生孩子。人义说,这算什么技术。擦鞋者说,怎么不算技术?人义无话可说,于是换了话题。两人漫无边际地聊天。擦鞋者在闲聊中完成了手中的工作。人义说,再擦一遍,我给你双倍的工钱。擦鞋者说,我已经用了擦两双鞋子的时间,但我不收两双鞋钱。请你不要为难我,更不要再把皮鞋弄脏,再那样做你就是在侮辱我,我会奋不顾身地与你战斗到天亮。人义说,你是条硬汉,再见。 佟月出门寻找人义。她说,你就这样待在大街上庆祝我的生日?人义说我头疼,想早点离开。佟月说我也想早点离开,和你单独在一起,可是客人没走我怎么好走?人义说我不想回到酒桌前,我在车里等你。佟月说,你要去你的高档车里我没意见,但你必须完成在他们面前热烈亲我的任务。人义想想说,好吧。人义随佟月回到酒席上,客人们鼓掌欢迎。人义作了简短的讲话,大意是代表佟月感谢各位好友的光临之类,后敬了集体酒。为了忙脱离,人义就将佟月抱起,热吻。 这样人义顺利地回到他的车上。他打开音乐耐心等待佟月。 人义连听了三盒带子才看到佟月和她的客人们走出来,许多人东倒西歪的喝高了,人义见到佟月一个个地安排人和车送客人。最后走出来的那个人是郑想,他喝得很高。佟月和两个小伙子扶着郑想朝人义走来。郑想怎么也来了?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人义想不明白。佟月走近后说,人义,送郑想的任务只能是你和我了。 送郑想到家,人义观察了下郑想的屋子,除了在阳台上挂着一件乳罩,屋里再没有其他东西可以证明郑想的家还有女人住着。出了郑想的门,人义驻足注视自己的家外家。佟月说,站着干嘛?难道这是你的家?人义矢口否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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