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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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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义想说上一句贴心的话,但最后的话没有传过去,萌子关掉了手机。 紧接着人义的手机响了,石荫问他什么时候到家,她已做好了晚饭。人义说,你去买菜了?你下楼了?石荫说,是的,不下楼能买到菜吗?怎么了?人义说,碰上熟人没有?石荫说,在桂城没几个人认识我,我怕什么?人义说,对门呢?我的家外家郑想知道了,他不能再知道你。石荫说,郑想是谁?人义说,住对门,我们公司的郑博士。 石荫做菜的水平不高,比起郑想的义妹林双丽来差远了。但人义不断地表扬她,她心里很高兴。收拾好残羹,他俩相拥着听还没开封的CD碟。第一首是《回家》。这首曲子他们曾听过无数次,但今天听来感受与往日完全不同。他们真的回家了?这个家的概念到底成不成立?人义听着也在思考这些问题。 门铃响了,人义说,谁?门外人答,我,是郑想。人义说郑想你有事吗?郑想说,没事,我感到寂寞,想和你聊聊。人义说我只穿了条裤衩,不文明礼貌。郑想说,没关系,我不是别人,而且你可以把外衣外裤穿上。这么冷的天你只穿裤衩?人义说,是啊,我常穿着裤衩锻炼身体。郑想说这个创意很好,我要参观。人义见郑想很执着,只好说你等等。他叫石荫躲到房里去,然后褪去外衣外裤。他把门半开探出头,说你就在门外参观好了。郑想从上到下看了人义一遍,头钻进门来,说你不像是锻炼身体,像是在“爬山”。人义说,爬山不是锻炼身体吗?郑想摇摇头,一脸认真地说,不是,“爬山”不是爬山。人义打了个大喷嚏,说我感冒了。我们改日聊。人义把门关上。人义轻轻地骂道:神经病,书呆子。人义打开房门。石荫躲在被子里,人义就钻了进去。石荫说,你们的谈话我全听见了,郑想不愧是博士,他知道你要“爬山”。 第二天早早的郑想就来敲人义的门,他在外面叫喊,上班了,上班了。人义知道郑想是个什么样的人,生他的气无济于事,就说,我是领导我不上班了。郑想说,领导就不上班?为什么领导还“爬山”?人义说,你的思维与众不同。我真的很爱你,你到楼下等我。 人义听着郑想的脚步一点点向楼下响去。 石荫走到阳台上,说我看郑想长得什么样子,怎么这么讨厌。但是郑想到楼下后,站在那里目光飞上来。石荫急忙躲开。 人义桌上的电话响了,是石荫打来的。石荫说我已经三天没出过门了,我要上街。人义说我要看看郑想在不在办公室,林双丽在不在郑想家里。人义打郑想的内线,郑想在办公室。人义绕着圈子打听到林双丽在幼儿园。石荫说终于解放了,解放了。 走在大街上,石荫贪婪地呼吸空气,一股股新鲜空气进入她的肺部,血液就燃烧起来,心情也舒畅了。美好的东西云雾一般向她涌来。她给人义打了电话,说站在街头比我住在你的家外家更让我爱你。人义说,我也没办法,都是这个讨厌的郑想。他们约了相见的时间地点,人义准备在接近中午时和她待在一起,好好陪她散心。 石荫却碰上了佟月。佟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桂花大街?石荫在茂密桂花树下信步,佟月迎面走来,石荫想逃是逃不掉了。石荫站住,看着佟月缓缓走近。佟月打着一把花雨伞,穿一件太空色茄克。从她身边走过去的男人个个回望她那张漂亮的脸。佟月见到石荫没有一点意外,她说,石荫你的脸色不错,妆也很好,一定在谈恋爱。石荫说,没下雨也没出太阳,你这么高撑着花雨伞于什么?佟月说,为了招揽百分之百的回头率。闲扯几句石荫要和佟月分手,佟月说你这样鬼鬼祟祟,一定有情况。石荫心里有鬼,让佟月一说,脸色大变。佟月说,你家老头除了有钱,什么也不行,在外找个有情人也是应该的,招了吧,我不会说给别人听。石荫说,没有的事,没有的事,不要瞎猜。 石荫匆忙离开。佟月说,你逃不掉的,我会跟踪你。 石荫跳上一辆的士,她反转身子目光盯着后面的车辆。佟月要跟踪就只能是跳上另一辆的士。后面的车辆不断地变换着,她不知道哪一辆里坐着佟月。有的车超前了,诡计多端的佟月还可能从前面监视。石荫全身冒着冷汗,她向人义求援。人义说想办法甩掉佟月。石荫说你就给我出这样的主意?人义说,我也没办法,惟一的办法是你停下来,站在街头,甩佟月几个耳光。石荫说,她也会甩我的耳光,她比我年轻,她的力气一定比我大,这种时候她不会把我当姐的。实际上我一直没当她的姐,她一直没把我当姐。人义说你只有让司机不停地开车,穿越桂城的大街小巷,一遍再一遍。石荫说我听你的。石荫对司机说你高兴去哪就去哪,只要不停就好,你一停佟月就会追上来,她会揪住我,她还会打我。 司机按照石荫的要求随心所欲地开到一条条街上。石荫头有些晕,她找出商务通查找出佟月的呼机号码。佟月复机后,石荫说不要玩了,你觉得有意思吗?我看到你了,你跟踪人还嫩了点。佟月滥笑,说是吗?我真的嫩了点?我今天就和你玩个痛快。我神出鬼没,一会儿在你前面一会儿在你后面,一会儿与你并排前行。石荫说,那我就和你玩到底,让你一个月的工资全变成车费,让你没有吃没有喝。佟月疯狂地笑,她可能笑弯了腰,也可能笑破了肚皮。 石荫对人义说我不行了,我坚持不住了,我要回南市。人义说,别,坚持就是胜利。石荫又坚持了半个小时,她对人义说,我回南市了。 石荫在汽车总站下了车,一开车门她就吐了。她边吐边骂佟月,吐完,逃进候车室。稍事休息,石荫站起来搜寻佟月的身影。石荫又呼了佟月。石荫说,你在哪?佟月说,我跟在你后面。石荫看了后面,没有佟月。石荫说,你骗不了我。佟月说我已到了你前面。石荫又看了前面,说你骗不了我。佟月说,你的车牌号码我看得一清二楚,我是你的影子,我一定要把你的隐私搞到手。石荫觉得不对,我已不在车上了,哪来的车牌号码?石荫突然醒悟过来,佟月根本就没跟踪。她再看看手机上记录的电话号码,佟月用的是不同的程控电话! 她告诉人义不回南市了,让他来接她。 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她就来气。过了半个小时石荫想也该到玩玩佟月的时候了。石荫就再呼佟月,说好妹妹放过我,我已经晕头转向了,我要死了。佟月听了还是那般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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