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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班,他给蒋雯雨打电话想作些解释,但她一听说是他就拒绝听电话。第二天晚上他回家一看,林双丽的位置已被一个长相刀陋的女孩子替代。他对蒋雯雨说:“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商量,你心中还有我吗?”蒋雯雨说:“你的心里装着林双丽,我干嘛要有你?”两人大吵一场。

  蔡之星倒不是讨厌新保姆,他从来不以一个人的长相来评判美与不美,问题是林双丽干得好好的,不能就这么带着冤屈离开。而且,赶走秀丽的林双丽找来长得很丑的新保姆,显然是为了防止他起坏心,实际上就是对他极大的侮辱。

  说到这里郑想自己干了一杯。

  林双丽被蒋雯雨扫地出门,蔡之星一直没有她的消息,心里十分不安,好长一段时间他都吃不好睡不稳。后来他教学任务繁重,渐渐地就把她淡忘了。

  然而新保姆周小红却是一盏不省油的灯。蔡之星对她工作的好坏一律给予最大的宽容,只是不太爱和她说话。有一天,她竟然这么对蔡之星说:“我知道你嫌我丑,但你要搞清楚,我是来干活挣钱的不是来卖肉体的,我长得丑管你屁事!再丑也比林双丽那个骚货强!”蔡之星感到简直是莫名其妙,这话怎么说的?!蔡之星懒得跟她争论,从沙发上拿起当日的《桂城日报》进房里去。谁知,刚进房又碰上蒋雯雨的话:“你难道还没听出来?与其说小红在给你这个花心佬提醒,还不如说她在表明自己的立场和决心,接下来就看你如何表现了!”蔡之星气得无话可说。

  更让他无法容忍的是,周小红往往反“仆”为“主”,对他处处刁难,而蒋雯雨又毫无“阶级”感情地站在周的一边。

  暑假很快就来临。受系里的委派,蔡之星和同事小黄到外地区去上函授课,一个月后回到桂城。不几天,蔡之星感到曾在外地的时候就有些微痒的下身突然变得越来越痒越来越灼痛。到医院一查,医生确诊为梅毒,他吓了一大跳,急忙逃离医院。出了医院他的目光专寻电线杆上江湖医生治疗性病的广告,由于工商等部门对这种非法并且影响市容的广告进行过几次大清除,他好不容易才在一幢住宅楼里寻找到一则广告。可他按上面指示的地址去求医,人家早已游击到不知哪里去了。蔡之星又去一家离学校很远的“性病专科门诊”接受治疗。对方给他开了一些药,但要价特贵,他身上带的钱不多,只要了其中的三分之一。让这个江湖医生处理过后,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到同事小黄家。他的目的是想从侧面了解一下小黄是否也患了同一种令人耻笑的病。可不管他怎样引诱小黄,小黄就是没有表露出得了性病的迹象。他私下想,如果小黄也得了性病那就说明旅馆有问题。

  蔡之星怕病传染给家里人,他一切行为都小心翼翼。这种反常行为引起蒋雯雨的高度注意,在她再三逼问下他终于承认得了性病。蒋雯雨脸气得铁青,收拾东西准备走人。蔡之星原本就十分苦恼,又得不到妻子的关心,内心很难受,他说: “你要走我不拦,但你必须相信这是个意外,连我也弄不明白怎么就得了以前我最唾弃的性病!”蒋雯雨说:“离我远点,跟你这种人说话我都嫌脏!”

  蒋雯雨带着女儿和保姆弃他而去。在父母家安置好后,她首先到医院检查,经反复验证,她没事。自从林双丽被辞退,他们夫妻关系开始出现裂痕,同房很少,就是他赴外地上课双方也是草草地机械地同房了一次。从外地上课回来,他们两人因为周小红的事双方互不相让,争执得十分厉害。所以尽管分别多时也没同床。蒋雯雨也是个要面子的人,对蔡之星得了梅毒之事守口如瓶,就连父母也不告诉。

  为治病蔡之星花去大笔钱,并且不得不编出借口向远方的同学朋友借。用贫穷潦倒来形容一点也没错。

  自己无缘无故得了梅毒,蔡之星心里很不平衡,不找出证据来证明小黄也得了同样的病决不罢休。正面不行,他就暗地里来。这些日子他除了在“贼船”上任那个江湖医生宰割就去暗中跟踪小黄,然而一切努力全是白费。小黄既没有去治性病也没有表现出得了性病的焦虑和苦恼。蔡之星越发弄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开学的第一天他将小黄拉到一边说:“听说你得了梅毒,你想瞒是瞒不过的,还不如老老实实告诉我。”小黄以为蔡之星在开玩笑,就说:“我还得了艾滋病呢!”

  蔡之星得的病比较轻,经过三个月精心治疗基本好了。蔡之星打电话给蒋雯雨,说明了性病的最新情况,他也这才发现已整整三个月没与蒋雯雨联系了,他特别想念女儿。电话那头的蒋雯雨口气生硬地说:“这又怎么样?”过了一天,蒋雯雨搬回家来,但是她提出蔡之星必须搬出去。

  不知是出于内疚还是出于息事宁人,他默默地搬到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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