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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李新建痛心疾首地说:“金钱确实使人堕落!”

  汪静飞无动于衷,依然是平淡的口气:“有钱的人一定是坏人,这是一种很陈腐的观念。NO,准确地讲,应该说是一种很浅薄或是说一种嫉妒的偏见。香港的不少大慈善家,都是亿万富翁。”她扫了一眼气得直喘粗气的李新建,决定再戏弄戏弄这个在心里不知骂了多少遍的“混蛋”,于是嘲讽道,“再说,你从来没有过钱,也不知道钱的滋味、力量,根本就没资格谈金钱会使人如何!”

  李新建气得已经不是喘粗气了,而是鼻孔朝天直哼哼,被憋急的他不禁脱口而出:“我还没吸过毒呢!但我知道毒品十恶不赦,是人类的癌症!”

  汪静飞看着李新建变形的脸,心里一阵痛楚,她这才意识到刚才的话有点过于恶毒了,但她又无法向他辩解或剖白自己的内心,惟一的选择就是尽快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游戏”。于是她以讥笑的方式把话说死:“如果你不知道毒品是什么滋味,我来告诉你。那是一种使人飘飘欲仙的感觉。比方你想当局长吧,抽完就当上了;你想有花不完的钱的话,抽完就有了。好了,我不想再跟你这种没有知识的人对话,请你把我送交给你们的领导!”

  李新建见她承认是个瘾君子,再也忍受不住了,他猛地站起,浑身颤抖、脸色发青,两只眼球像要凸出来一般死死盯住她。汪静飞不禁心里发毛,暗道:坏了,没想到自己的话火上浇油,这个混球别疯了啊!正想着,那边李新建已“忽”地从审讯台上跳下,直向她扑来。

  汪静飞愕住,身子不由自主往后缩。

  李新建扑上去,也不说话,“唰”地把她身上的风衣掀掉。“你……你要干什么?”汪静飞大吃一惊。他并不理睬,十分麻利地捋起她的袖子。她终于弄清了他的意图,顿时紧张起来,惟恐他再做出不雅的举动,检查她身上其他部位,于是高声疾呼:“我抗议!”

  恰在这时,张啸华走人。他一直在监控室掌握着这边的动态,防止李新建感情冲动。当他看到这种局面,也就不得不出面了。

  汪静飞像看到救星,马上说:“张局长,李新建因我是海州大厦总经理,与我有很深的个人恩怨。我要求他回避。”

  李新建大吼:“鬼才和你有个人恩怨呢!要有也是警察和罪犯的关系!”

  张啸华严肃地看着李新建,命令道:“新建同志,你去把刘政委找来。”

  李新建跳脚大叫:“我就不回避!”

  “服从命令!”张啸华板起了脸。

  李新建摔门而去。

  汪静飞拾起地上的风衣,抖抖灰,披在身上,然后拢了一下头发道:“我要求华龙公司的香港律师尽快介人此案。”

  张啸华面无表情地说:“我可以负责通知。”

  “段海吗?情况怎么样?”郭小鹏一反持重的常态,声音显得急促。

  “关系告诉我,汪总的房间里有毒品。”

  郭小鹏大吃一惊,不由紧了紧话筒:“毒品?不可能!”

  “消息很可靠。”

  郭小鹏忙问:“冰毒还是海洛因?”

  “海洛因。”

  他加重语气又问:“肯定吗?”

  段海的声音很干脆:“肯定!”

  他略略松了口气,放下电话后沉思着。

  电话铃突然又响了起来。他一把抓起,“喂”了一声。话筒里的声音使他不得不竭力稳定自己的情绪:“戴主席,您好!”

  “听说我的代理出了事?”话筒里,平稳的声音里透着严肃。

  郭小鹏无法回避这开门见山的问题,只好简单地回答:“是的。”

  戴主席严肃的口气里已含着冷峻:“什么事!”

  郭小鹏据实回答:“她房间里存有毒品。”

  戴主席很肯定地说:“这绝不可能!”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郭小鹏含糊其辞地回应。

  戴主席斩钉截铁地纠正道:“一点可能也没有!”

  郭小鹏擦了擦额上沁出的细碎汗珠,无言以对。

  “你必须给我一个有说服力的解释!”戴主席的声音已变得严厉。

  郭小鹏赶忙说道:“我们正在积极营救她。”。

  “不存在营救问题,她是被诬陷的!”戴天显然已是愤愤了。

  郭小鹏又说不上话来了。

  “是否海州药业的问题牵连到汪静飞女士?”戴天的话不再是简单的质询。

  郭小鹏的头“嗡”地大了,立即否认:“这绝不可能!”

  戴主席变成纯粹的公事公办的口吻道:“汪静飞女士被捕一事,严重地影响了华龙公司和海州药业的合作关系。我将派律师团前去贵地,通过法律程序解决一切问题。如有可能,我将亲自前往。”

  郭小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着急地说:“不敢劳动戴主席大驾。我们能解决这个问题。”

  “我已经不太相信海州药业的实力了,至于其他方面的问题,郭董事长就不用我细说了吧!”戴天的话音刚落,听筒里便传出“咋”一声脆响,接着是“滴、滴”的盲音。

  郭小鹏慌了,他连忙要通金市长家,接电话的是保姆。保姆告诉他说,市长不在家。他对保姆说自己是郭小鹏,麻烦她等市长回来后,务必转告,就说自己有急事找他。直到保姆保证转告之后,他才怅然地放下电话。

  郭小鹏软软地仰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陷人沉思。一只手从沙发后面伸过来,按摩他的肩膀。他吃了一惊,回头一看,是刘眉。“是你啊。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刘眉坐到他身边。‘称的房子太大,多上个人你是不会知道的。“她伸了个懒腰,”我已经睡了一觉了。“

  郭小鹏这才忽然想起,问:“你不是被拘留了吗?怎么出来的?”

  “我这没人想、没人疼的人,只好自己想办法喽。”刘眉拉长的声音里含着怨尤。

  郭小鹏心不在焉地问:“什么办法?”

  “蛇有蛇路,鼠有鼠路。”刘眉的回答倒也很有概括性。

  郭小鹏又问:“你听说汪静飞被捕的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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