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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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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夫曼未置可否地点点头。 “霍夫曼将军,”斯普林特忧郁的眼睛立刻冷下来,“我不得不提醒您,我们所以反对元首,是为了拯救德意志,但绝不会做反战分子的同盟者,我们绝不能于挖掘德意志坟墓的事情!” “可我们别无选择。”霍夫曼一针见血地说,“目前只有两条路,要么继续为魔鬼助虐,要么与反抗力量为友,联合起来对付那个以疯子为首的法西斯集团,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不!我绝不能背叛德意志!”斯普林特厉声道。 刚才还是亲切交谈的一对密友,瞬间却突然剑拔弩张、唇枪舌剑地争论起来。在反抗纳粹方面,霍夫曼的思维要比斯普林特开阔得多,他已经不单单局限在反对希特勒这一件事情上,而是看清了整个战争形势,已经认清了纳粹德国所有的行径了。 “可您已经在背叛了!”霍夫曼毫不客气地将了对方一军。 “不!我背叛的是元首一个人,而不是整个德意志!” “可您知道,元首并非是孤立一人!他背后有一个曾经包括你、我在内的庞大的狂热支持者,如果不是这些支持者帮他实施着残暴的侵略计划,他一个人纵使有恺撒大帝,有拿破仑,有宙斯的本领,也不会把德意志推到今天这种绝境的!您应该记得我们都是参与者!”霍夫曼说出了这番在心里沉积许久,却一直没有机会说出来的话。 但是,霍夫曼雄辩的言辞却没能说服好友。 “是的,您说得非常有道理,但是,我们首先必须忠于德意志,忠于日耳曼,而不是任何其他国家和民族,更不是我们的敌人!” “那么说,您仍然赞成他们的残酷杀戮了?”霍夫曼毫不客气地质问道。 “不,我从来就不赞成!我们都是虔诚的基督徒,我讨厌杀戮就像讨厌瘟疫一样!” “可您看着无辜的生命被杀害而不救他们一命,这难道不是违背《圣经》的教诲,更是对主的背叛吗?” 一时,斯普林特哑口无言,只是怔怔地盯着霍夫曼那张倔犟得近乎冷酷的脸。 “对不起,斯普林特将军。人各有志,我不勉强您,就像当初您不勉强我一样。再见!”霍夫曼起身欲走,但却被斯普林特叫住了。 “请等一下!” 霍夫曼迟疑地停下脚步,问道:“还有事吗?” 斯普林特走过来,盯着老朋友那宽宽的额头,沉郁地说:“也许您是对的……” 听到这句话,霍夫曼就像进门时斯普林特握住他的手一样,紧紧地握住了对方的手,许久没有松开。 这样,两个纳粹将军经过漫长的人性与兽性的思想大搏斗,终于复苏了人性,开始背叛纳粹德国那套灭绝人性的作法了。他们是纳粹高级将领中绝少醒悟的将军,尽管有许多陆军将领参加了反希特勒组织,却很少有人像霍夫曼那样同情和拯救反战人士的。 这天深夜,风雨交加,大地震颤。闪电像一条条银蛇,疯狂地撕扯着黑暗的苍穹。 在游击队的破草屋里,屋顶颤抖,烛光摇曳,一群胡子拉碴的汉子痛苦地抱在一起,久久地泣不成声。这是他们第二次悲愤地大哭了。他们不仅痛失了一位好领导,也失去了一个强大的经济支柱。西蒙一直用他做生意的钱,资助着这支藏匿在森林里的游击队。这些在森林里摸爬滚打了二三年的汉子们,虽然人数不多,仅剩下十几个,却个个都是有家难回、有国难报,只能跟德国人拼命到底的硬汉。所以,西蒙的牺牲换来的不是退却,而是越发激起他们对德国法西斯更大的仇恨与战斗到底的决心。一群汉子抱在一起痛哭之后,就全副德军武装地站在豪特面前,听着豪特豪迈而激愤的誓言: “战友们,西蒙队长牺牲了,维克多队长被抓走了,但是,他们留给我们的战斗任务却等待着我们去完成!为了西蒙,为了维克多,为了兰伯,为了无数的死难同胞,更为了打倒德国法西斯,我们坚决要跟德国法西斯血战到底!”他铁臂一挥,用那洪钟般的声音高声喊道:“战友们,擦干眼泪,准备出发!” 随着一声令下,队员们纷纷冲进了雷鸣电闪的大雨之中。 晚上,拉丽特的餐馆里又热闹起来,几个老乐手又奏起了贝多芬的《欢乐颂》。 法克力申上尉带着士兵们又在疯狂地豪饮。这些纳粹的喽啰兵根本听不到前线战场的真实情况,只能听到戈培尔授意下的那种虚假宣传,所以他们仍然处于一种盲目的狂傲之中,并不知道全世界已经敲响了第三帝国的丧钟。再说,他们长年累月过着单调乏味、没有女人、没有欢乐的残酷生活,也腻味了,稍有机会,就到酒店里豪饮一通,来麻醉一下百无聊赖的神经。老板娘不但有几分迷人的姿色,而且向来出手大方,每次都慷慨地送给他们香摈和红酒,这种姿色加慷慨,自然就多了几分吸引力。 拉丽特身穿藕荷色连衣裙,打扮得格外迷人,一群官兵很快就在她的力劝下,喝得东倒西歪、舌根发硬了。 “来,法克力申长官,我来单独敬您一杯!”拉丽特微笑着,向法克力申举起酒杯。 ‘不,德瑞娜夫人……啊,不不,拉丽特小姐,我于连更想和您单独睡一觉。”法克力申晃晃悠悠地说着司汤达小说里的醉话,惹得一群醉鬼们哈哈大笑。 “哎,拉丽特小姐,于连长官已经向您这位德瑞娜夫人发出邀请了,快……快答复他呀!” 拉丽特微笑道:“来吧,于连长官,先来一杯,考验考验你的酒量再决定市长夫人陪不陪你。” “来……吧,德瑞娜……”法克力申举起酒杯,摇摇晃晃地向嘴里倒去。 午夜时分,天空仍是雷雨交加,大雨如注,霹雳闪电不时地把大空撕裂得四分五裂。 金玲身披雨衣站在院子里,焦急地望着军火库方向,发现岗楼上的探照灯扫视的频率要比往常快得多,就像一把雪亮的刷子,不时地把周围扫一遍。她不禁担起心来。这时,从郊外公路上驶来一辆德国军车,军车驶到维克多家门口,忽然放慢了车速,坐在驾驶室里的大胡子“德国军官”冲金玲摆了摆手。金玲这才看清是豪特,急忙跑过去,对他叮嘱几句探照灯的问题,看着军车消失在雨幕中,她才忧心忡忡地走进屋去。 一进屋,发现老人拖着病弱不堪的身子站在窗前,金玲不觉一愣,忙问:“妈妈,您怎么起来了?” “孩子,请你告诉我,刚才那车里的人有维克多吗!”老人颤抖着声音问道。 金玲一惊,急忙搪塞着:“有,就在驾驶室里呢。您没看见我跟他说话吗?” “他为什么不进家来看一眼?” “妈妈,他们今晚有重要任务,不能下来……” 老人半信半疑地摇摇头,拖着颤巍巍的身子回卧室了。 老人的问话一下子又勾起了金玲心中无尽的悲伤,她愣愣地站在客厅里,望着窗外不断袭来的暴风雨,泪水又涌了出来。 豪特的军车开到军火库门口,检查完证件,警卫士兵说:“对不起长官,我们没有接到运送武器的命令。” “你们没接到运送命令,不等于前方不需要弹药!”一身德军少校打扮的豪特,厉声怒斥士兵,“我手里这张调令难道是擦屁股纸吗?” “长官请稍等,我去打个电话!”士兵转身向值班室走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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