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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


  “安德鲁长官,我想你不会不知道,第三帝国已占领了大半个欧洲,用不了多久,苏维埃的心脏也将在德国人的手心里跳动了。”

  “是的,我知道……”安德鲁懵懂地点了点头,“可是,听说进攻莫斯科的战斗打得十分艰难……”

  “那只是暂时的!”希姆莱说,“我们不应该怀疑元首的天才和帝国的能量。用不了多久,斯大林元帅将会跪倒在伟大的元首脚下,向帝国屈膝投降!到那时,第三帝国所统治的国土将比法兰西的第一帝国时代还要大,我们的版图将囊括整个欧洲!”

  “是的,是这样……”安德鲁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明白这位狡猾的长官究竟要说什么。

  “安德鲁长官,”希姆莱话锋一转,“对于一位帝国军官来说,一支小小的比利时游击队,还会难倒你吗?”

  “啊……”安德鲁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了希姆莱此话的真正用意。

  “当然不会!”

  “我想是的,如果这点儿小事就能难倒你,你大概就不是一名称职的盖世太保官员了。在伟大的元首身上,在他那本《我的奋斗》一书中,我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动力。这种动力时时激励着我,鼓舞着我,使我不停地战斗,不断地进取,永不退却!我想,这就是我们大日耳曼民族应有的精神。”

  “希姆莱将军,我要牢记您的教导,不停地战斗,不断地进取,永不退却!”安德鲁激动地说。

  “很好,我希望我手下的官员都是这样。”希姆莱得意地笑了。

  “希姆莱将军,我这次来,是想得到您的支持……”

  “说吧,什么事?”

  “我准备搞一个大的举动……”

  “什么举动?不会是弹劾霍夫曼总督吧?”

  “安德鲁可没有那个胆量!”

  希姆莱脸一沉,一扫斯文相,露出了不可一世的傲慢:“如果需要,多大的胆量都应该有。否则,就不是我希姆莱手下的官兵。”

  希姆莱向来瞧不起霍夫曼那些陆军将领,他认为陆军将领都是些既无能、又靠不住的窝囊废。希姆莱曾向希特勒进言,撤销了霍夫曼被派驻荷兰总督的命令。当时,霍夫曼已经接到任命荷兰总督的任命书,要起程前往海牙就职,又被希特勒改派到驻任比利时的军政总督。原因是希姆莱要在海牙建立一个盖世太保统治的天下,他觉得霍夫曼任总督会影响他的发展势力。后来,被派到荷兰的是一个叫英夸特的纳粹极端分子,二战结束后,此人被纽伦堡国际法庭送上断头台绞死了。

  “安德鲁长官,帝国之所以能征服欧洲,靠的不仅是闪电战,更是胆量和野心。说吧,什么大的举动?”希姆莱问安德鲁。

  安德鲁就把下一步的计划讲了,希姆莱听了之后,认真地说:“即使失败,我也会支持你!”

  “谢谢,太谢谢您了!”安德鲁非常激动地说。

  金玲被放出来的当天晚上,霍夫曼就派胡里昂送来信,让金玲和玛丽立刻离开艾得利蒙小镇,因为再住下去就危险了。玛丽当天夜里就被豪特派人偷偷地接走了。

  金玲却舍不得离开这个给了她莫大温暖的家,舍不得离开在她最落寞、最无着落的时候,给了她莫大的安慰并带她走上反法西斯道路的维克多。

  但她必须走了。维克多已经为她在布鲁塞尔落实好了去处。

  两个朝夕相伴、并肩战斗的年轻人就要分手了,他们的心沉重得像灌了铅似的。他们手拉着手,面对面地坐着,维克多亲切地劝慰着金玲:“别哭,我会经常去看你的……”

  “我走了你怎么办?”金玲啜泣道。

  “我和你不一样,这里是我的家,这里非常需要我,我必须留在这儿。”

  “我怎么忍心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万-……”金玲说不下去了,她扑到维克多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她虽然还没有答应他的求爱,可她的心早已经属于他了,她把自己的一生已悄悄地托付给这位身上流动着俄罗斯和瓦隆人血液的小伙子了。

  “别这样,瞧你哭得像个孩子似的,”维克多极力安慰她,“我现在不是很好吗。”

  “可是,他们随时都可能对你下手……不,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金玲执拗地说。

  “别说假话,难道你在这儿就能保护我了?”

  “你为什么逼我走,是不是讨厌我了?”金玲像孩子似地说着气话。

  维克多笑了,托起她圆润的下巴,真诚地说:“金玲,你知道我深深地爱着你,我觉得今生今世能遇到你这样一位美丽、善良而又富有正义感的姑娘,是我一生的造化,只是……因为大家都需要你,都怕失去你,所以……”

  维克多没有说下去,怕金玲产生误会,好像人们在利用她与霍夫曼的关系似的。今天,他和西蒙见面时,两人又谈到了这个问题,一定不能让金玲遭到盖世太保的暗算。一旦金玲出事,那损失就太大了。现在,抵抗力量需要她,比利时人民需要她,甚至连法国北部的人民也需要她。因为只有她才能接近霍夫曼,只有她才能潜移默化地影响霍夫曼。而霍夫曼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又将影响着两国人民的命运。

  金玲完全明白维克多的意思,她担心自己辜负了大家的厚望。

  在这离别前的夜晚,伴着一轮朦胧的残月,两个年轻人整整谈了一夜。他们谈到了战争,谈到了一年多来经历的各种事情,也谈到了未来,她说等战争结束后她一定要回到中国。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苦苦地一笑。

  次日清晨,鸽王艾德蒙带来的消息,把金玲回国的路给堵死了。

  “金玲小姐,您来信了。这回可是中国来的!”艾德蒙在院子里喊道。

  “嗅,上帝!终于来信了,太好了!”正在收拾东西的金玲急忙跑下楼来。

  维克多的心里却涌出一股难以名状的失落感,他是多么担心金玲回国,尤其是看到她那兴致勃勃的样子,他彻底失望了,觉得自己永远也改变不了她那向往祖国的心。

  不一会儿,维克多却看到金玲捧着信的手在发抖,少顷,她转身向楼上跑去,等他跑上楼来,看见她趴在床上伤心地哭着。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维克多忙问金玲。

  金玲泣不成声,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我再也见不到父母了……&&&&我再也没有家了……”

  表哥的这封来信告诉她,金家早在一年前就遭到了日本飞机的轰炸,金玲的父母被炸身亡。

  “金玲,不要那么说,”维克多把金玲拥在怀里,极力安慰她,“你有家,这里就是你的家。无论你是否答应我的求爱,我都欢迎你能永远地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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