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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


  第九章

  “嘉和,早饭还热着呢。”梅湘南的母亲见安嘉和洗漱完之后,主动地打着招呼。安嘉和却冷着脸,爱理不理地说了句,“我外面吃。”拿着包,带上门,走了。梅湘南的母亲叹了口气,对已经吃好早饭的梅湘南说,“小南,妈还是回去住了,我看嘉和这几天的心情不好。”

  “妈,他是对我有点……”

  “是啊,可妈在这里,嘉和连想发个脾气都不能。妈还是回去了。”

  梅湘南见母亲执意要离开,无奈地点点头,“也好。”

  “小南,什么时候你要去看建刚,跟妈说一声,妈也去。”

  梅湘南要陪着母亲下楼,母亲说什么也不让。梅湘南走到电梯那儿,把电梯接了停在十一楼,看着母亲进了电梯,朝母亲笑笑,电梯门就关上了。梅湘南回到家中,伏在窗台上,看着母亲从楼梯口走出来,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眼泪又出来了。一直到母亲的身影走出了她的视线,梅湘南才返过身来。她走进卧室,拿了一本书,坐在电话机旁边,把书翻开,书中夹着一张纸条,纸条上记录着福州“枫叶热线”的电话号码。

  “我是厦门的。”梅湘南对着接通的电话说。

  晓凡,“听出来了,我们谈过一次。最近情况有好转吗?”

  梅湘南,“今天,我有个朋友去福州了,没有说话的人……”

  梅湘南一边说着,一边抽泣起来。她万万没有想到,安嘉和此时已经愤怒地站在了她的面前。梅湘南好像觉得有什么不对,一抬头,看到安嘉和的模样,“啊”地一声,吓得电话掉在了地上。安嘉和快捷地弯下腰,像抓贼一样地抓住电话听筒,电话里正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喂喂喂,怎么了!”

  “嘉和,你听我说……”

  “你还想让他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不怕他的威胁。”安嘉和的脸色铁青,嘴唇剧烈地抖动着。

  “嘉和,你想干什么?”梅湘南恐惧地看着安嘉和举起来的手。

  “是你逼我打你的。”安嘉和用足了浑身的力气,扇着梅湘南的耳光。

  梅湘南重重地跌了下去,身子撞在桌子上,桌子撞翻了,桌子上的东西哗啦啦地散了一地,梅湘南的身子还没有着地,安嘉和抬起脚又是一端。梅湘南蜷缩起身子,安嘉和一把扯住梅湘南的头发,一左一右,又是两个耳光,“说,你说是谁?不说,别怪我打你,你自找的。”安嘉和把梅湘南摔在地上,用穿着皮鞋的脚,胡乱地踢着端着。忽然,安嘉和停了下来,敏捷地拿起望远镜,跑到窗口,向对面张望着。安嘉和看见那个去医院采访过他的记者,正在摄像机旁边换着摄像带,安嘉和狰狞地笑着,把窗帘一拉,丢下望远镜,“你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那个混蛋?我今天就要打你,除非累得我打不动了……”

  一真到安嘉和觉得自己打累了,才坐在沙发里休息。

  坐了一会儿,安嘉和觉得要回医院了,就对还躺在地上的梅湘南喊道,“医院你也不用去了,我就是医生,起来,让我看看。放心,我才不会傻到再打断你肋骨的程度呢。”

  梅湘南从地上站起来,伏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安嘉和站起身来,走到梅湘南面前,推了一下梅湘南,“我来看看。”

  “滚!”梅湘南抬起头怒视着。

  “啪!”安嘉和顺手又给了梅湘南一个嘴巴,“给脸不要脸,打你,是让你懂得做女人要检点。”安嘉和掏出手帕擦擦手,把手帕扔在了地上,走到镜子前整整领带,又给皮鞋上了鞋油,擦于净,然后拎着包,带上门走了。

  安嘉和把包放在门诊室里,就出来,上后面的病房,安嘉睦没在。安嘉和就坐在安嘉睦的病床上,一副受了委屈的神情。

  “哥。”过了好长时间,安嘉睦推门进来了。

  “又哪儿去了?”安嘉和埋怨道,不过他也觉得自己的口气不好,马上在脸上堆满了笑。

  “隔壁下棋,老输,气死我了。”安嘉睦坐在病房里唯一的沙发上,“嫂子呢?这几天怎么没见嫂子来看我?”

  安嘉和没有说话。

  “跟嫂子吵架了!”

  “吵了几句。”

  “为什么?”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清官难断家务事。”

  “哥,你可要对嫂子好些,嫂子比张小雅踏实,是个过日子的人。”

  “怎么,你认为张小雅不是过日子的人?”

  “张小雅是外向型的人,好动,家里呆不住;可嫂子和张小雅的性格正好相反,人家为了你把工作都辞了,你还要怎么样?吵得厉害吗?”

  “咽”

  “嫂子呢?回娘家了?”

  “没”

  “要不要我帮你调解?”

  “你就安心养你的伤,少操心吧。”

  安嘉和神不守舍地熬到下班,急匆匆回到家里,一看,梅湘南真的走了。安嘉和颓然地坐在沙发里,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贱人!

  梅湘南从电视柜下找出还是上次留在这里的药棉、绷带、药水,用药棉蘸着药水小心地涂着自己的伤处。涂完了,想站起来,可身子散了架似的,动不了,只好一直坐在沙发里,把白天当成了黑夜。她强忍着疼痛,给现在已经远在福州的刘薇打电话。

  当刘薇接听电话时,梅湘南说了一句,“刘薇,我该怎么办呀?”梅湘南哭了,刘薇在那一头,好不容易让梅湘南停止了哭泣,然后给梅湘南想着办法,告诉梅湘南,暂时什么地方都不要去,会有律师来找她的。刘薇说,离婚是件小事情,不要害怕。放下电话,梅湘南的心里稍微宽松了些,想着明天该上哪里去。

  第二天上午,梅湘南先到了所在街道办事处。一位名叫柯况的女干部热情地接待了梅湘南,当柯况听完梅湘南的诉说后,感叹道,“这是典型的家庭暴力。”

  “这样的问题一般怎么处理?”梅湘南试探着问。

  “那就看你想怎么处理了。”柯况解释说,“一般是做做双方的调解工作。”

  “那能彻底解决问题吗!”

  柯况笑笑,“彻底?不能。”

  “那怎么办!”

  “离婚。”柯况告诉梅湘南,“不过到后来为了这种事情离婚的不多,主要是女方不愿意离婚。”

  “如果我想离婚而他不同意呢?”梅湘南的口气很坚决。

  “你单方面提出离婚,可能不会那么容易。”柯况凭这么多年来的工作实践经验,实话实说。

  “难道你们就不把家庭暴力算在里面了?”

  “那属司法范畴了。”

  梅湘南听柯况这么一说,为难了,“谢谢。”

  柯况喊住了正要走出街道办事处的梅湘南,“你是哪个居委会的,让他们跟你丈夫谈谈。”

  “不麻烦了。”

  离开街道办事处的梅湘南,向地段派出所走去。

  派出所看起来比街道办事处忙多了,里里外外都是人,梅湘南一直找到挂着“所长”牌子的办公室,举手敲敲门。

  “请进。”一位中年警察招呼道。

  “我叫梅湘南,属于这个地段的,有点事情想向所长汇报。”梅湘南进了所长办公室,怯怯地站在那里,作了自我介绍。

  “请坐,有什么事情,我们能为你提供服务的,尽管说,我姓段,你喊我老段就行了。”

  “段所长,能把门关上吗?”梅湘南提出了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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