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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我问:“那你说说看,具体都怎么回事情啊?”

  米卡轻描淡写地回答说:“没怎么回事情。”

  然后,她反问我说:“你那么好奇啊,那你先告诉我,刚才给你打电话的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情。”

  我再燃了一支烟,看看米卡,说:“怎么说呢,她叫单亦欣,现在在美国。”

  “是你老婆呢,还是前妻?或者说,是你的女朋友呢,还是前女友?”

  “这个真的不好回答你。以后慢慢和你说吧。”

  “为什么?”米卡追问说。

  说到单亦欣这个话题,我确实很头疼。

  我只能这么告诉米卡:“她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劫数。不说也罢……你看,我刚到巴黎,她就能找到我的手机号码。”

  “号码不是你给她的吗?”

  “我说我到巴黎来就是为了躲她,你相信吗?”

  “哦,提了裤子就想翻脸不认人了。原来你是这种人啊?”

  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和一个小丫头谈这么有历史渊源的话题,我害怕我会遇见思想和语言的双重痛苦。谁没事情拿着自己的伤疤来老玩啊?

  索性和她开了个玩笑,我说:“你不知道啊,男人下边软的时候心肠硬,下边硬的时候才会心肠软。”

  米卡狂笑。

  然后,一边痞痞地说我说得有道理,一边把我的身体当键盘、演绎着让我心肠变软的前奏……

  后来有一段时间,中国的满大街都是一个五音有点错位的男人在那儿歇斯底里地唱着“心太软啊,心太软”,我一听这歌就想到我跟米卡说的这话、这场景,还有我和米卡的故事。

  心太软?总是心太软?

  怕总是在发情罢了·····

  常常听见或者看见有人把男人和女人的关系简单化成性交这一种体能运动。包括性交易在内,也许有些交往和交往的惯性真是为了让性冲动有个排泄的出口;而有些女人,就象厕所马桶或者公共汽车,谁都可以上去和下来。其实,那样真的很简单很轻松,就是排泄,泄了,很好啊,很爽啊。但是,女人哪那么简单啊,上厕所也好,上汽车也好,这都可以随时、随地、随机、随用的,女人呢?那些所谓有爱情的女人,你在她那里排泄了一次以后,她就会要求你永远你在她那里排泄。就连排泄的时候的呻吟声音,都是要环绕着爱情的立体声。

  有的人,可以被这样要求,也可以忍受一辈子。

  原先我以为我也可以。

  但是当我面对着那样多的附加条件的时候,当我被所谓的爱分解得几乎成为一个透明人的时候,我——只能逃跑。

  我不是一个勇敢的男人,尽管我可能曾经做过一些真勇敢的男人也不曾做过的事情。我在乎我的血汗和血泪。

  我想要一个不血腥的未来,就是简单的、只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未来。

  所以我逃跑。

  到了法国。

  也许,以后还要去其他的地方。

  我不知道未来。我也没有能力预测未来,就慢慢地象逃跑一样地潜伏到未来里去好了。

  这些话,我想我是没有必要说给米卡听的。想必她也理解不了。

  在米卡从她的包里取安全套的关键时候,我赶紧把我的手机关上了。

  我们做的事情都出于“安全”的考虑。

  我害怕单亦欣再次骚扰过来。我太了解她了,她做任何事情,从来没有章法,她想给你打电话,她从来都不考虑钟点。我可不想让她的电话乱了我的好事情。我最清楚了,她打来 的电话,只会把我的心情弄得越来越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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