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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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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常朝干警们摆摆手,连讪笑着的江永春笑容都僵住了,张德常不紧不慢地对张来弟道:“你这老娘们,屁股还没给你揩干净呢,倒又来惹事,你是嫌给我找的麻烦不够多是吧?”扭头看了看挂着脸的江永春:“老江,你当真老啦,连老婆都收拾不动了?看这火虚了吧唧上的,你搞不动说一声(口罗),兄弟我替你为人民服务。” 说得干警们都捂着嘴吃吃笑了起来,张来弟也红了脸,唾道:“你这个老张,调戏到你姐我头上来了!”攥着刘幼捷衣服的手却悄悄松开了。 张德常一脸无所谓地说:“刘政委,你要出去呀,正好,捎带我,我上南城有点事。”打开车门就坐进了前座,从驾驶员手里拽过钥匙:“你消停消停,我今天过过车瘾。” 刘幼捷坐进车里,抬头看了看二楼,窗口已空无一人。 张德常稳稳地把着方向盘,从后面看,刘幼捷才注意到他这几年有点发福了,后脑勺上墩墩地堆着肉,原来就方方的脑袋,简直就像直接安在肩膀上的。 “老张……”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张波澜不兴的脸,刘幼捷却五腑六脏都开了锅,硬撑着的那股气一下散了。 “我要去绵湖派出所一下,咱们先拢那边儿吧。”张德常声音平淡地说,一句话,却又让刘幼捷安宁下来。 车子七转八绕,开进了绵湖中学后身,直接开上笔架山,中间擦过了绵湖派出所,刘幼捷没说话,张德常也没有任何看到了绵湖派出所那栋小楼的意思,车子一直开上了主峰,才停了下来。 张德常跳下车,拍拍手,像是忘记了车上还坐着刘幼捷,径自朝小路上走去,刘幼捷一声不吭地跟了上去。走出了一段路,张德常才道:“熊天平提得可真快,呵?” 刘幼捷不语,和张德常这些年的共事中得出的经验是,对他任何出人意表的行事都必须加以琢磨。比如这句话,就是一句隐语。 “左书记的事,突然了点。”他没头没脑地又丢出一句:“但是事前事后是有征兆的。” 刘幼捷看着他忽然有点生气了:“老张,我都已经走投无路了,你要帮我的话,就给我指条明路!” 张德常悠然朝前走着,不远处就是悬崖,底下就是浩淼的绵湖。他走到不能再走的地方才说:“这条路走不通。” 刘幼捷道:“本来就走不通嘛!” “早知道换条路走了。”他又若有所思地说。 刘幼捷默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要倒什么药出来。 “我去看了几次赵根林,人算是废了。”张德常感慨地说:“既不能受审,也判不了刑,不知道要磨折到哪一天呢。”他回过身来,目光看着落木萧萧的树林,闲闲地道:“不知道他有没从江勇那里拿走什么东西呢。听说,那天晚上江勇先在紫藤宾馆和马春山几个大吵一架的。” 刘幼捷忍不住道:“但现在赵根林已经疯得不能说话了呀?” 张德常朝来路悠闲地走去,自言自语似地问:“除了这一条路就没其他路下山了?” “或许……”刘幼捷下了决心似地点点头,张德常却已经走远了,声音从拐弯处飘了过来:“走吧,我还真得赶到绵湖派出所去呢,昨天夜里鑫昌在东城拆迁又闹出乱子了,人还在房子里,就把楼给推了,一个人差点没被砸死,还是个律师呢!” 刘幼捷对这些闲事已经实在没有精力去分心了,听到以后惟一的念头就是左昀别又跑过去曝什么光。 张德常一路开到了绵湖派出所,下来把车交给刘幼捷自己开回去。刘幼捷在部队就拿了驾照,不过不常开,因此开得格外小心,还没到南城,手机滴滴地叫了起来,一看,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到程处,对家。 她想了一会才悟出来,应该是卢晨光。每次打牌,都是她和卢晨光打对家。看他弄得这么神秘兮兮,她不由更紧张了,急忙调头开到第一人民医院。 程怡是住在特护病房,二十四小时护理,还有市政府办的专人陪护,隔着玻璃就看到卢晨光已经坐在程怡床边,和程夫人在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只见他胡子拉碴,憔悴不堪地在出神。刘幼捷推门进去,仔细一看,卢晨光眼窝深陷,整个人像洗了一水的棉衣服,小了一圈。 “晨光,出什么事了?”她惊叫起来。 “没什么,”卢晨光笑得异常勉强,嘴巴一咧,干燥的嘴唇裂开了一个小口子,渗出血来,他自己没觉察,对程怡夫人说:“嫂子,我们在这替你值会班,你先回去弄晚饭吧。” 程夫人会意地点点头,收拾了东西走了,卢晨光跟着去关上门,插上插销,拉笼窗帘,刘幼捷不由坐直身体大气不敢喘地看着他。 “昨天常委会一结束省纪委的人就把我喊去谈话了。整整谈了二十四小时。”卢晨光低声说:“妈的,非要我交代君年的问题。” “凭什么呀!”刘幼捷气得站了起来:“你不还是白绵的常委部长,没有任何手续,怎么可以把你当犯人审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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