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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二


  第二天一早俩人圈在一起醒来,手麻脚酸。欧杨珊的头发甚至缠死了陈文胸口睡衣的扣子,从体位上判断责任应当双方对半承担。

  晚上,她在酒席间接到冯烁的电话,裹着大衣跑到门口,冯烁车子里的光暖暖的洒在昏暗的草坪上,他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带着自己用纸折的心送给她,上面端端正正写着‘冯烁的心’,他说:“想来想去,还是要把心送给你,这里面都是你的名字”,她大笑,他眼中烟花绽放,探身过来,她在他嘴巴里尝到了杏仁糖的味道。

  陈文一直站在门口,鼻头通红,他告诉那些亲戚他和欧杨珊的一个朋友在附近聚会顺道过来看眼他们,站在门廊的阴暗处,他看他们颈项交缠,耳鬓厮摩,看她冲车子挥手告别,颠颠跑回来,满脸星光,那是曾经只属于他的笑容。

  欧杨珊跑到门口,扭头见冯烁还没走,又挥挥手示意他赶紧回家,手机又响了,她接起,是冯烁,声音愉悦,语气赖皮:“你进去我再走”

  “傻瓜”她对着车子笑骂道,拉开了门。

  冯烁并没有马上离开,眼见着陈文走到门口灯下,夜空下两团光影,对峙,相持,暗流激荡。

  陈文回到餐厅,见她被人拉着劝酒,他夺过杯子,一饮而尽。

  大厅电视机里飘出荼糜的歌声

  他冲回房间,抱着马桶,呕吐不止。

  洗完澡出来,她已经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不声不响。

  屋子里没有开灯,窗帘密实,暖气燥热,钟表滴答。

  他用力拉扯开窗帘,月光洒进来,冰冷嗜骨。

  他问:“你喜欢上他了?你爱上他了?

  她坐起来,看着他,目不转睛。

  木质地板吱呀嘶吟,他一步一步走过来。

  “欧杨珊,你真跟他做过了?”

  她愤怒的跳下床,他凭什么?

  耳光抽打在他脸上,牙齿划破她嘴唇

  肢体纠缠,灵魂嗜咬,她疯了一样打他,踢他,他眼泪流下来,真疼,可不是肉体是心,还有什么比心更疼。呼吸停滞,扣子被撕扯下来掉在地板上叮叮作响,没有语言,只有哀泣,他的还是她的?他冲入她体内,温暖湿润依旧,歇斯底里的撞击,她狂乱的咬住他的肩膀,鲜血的味道,腥甜在唇舌间弥漫。

  他死死盯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有他,他恨她,恨自己,恨不能把彼此撕成碎片。

  她不该这样,这样绝,这样狠,这样把他们爱给踩在脚下。

  梦魇般的迷障。

  多年前那个夜晚,在这间房间里,她问他“你爱我么?”

  “爱”他说:“我永远爱你”

  “那你会和别人好么?”

  他圈紧她的腰,与她头顶着头

  “不会的,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

  她笑了,很甜蜜很满足,她说那好吧,我跟你好,以后也就跟你一人好,谁我都不爱。

  那夜他们从少年变成成人,痛苦却坚定,死心塌地的信仰着爱情,彼此就是对方全部的爱。

  再给他们一个夜晚,彻底结束这段自以为是。

  他抽动,她战栗,□到来,他死死抱住她,用尽了气力,剧烈的冲击,他小兽一般哀嚎着:“欧杨珊,你混蛋,你这个混蛋”

  她挣扎着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掐住他的脖颈,用力再用力,他静静地躺着,她长长的头发垂在他脸旁,他抬手握住,闭上眼睛,结束吧,一切都结束吧。

  窒息,毁灭,天塌地陷

  泪在他眉眼处溅开的刹那他恍惚看到霎时怒放,又瞬间凋零的昙花,美到绝望。

  她最终还是松了手,楞楞的看着他,摇摇欲坠的爬下床,卫生间水声响起。

  不久她回来躺在他身边,浑身散着寒气。

  “我差点掐死你”她说

  “掐死算了,我觉的活着特没意思”

  “……”

  “咱俩分不开,真的,我现在也这么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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