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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那就陪我坐会儿。”

  我只好坐下,孙波点了几个菜,一个人吃着,胡乱地问些问题,我很自豪地告诉她我正在攻读研究生,读完后准备出国继续深造。她听了很是羡慕,她说她也一直梦想着能够走出国门,可是学习不好,自己又没有关系。她告诉我她叫孙波,刚刚大学毕业,现在一家杂志社工作。我们谈得还算投机,我决定不再计较电影的事。可是在她吃完饭付账的时候,她翻了翻口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我,那意思就是没带钱。我感觉自己又被耍了,我付了钱,快速地走出小饭馆。

  在公司门口,孙波追上我:“不就是几十块钱吗?我给你就是了。”孙波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钱包,拿出50元钱递给我。

  我更气了,“你明明带了钱还说你没带,你这不是存心耍我吗?”

  “哎呀,我那是给你一个机会。”孙波一脸的不在乎,“很多人想替我付账我都不让他付。”孙波将钱塞进我手里。

  “这么说我应该感到荣幸了?”

  “那是你的事。”孙波说着,我气坏了:“你——你真无理取闹。”

  孙波见我生气,又笑着说:“行了,行了,别气了,逗你玩呢。待会儿你有事吗?要不,我请你看电影。”

  一提电影我更气了,“你又想耍我,那天我在电影院……”我突然停住,我觉得那晚的事说出来她一定乐坏了。

  “那天怎么了?”孙波一脸疑惑,接着又诡秘地笑了,“噢,那天你去电影院了。”

  我气愤到了极点,我从没见过如此不可理喻的女孩,我扭头进了公司,孙波也跟了进来,“那天你真的去了?”

  我真的没见过如此厚脸皮的女孩。“你很开心是不是?”我站住,“我是去了,我还等了一个小时呢。”我打开电脑继续玩游戏。孙波坐在一边,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过了一会儿,孙波突然笑了笑,然后说:“你不想理我,是吗?”

  我继续玩着。

  “我今天晚上真的请你看电影。”我没搭话。孙波却在一旁自言自语,“今天的电影我好像看过了,跳舞?也没什么意思。唱歌好不好?”孙波看着我,“就唱歌了,我知道中南路那里有一家卡拉OK厅很不错,晚上7点你在中南商场门口等我好了。”

  孙波说着,拍拍我的肩,“就这么说定了,我现在要上班了,拜拜。”

  那天晚上,欲望战胜了自尊心,我还是去了中南商场。果然,孙波这次没有失信,那家卡拉OK厅也像她说的那样很不错,最后值得表扬的就是孙波的歌了,唱得非常好。然而从歌厅出来后,再次让我震惊的是那天晚上她并不要我送她回家,而是要送我回家。她推着一辆原装日本“铃木王”摩托车,冲我招招手,“上车吧,研究生,我送你回家。”

  我惊得半张着嘴,“这车是你的,你哪来的?”

  “别大惊小怪,我借的。”

  “能借到这么一辆摩托车,买台电脑还要和我讨价还价。”

  孙波笑着递给我一个摩托车头盔,“我想把你们电子公司买下来。”

  “别吹了,开车吧。”我跨上摩托车,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男人会有我这种感觉,被一个漂亮女孩用摩托车送回家。

  以后,我们开始约会。

  我见到小浪时第一感觉是:我已无数次地见过这个女孩,在夜里,在梦里,在回家的路上,停车棚、电影院、孙波的BP机里……

   最后我是在电影院门口见到了真实的小浪。孙波的身体明显地抖了一下,她轻轻地拨开我搂着她的手。“你——有事吗?”孙波问。

   小浪有些怯,但又很镇定地说:“我找了你好多天。”

  “小浪——”孙波瞟了我一眼,“干你自己的事好不好。”孙波低声下气地说。

  “不好——”小浪说,“我跟着你们好久了——”

  我很意外,也很气愤,正要说话时,只听见孙波大吼一声:“你他妈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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