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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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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擅长撒谎!”我冷冷地说,“如果你未婚,我愿意接受一个异性的欣赏和殷勤,因为即便我不喜欢他,我也可以享受虚荣心,仅此而已!可是你已婚,我就连这点兴趣都没有了!” 话说到此,他彻底消沉了! 他大抵没有想到我是一个这样决绝无情的人! 谁让温旭生当时,对我也是这样的决绝无情呢? 我扔下脸色奇差、羞愤难当的孔金诸,绝然而去。 真解恨! 没想到,温旭生给我留下的这口气,居然趁着这机会全都发泄出来了。 回到办公室,关上门,我独自对着墙壁冷笑! 一直笑到嘴角抽筋! 可是不知为何,晚上回到家里,觉得分外寂寞! 空荡荡的房间,塞再多家具杂物,都填不满,开再多灯,都点不亮,像间年代久远的冻库,隐隐透出腐败之气。 我缩在被子里,不知为何,眼泪不断涌出来,我侧到左边,眼泪滑到左边耳洞里,凉凉的;我侧到右边,眼泪流进右边耳洞里,冰冰的;我仰面躺着,眼泪流向两边耳洞,冰凉冰凉的,仿佛专门与我过不去。 那样多眼泪急落,像水龙头的阀门坏掉了,可是又不觉得有多伤心。只觉得酸,无边无际的酸,连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都是酸的,整个人就像咬过五百颗杨梅的牙齿,绵软无力,只是想落泪。 为何这样酸楚呢? 大概是我的感情、我的人、我的心、我的身体,都太陈旧、太落伍,终于坏了、馊了、腐烂变质了吧,再也跟不上这个变化的新鲜的时代了。 这个晚上,我寂寞地发酸,酸得连睡觉的力气都失去了。 早上,坐到办公室,我习惯性在桌上找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居然四下皆无。 我忍不住讪笑,糖衣炮弹的攻势还真可怕,坏习惯一旦养成,要戒掉,可不是一朝一夕的。 看来,孔金诸被我痛斥以后,立即放下屠刀! 我忽然一阵感慨,那些迷人的优待统统没有了!我又要回到独善其身的生活。 自怜之后,我到茶水间冲了一杯黑咖啡,大口灌下去,精神照样一振! 看来事无巨细,始终是自己靠自己,才最实在! 当下又觉得释然! 这两天,他看起来十分委靡不振,平时意气风发的面孔上,像蒙着一层灰。 他以为在演苦情戏吗? 一个已婚的男人,有什么资格扮失恋? 当我以为事情就此了结,却没想到新的插曲又再次响起。 我居然接到孔金诸老婆打来的电话,约我喝下午茶。 我承认这是最烂的编剧才会写的老戏码。 我完全可以拒绝,但我太好奇传说中的那张无可挑剔、毫无瑕疵、百看不厌的脸了。 另外,我也好奇,我的这部破戏本,情节又是如何荒唐呢? 在强烈的好奇心的怂恿下,我如约到了楼下咖啡厅。 走到门口我又觉得有点心虚,腿有点发软,毕竟流水虽无情,但落花曾有意,况且我还喝过老孔的免费咖啡…… 我立即想打退堂鼓,可是一转身又想,连唐美妍看见我都理直气壮,我统共只和老孔吃过一次饭,还是在公共场所,有什么好怕的? 况且这个自称任荇荇的女人,声音也还算斯文,不像会挥动老拳的女人,上天保佑她没有带两个女武松在旁边助阵。 于是,我又壮了壮胆,推门走进去。 顺着几个男人兴致勃勃的目光,我很容易在靠窗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老孔的老婆——任荇荇。 我一走过去,她便立即站起来,微笑颔首,表现得温文有礼。 我马上松口气,不是悍妇! 我们坐下来,各自打量对方。 一抹淡青色天光,透过窗玻璃,正好打在她的脸上,形成一道莹皎的辉晕。 天,她哪里需要女武松撑腰啊?光是她这张脸出马,再嚣张的小三都会掉头就跑。 绝对打遍天下无情敌。 我明白胖张为何那样誓死捍卫偶像了,她的五官左看右看,远看近看,硬是挑不出任何瑕疵。 每个五官单独拆开都堪称完美,组合在一起,又有说不出的自然舒服。就连皮肤都白皙细洁,哪里有半丝皱纹! 我忍不住感叹,连任荇荇这样的美人,丈夫都会看厌,想染指别的女人,温旭生移情别恋简直就是不可违逆的天理。 原来真的有审美疲劳这回事,对着这样无可挑剔的美人,老孔居然也看得上我这个双下巴、凸肚腩的女人。 看见任荇荇上下打量我,我简直羞愧得想将脸重新塞回我妈肚子里。 我忽然庆幸自己最近瘦了下来,否则她要是看见以前那个酷似汽油桶的我,一定会被打击得直接去撞南山。 她温和地笑了笑,我立即觉得仿佛春回大地,整个身上都暖洋洋。 “你名字很美,很衬你!”我由衷赞叹,几乎忘记她找我的目的。 任荇荇,任盈盈?她还真像查大爷笔下的大小姐! “你也很有气质!”她花瓣一样的嘴唇,微微开启。 我更加羞愧,“通常我们夸奖一个人有气质,是因为她长得不大好!” 她一下笑了,“你果然很有趣!” “有趣?”纵横商场这么多年的女人被人夸有趣是什么感觉?我江绍宜一向是雷厉风行,铿锵有力的女强人,什么时候被人赞有趣?我意外极了。 “你同事说,你是个十分风趣的人!”她认真地说,“我也觉得金诸不会随便看上哪个女人!” 咦?一上来就直奔主题,不是个简单女人。 谁说她美则美,毫无灵魂?都是些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人。人家只不过来不及动用灵魂武器,一张脸已经完胜。 “我同你一比,相差至少十个级别!”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孔金诸和我可是比二十七层净化的娃哈哈矿泉水还清白干净!” “是吗!”任荇荇始终微笑,是那种温和的却又拒人千里的微笑,“可是他不是这样跟我说的!” “啊?”我意外极了,“他怎么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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