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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我懒得跟他顶嘴，白有什么用，白痴也白，白眼狼也白，还不如我一善良的小灰兔呢。"嗯，有我，晚上睡得香。"我最大的优点就是会自我解嘲。当然不吝赞美他："有你，白天不瞌睡。"

　　"别忘了吃药啊。"我一个劲地叮嘱。只是小小的感冒，却让人如此牵挂。原来爱上一个人，会激发出唠叨的天赋。

　　"不吃。"他倔强如顽童。

　　"虽然病毒是我的病毒，你可以想念我，但用不着想念它们。"我嬉笑着哄他。"还是吃药吧，乖，你自身的那点抗体不够用的。"

　　"不想吃药，难受。"因为是在QQ上，我看不到他说话的表情，也猜不透他说这话的语气。

　　"别太娇气啊，吃药能难受什么。你要觉得吃药难受，干脆打针。打屁股的那种。"知道他怕疼，我故意恐吓他。就像妈妈恐吓不听话的小孩。

　　"不去。"他干脆拒绝。

　　"真够虐的，不去就不去，由着你吧。"老实说，我有些泄气。如果之前的谈话，还是恋人的撒娇，刚才的拒绝就有些恃宠而骄了。

　　"就虐。"

　　打下一串省略号，我很无语。舍不得跟他吵架，并不代表老娘没脾气。于是，各自沉默。一直到他的头像变灰。因为爱，为他的每句话，不由自主去捉摸深层的意思。为他的每个行为，克制不住去猜测背后的故事。恨不能理解，恨不能深入，恨不能把他的心拿来放在显微镜下分析研究。

　　害怕会变得偏执神经质歇斯底里，我只有努力克制，并不停地鄙弃自己。犯贱的我很想给他去个电话，但还剩点尊严的自己马上跳出来翻白眼：没病吧你？！

　　直到临睡前，收到他的短信。"我很变态。真的，在外人看来，我很好，但我所有的坏脾气只在最亲近的人身上爆发。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你被我外在给迷惑了。"

　　没想到他能主动短信。能主动交代，更是难得。我便大度的原谅："嗯。知道了。看看你变态的极限，也看看我忍耐的极限吧。挑战也不是无极限。建议你最好不要把别人的爱当成伤害她的武器，不管是对我还是对以后爱你的人。那很残忍。"

　　一直以来，我都这样觉得。当一个人爱你时，应该心存感激。你可以不爱他，但不要当众丢弃。也不要把他给你的爱，当成伤害他的武器。爱有多深，武器便有多锐利。爱的人无论多自轻自贱，都由不得被爱的人再去作践。换句话说，去伤害一个内伤惨重的人，算你武功高强怎么的？

　　他又回："这不受我控制的。也不是爱与不爱，就是情绪来了，无论如何改变不了。"

　　有些悲哀。其实，什么是不受控制的，什么又是不可改变的呢。即使人家说，本性难移或者狗改不了吃屎。但真的有爱，自然会愿意妥协，愿意让步，愿意改变一些可以改变的，在最大的限度内。我还真不相信，吃惯肉的狗，会改不了吃那啥。当然，我也不能以人之腹度狗之心。爱咋的咋的，我现在喜欢他，可以忍，忍到微笑。等我终于解脱时，爱谁谁。

　　我不相信，这么强烈的爱，会没有出头之日。我笑着安慰他，也是鞭策自己："人有时都这样。要么我赶紧加强免疫，要么我化作春雨，随风潜入夜，润你细无声。"

　　这该死的爱情。除了认栽，我还能说什么呢。

　　二十一

　　在苏锦面前，我根本没资格抱怨。听说陈靖还在和陶筱宛纠缠不清。苏锦多难啊，往前一步是伤害，退后一步还是伤害，她那痛，比伤筋动骨还痛。而我呢，顶多算拉肚子，拉肚子还清肠胃呢。所以，我尽可能多的陪她，我怕她把对陈靖的仇恨转移到无辜的人民身上，这么急人民之所急，人民公仆有我这风格吗？换句话说，两个人一起打发寂寞，总强自各自寂寞。很奇怪，为了打发寂寞，我那么迫切地喜欢上一个人。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后，会更加寂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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