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时尚阅读 > 诛三 > | 上一页 下一页 |
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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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写到这里,请先允许我介绍下自己。话说神奇人物隆重出场,都会伴随天空一声巨响,但我天空没有巨响,老娘也要摸黑登场。于是,二十四年前,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很低调地横空出世了。后来听一牛人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再后来,我又得知,老天苦我心志,劳我筋骨,并非是要降大任于我,没别的,就是想玩我而已。 为什么这么说呢?内心的炼狱,未必比不上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的痛,但无论怎样涅槃,肯定跟大任扯不上关系。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来挑剔自己。我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人像我一样严格苛刻自己。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不得以陷入一种左右互搏的游戏。我现在可以很轻松地调侃,可是真的左右互搏时,会自我封闭、自我破坏、情感瘫痪、绝望至死。那是场可怕的梦魇,我曾把它们记录了下来,也一直试图把它暴露在日光下,因为我相信心情也会进行光合作用。这的确有效,可是,它们并未完全消失。那些深层的恐惧和焦虑,像是被逼到了更深仄的角落,跟血液溶于一起,无法剥离。 当然,哪怕心里面再怎么千缠百绕,表面上我也会装作若无其事。在苏锦及其他朋友同事面前,我也可以在严肃中幽默,团结中活泼。但却始终摆脱不了或轻或重的焦虑感,所以,在与他们交往时,我总是保持着若即若离。那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姿态,像极了一只蜗牛,宁愿拖着沉重的壳,过着呆滞却安全的生活。不然,说不清楚的焦虑会折磨得我坐立难安。可是,只有在少数几个人面前,因为习惯抑或心理暗示,那些焦虑会见鬼般消失,比如说家人,陈靖,还有楚天阔。 我是典型的A型性格,相信一见钟情,但不相信一见钟情能发生在自己身上。在遇到爱时,不会轻易做出反应,更不会贸然敞开心扉表示接受。但认识楚天阔,从一开始的不屑,到好奇、到着迷、到确定,一段感情的发生乃至蔓延,顺风顺水得超乎想象。我很清楚,如此贸然的原因,仅仅因为他被我贴上了特别的标签--他在我身边,我没有焦虑感。这是身体最直觉最真实的反应。 在感情上,也许从一开始,我就站错了立场,我一直在寻求一个拯救者,而不是站成平等的姿态彼此相爱。所以,当我仰望着小心翼翼地爱他的时候,你大概不会明白我有多害怕,在他面前我放弃了沉重的壳,把最柔软的心捧出来,是等待伤害呢还是羽化成仙? A型人的爱一旦喷发出烈焰,有烧毁自己,烧毁一切的危险。那么这场爱,到底是场救赎,还是一场毁灭? 十 所有的武侠人物里,如果问我最喜欢谁,我肯定回答,一段公子、二段王子、三段世子,没错,我翻来覆去最喜欢的就是大理小段皇爷段誉也。不仅因为他儒雅俊美,他爱幻想又很痴,他会弈棋写字赏茶花小资的要命,我更喜欢他的六脉神剑北冥神功凌波微步。仿若拈花微笑,飞叶伤人,既有禅趣,亦含杀机。而在爱情中,我也希望练成那样的神功。我希望自己投入感情的时候能够指哪打哪,有理有智,有张有弛。我希望自己能够彻底地享受其中,但又随时可以踏着凌波微步抽身而退。只能是希望。其实段誉在耍六脉神剑的时候也经常不灵。 楚天阔钓到我后,经常带我去钓鱼。我原先认为钓鱼是一件无聊的专门等死的事。后来发现,也不尽然。边钓鱼,边约会,实在是一箭双雕渔翁得利的事。这不代表我觉悟突然提高了,而是标准突然变双重了。关键看跟谁做嘛。突然发现,跟他在一起,我的词典里少了无聊这个词。活用一句很废的话,和他在一起都是有意义的事,最有意义的事就是和他在一起。 楚天阔钓鱼水平很专业,可惜没鱼缘。有时,他连续换几种不同的鱼饵,也招不来半条鱼影。我建议他不如直接往海里扔一百块钱,让鱼儿爱吃什么买什么去。他便翻着比死鱼好不了多少的白眼说,你就是穿书本,戴文化,也免不了一个字,俗。说的时候还伸出两个手指加以强调。我便很不服气地伸出五指,说二百加五十正好是你。说完后我就发现其实我更像那二百五的鸭子,我一出就是布,人家是剪刀,摆明自己要算计死自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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