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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


  “讲得好,有意思,铁男,再来一个,再来一个。”石存山一边笑一边说。

  “存山,我再说一个就该你的了,”张铁男点了一支烟接着说,“一个女的正在厕所小便,一个醉鬼酒后误闯了进来,听到哗哗的尿声,醉鬼忙说:别倒了,我真的不能再喝了!女的吓坏了,不敢再尿,憋不住,放了个屁。醉鬼说:我操,怎么又启了一瓶?”这下子逗得众人乐得是前仰后合,衣梅都笑出了眼泪。

  “怎么样?石支队?该你的了吧?”张铁男叫板说。

  “别,别,能通先来!”石存山推脱说。

  “铁男,就这笑话有啥呀?听我的,”丁能通不服气地说,“青藏铁路通车时,沿线农民路边观看,车上一个女客换卫生巾后扔出窗外,迎面贴在一个农民脸上,农民拿下后说:我操,这列车就是快,飘张纸都能把鼻子打出血来!”

  大伙笑过后,石存山说,“不行,这个不算,这个太埋汰了。”

  丁能通只好重讲。

  “产房里,一个小孩出生后哈哈大笑,接生护士都非常奇怪,围拢观察,发现小孩拳头握得很紧,掰开后发现是一粒坠胎药,只听小孩说:他妈的,想干掉我,没那么容易!”

  丁能通说完,石存山说,“衣梅,该你的了。”

  衣梅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讲了起来。

  “农夫要杀公鸡却逮不着,于是抓起母鸡说:再不下来让你打光棍!公鸡说:你以为我傻啊,我下去她就成寡妇了!”

  衣梅讲完,石存山再也躲不过去,端起酒杯说:“来,铁男,能通,好长时间没这么开心了,讲之前我先敬你一杯。”

  石存山挨个碰杯后一饮而尽,然后说:“我讲的是一个发生在美国的一件错综复杂、离奇古怪的死亡案件,也是一起很精彩的自杀案,死者名叫罗纳德,法医验尸后,断定为头部受伤死亡,死者从十一楼楼顶跳下试图自杀,自杀前他还留了一份遗书,但下落时,却被从九楼一个窗户射出的猎枪子弹击中,当场死亡。射手和死者都不知道,在该楼的八层高处有一副保护玻璃清洗工安全的网,因而罗纳德不可能实现自杀计划。通过调查发现,射出子弹的屋内住着一对老夫妇,当时老两口正在吵架,老头情绪非常激动,抄起猎枪对着老太太扣动了扳机,子弹没有打中她的妻子,却穿过窗户正巧击中了罗纳德。按照当地的法律规定,某人试图谋杀A,却杀死了B,则按谋杀B罪论处。面对‘谋杀’罪的指控,老两口都坚持说它们谁也不知道猎枪装着火药。老头说:多年来,我总是用猎枪吓唬妻子,我根本不想谋杀她。所以杀死罗纳德看来是意外事故,也就是说,猎枪是被偶然装上了火药。通过进一步调查,找到了一位目击者,他证明老夫妇的儿子在事发大约六周前,往猎枪里上了火药,原因是老太太突然中断了对儿子的经济资助,儿子企图利用父亲常用猎枪吓唬母亲的习惯,借父亲之手杀死母亲,案件此时成了老夫妻的儿子谋杀了罗纳德,更为离奇的是,老夫妻的儿子,正是这位叫罗纳德的青年!他因迟迟未能实现谋杀母亲的企图而颇感失望,所以想跳楼自杀,不巧,却被自己填装的猎枪子弹击中致死,按照法律规定,死者是自己谋杀自己 ,因此法医最后判定,这是桩自杀案。”

  石存山讲完后,众人无不称奇。

  丁能通喝了一肚子酒,想去卫生间,张铁男开玩笑说:“别像醉鬼似的走错了门!”

  丁能通边笑边走出包房,刚走到洗手间时,苏红袖正照着镜子涂口红,从镜子里看见丁能通晃晃悠悠走过来。

  苏红袖突然转身问:“丁能通,回来也不吭一声,怕见人哪!”

  “哎哟,姑奶奶,跟谁吃饭呢?”丁能通故作惊讶地问。

  “是富忠请袁市长吃饭,我作陪。”

  苏红袖甩了甩飘逸的长发,抬起胳膊拢了拢耳边的发丝,露出雪白鲜嫩的腋窝,空气中顿时荡漾着诱人的馨香,丁能通顿时脸热心跳起来。

  “红袖,你等我一会儿,我方便完,随你一起给袁市长和陈富忠敬酒。”

  丁能通说完一头钻进洗手间,掏出家伙撒尿时,已经硬得跟铁似的。丁能通一边撒尿一边寻思:“陈富忠请袁锡藩吃饭,有点意思,袁锡藩主管外经外贸工作,陈富忠要打他什么注意呢?既然碰上苏红袖了,不过去敬杯酒袁锡藩和陈富忠非挑理不可。”想到这儿,他打了个尿颤。

  丁能通随苏红袖走进包房时,陈富忠正在与袁锡藩耳语,袁锡藩一脸的愉悦。

  “哎呀,袁市长,听红袖说富忠请袁市长吃饭,无论如何我得敬杯酒。”丁能通一脸堆笑地抱拳说。

  “哟,驻京办大使什么时候回来的,听说你们要挪地方了?”袁锡藩派头十足地说。

  “托袁市长的福,驻京办就要进驻北京花园了,多亏了富忠帮忙啊!”丁能通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又分别给诸位满上,然后举杯说,“袁市长,我先敬一杯!”说完一饮而尽。

  袁锡藩端起酒杯呷了一口,问:“能通,跟谁在一起吃饭呢?”

  “金桥区张区长,刑警支队石支队,还有我大姨子。”

  丁能通话一出口,袁锡藩哈哈大笑说:“丁能通,人家吃饭不是带老婆就是带小姨子,你怎么带大姨子呀?”

  陈富忠听到石支队表情僵了一下说:“能通,一会儿陪我过去敬杯酒。”

  

  “富忠,敬什么酒呀,红袖,去,都把他们请过来。”

  袁锡藩发话了,苏红袖婷婷袅袅地走了。不一会儿,张铁男端着酒杯过来了,石存山和衣梅都没跟过来。

  “袁市长,石支队和衣梅死活不过来。”苏红袖无奈地说。

  “袁市长,富忠,别为难他们了,石支队喝多了,衣梅怕见人,我带劳了。”

  张铁男说完,端着酒杯挨个敬。丁能通心想,“石存山一定是因为陈富忠在,不愿意赏他脸才拒绝过来的,这脾气可太像段玉芬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一点台阶也不会给你的。”

  陈富忠听了有些下不来台,丁能通赶紧打圆场说:“富忠,请袁市长吃饭一定是又有发财的好事了,可别忘了给老弟也创造点机会。”

  “能通,今天请袁市长吃的是感情饭,没有一点功利色彩,别带着眼镜看人啊!”陈富忠就坡下驴地说,“不信,你问红袖。”

  丁能通心想,“少他妈瞎扯,吃感情饭带着苏红袖干什么?谁不知道西门大官人好色,有苏红袖在,什么事西门大官人不得答应。”

  “能通,这你就冤枉富忠了,今儿这饭吃得值,富忠可帮我一个大忙,”袁锡藩一本正经地说,“你们都知道我老伴瘫在床上十几年了,我又没儿没女,只能请保姆伺候,可是我老伴那个人难伺候着呢,换了不知多少个保姆了,一直没有满意的,这回富忠帮我找了一个保姆,农民家的孩子,还学过医,正对我心思,要不我这一天忙到晚,老伴连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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