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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说吧。"方天舒温和大度地望着她,手依然不停地在她高耸的胸上摩挲着。他喜欢丰满的女孩子,性感。那是去年吧,当办公室主任请示他,说新分进来几个大学生,让他看看挑哪一个进办公室合适的时候,他一眼就被她的胸给吸引住了。就像男人得有一手绝活才能在这个世界上立住脚跟一样,女孩子也必须有一个突出的亮点,才能抓住男人的心。不过方天舒并没有当即表态,而是先让每个人写一篇文章交给他,说是要挑一个有写作方面专长的人进来。文章交给他后,他连看也没看就把杨小青的给抽了出来,把其他人的顺手丢到了字纸篓里。然后,把办公室主任喊进来说:"就这个写得还像点东西。"就这样,不动声色地把杨小青给留在了身边。

  "天舒,你看那个女军官远在上海,什么都照顾不了你,有妻子跟没妻子一个样,你和她离婚,我就可以天天照顾你了。我也有文凭,还是学文的,会成为你事业上的得力助手的。"

  方天舒的手停了,半天没有说话。他不在乎她提什么要求,搞市场经济嘛,有付出就应该有所得,他能理解。譬如想提升职务、分大点的房子、安排家里的什么人到团省委来上班等,这些对个人至关重要的事,在他却是再简单不过的了。实际上,方天舒在和机关任何一个女孩子上床的时候,早都替她们想过这些了。他倒不是怕这些女孩子事后乱告,再没有比机关的女孩子更要脸面的了,她们不敢!这种事,不等告倒他,自己就先弄得臭烘烘的没法儿呆了,要是告不倒,那下场就更不可想象了,所以,他从没有这方面的担心。当然,这样做也不是为了显示什么骑士风度,而是为自己考虑。没有比机关里的女孩子更好攀比和彼此嫉妒眼红的了,你只要在她们中间提拔起来一个,其他女孩子都会争先仿效着主动上门来找你的。正是抓住了她们的这种虚荣心理,方天舒几乎没有动什么心计,就先后占了好几个女孩子的便宜。但他没有想到,杨小青会提出这个问题。她实在太有味了,所以,早该舍弃了却一拖拖到了现在。真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再不下决心,就该有麻烦了。想到这儿,他翻身下了床,披上衣服走到外面客厅,点上一根烟坐在沙发里抽了起来。不一会儿,杨小青也忙穿上衣服跟着走了出来,俯在他的肩上,有点害怕地说:"天舒,我说错什么了吗?要是我有什么话惹你不高兴,就当我没说好了。"

  方天舒接连猛吸几大口烟,然后,使劲摁熄在烟灰缸里,扭过脸来,直视着杨小青。杨小青闪烁不定的目光望了他两下,像个犯错误的小学生似的把头低了下去。

  "小青,你喜欢我吗?"

  "喜欢。"

  "真的喜欢?"

  "真的喜欢!"杨小青急得有点想哭了。

  "既然真的喜欢,就该把你的爱埋藏在心里,永远都不要对任何人说出口。我爱人是军官,你刚才这话等于是在破坏军婚,要是传到她的耳朵里,毁了你,也会毁了我的。"

  "我……"杨小青抬起头,满脸都挂满了泪花。

  方天舒起身伸出胳膊,把她抱了起来,边吻着她轻颤的红唇,边说:"放心,我会照顾你的。"说着话,朝卧室里走去。

  杨小青极力挤出笑脸回应着方天舒的吻,这是长期在机关养成的习惯。不要看方天舒表面上和人嘻嘻哈哈,没有一点架子,但机关的人都知道,要是谁惹了他,整起人来是要多狠有多狠的。所以,机关干部和他在一起,心里都是绷着一根弦的。见他笑,就跟着高兴;见他脸阴起来了,心里都乱擂小鼓。即使在今天晚上这样的情形中,杨小青也还在不自觉地沿着白天的思维定式走。也得说方天舒这方面有手腕,不一会儿,就又把杨小青逗弄得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方天舒索性打开灯,把杨小青赤条条剥得像根白葱一样摆在床上,这将是和杨小青最后一次做爱了,说实话,心里还真有点舍不得!因此,他要开着灯,细细致致玩个过瘾,最后结束时,两个人都累得像摊泥似的趴在床上。

  方天舒收回飘荡的思绪,没有接杨小青的话,而是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对她说:"杨小青,你到团省委后,工作不错,党组研究,准备把你作为干部苗子下派到县里去挂职锻炼。"

  杨小青愣神了,方天舒昨天晚上最后的疯狂,使她原本破灭的心又重新点燃了希望,正想着事在人为,准备继续努力的时候,冷不丁这么一下子,就跟晴天一个霹雳打在头顶差不多。她使劲噙着泪低下了头,"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方天舒冷冰冰的声音:"详细情况李主任会跟你谈的。就这样吧,我很忙。"

  杨小青咬着唇,说:"我明白了。"

  方天舒站起来,说:"明白好啊,这样有利于你今后的进步!"

  "谢谢……"杨小青声音轻得像蚊子哼一样。她知道,她和方天舒的事算完了,只要她守口如瓶,挂职锻炼回来后,方天舒会给她个合适的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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