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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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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小乔,那昨晚呢?昨晚算什么呢?小乔,我们明明对彼此都还有感觉的!” 楼绿乔背对着他,闭上了眼又再睁开:“昨晚……昨晚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你也可以跟我一样,把它当成是人类之间最基本的相互取暖……或者其他……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不是吗?” 她低低地叹了口气:“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放开过往,好好生活吧。慕天,给这只镯子找到最适合它的主人吧,祝你幸福!我们都要幸幸福福的!”说完,她用力抽出了手,毅然地下车而去。 是的,都要幸福,才不枉费彼此辛苦走了这么一段旅途! 他愣愣地坐在车里,看着她的背影慢慢远去。许久后,他才有点反应,抬头仰望着她的屋子。灯光已经亮了,她已经进屋了,与他在那里度过的每一晚一样的清亮璀璨。可他却再也回不去了。 就算她知道了他的一切,就算知道了他所有的苦衷,就算她知道了这些年来他只有她,他只爱她而已。可是她和他,还是回不去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只有他还傻傻地留在原地。 Chapter18 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她投入了忙碌的工作中。有人说恋家失意,工作得意。有时候居然真的可以应验。杂志的销量月月递增。 和水茉见面,她也是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害得水茉左看右看的以为她受伤过度。她只是微笑:“不要安慰我。我现在心里想的是,下一下肯定会更好!是不是很有阿Q精神?!” 水茉在对面的座位无法答话。一直到聚会结束,绿乔叹了口气,才流露了一点点的伤感,跟水茉说:“总是可以获得新生的……一切总可以重新开始的。水茉,你应该为我高兴,不是吗?终于摆脱过去的阴影了!” 以前她总是无法将他放开。因为他将她伤得好深。在感情最炽热的时候被他生生掐断。那个伤口,深不见底,重得几乎影响了她日后的爱情观。他的背叛和离去,令她一度不再相信爱情了。 现在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她却反而真的放开了……她无法和他在一起。因为无法原谅他,也无法原谅自己。无法原谅他从她大哥那里拿了钱!无法原谅自己的残忍,将他和她的孩子打掉……既然无法原谅,那么就放手吧!放开过往的一切,好好地生活。 她总归要跟一个人重新开始的,只是那个人永远不会再是他而已。她想好好地谈一场恋爱,好好地结婚。她想要得到父母祝福的恋爱。她想尝着开启不同的人生。 她甚至答应父母去相亲。天知道,她以前有多嘲笑男女以这样的方式见面。感觉就像动物园里的熊猫,一举一动,连打个小小的哈欠,都遭无数人的监视。一男一女间所有的东西包括过往,都被摊在桌面上,几斤几两,无所遁形。 可是现在岁数长上去了,才知道,有的时候相亲也是孝道的一种表现。事实上,很多时候,爱情、婚姻绝对与孝道有关。 她抬头审视着更衣镜中的自己,OK,衣着得体,妆容完美。如果相亲成功的话,甚至披上件婚纱就可以直接奔赴教堂。 她嘲讽的笑略略委顿了下来,教堂……她已经去过一次了。那个时候多年轻啊,所谓的无知者无畏,大概就是她这个样子的。 真不知道这次是哪个家伙,居然答应父母来相亲。百分之百是不知道她已经有过一段婚姻史了。 当她挽着母亲的手,一身文雅的淑女裙装,优雅地出现在包厢里,看清楚母亲一再推荐的相亲男的真面目时,她惊讶得几乎要叫出来了。 居然……居然是那个欠了她一半赌金,偶尔还会打她电话说她欠了他咖啡的那个家伙——左允白。 事实上,前几天,她才请他喝过咖啡,在星巴克。请他已经不错了,他还挑剔说,口感不好,情调不佳。 她听后,嘿嘿直笑:“我们俩这种关系就不用去口感好情调佳的地方了。去了也是浪费。现在不是全国提倡环保吗?咱们也适当环保一下!” 他面般委屈,万般无奈地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起来。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可能是他们两人当初认识的方式太特别了,彼此又全然不了解对方的任何背景资料,所以相处起来,居然比一般的朋友还轻松。 谈得来就好,何必在意别人有什么样的过往,有什么样的曾经呢?谁没有过去! 原本负责中间介绍的那位林阿姨本是媒婆中的老手了,此刻一看他俩的反应,已经心领神会地知道这两个人早就是认识的。忙笑意盈盈立刻道:“呵呵,楼夫人,左夫人,这可真有缘!楼小姐和左先生居然是认识的。那么就不需要我们这些电灯泡在这里添乱了。” 那左夫人笑容温柔,气质雍容,浅浅点头:“嗯。这可真是缘分。那我们就让他们自己处处。” 几分钟后,闲杂人等自动消失。偌大的包厢里头就只剩他们两人了。 楼绿乔收起了笑容,没好气地质问道:“怎么是你?”害得她如临大敌一般,到现在才轻松些。 左允白眉毛一挑,很是奇怪地问她:“怎么,你第一次吗?”楼绿乔白了他一眼,明知故问啊! 她回道:“废话!哪像你,身经百战,脸皮比树皮还厚!”左允白丝毫不介意,姿态很高:“那你应该庆幸我在那么多相片中挑选了你。” 她扮鬼脸:“是啊,谢谢你让我经历第一次相亲。” 左允白笑得很畅快,因为难得见她如此窘状:“难道你来相亲前,都不看看对方的基本资料吗?”哦,对哦。她母亲是给过她一袋资料,但她一回到家就随手一扔。现在早不知道在哪个角落了。 她眯着眼,咬着牙,恶狠狠地道:“那我问你,早知道是我,怎么也不先通知我一声?你是故意看我出糗的!左允白,我记住了!” 他只笑不语,他早在一个星期前就知道是她了。不过后来两人一起喝咖啡,她完全没有进入状态,便知道她根本没有打开过文件袋。他本来是想过提醒她的。但想想最近生活很是乏味不堪,于是便打住了念头。哈哈,今天的效果不错。他想想又忍不住嘴角弯了起来。 其实对她来说,跟谁相亲,那人是什么工作,什么身份,又有何不同意义呢?纯粹是应付母亲而已。在某种程度上或许也是在应付她自己。 她最后恶狠狠地说道:“这顿不要想着让我出钱!”他嘿嘿直笑:“放心,你的赌金还在我这里。可以支付很多次!” 她闻言,睁大了眸子:“晕!快说,一半的赌金到底有多少?”他只是笑:“秘密。”秘密他个头,摆明了不想说。 跟左允白的“交往”,其实也算不上交往,无非是吃吃饭,偶尔去打球,或者去看电影或者去听音乐会。 她不怎么上心,但他似乎比她还不上心。估计十成十是被家里催得烦了,找个顺眼的人合着演演戏,各取所需。 连跟她开玩笑也百无禁忌。有一次说起婚姻,她笑着问他:“那媒婆有没有介绍过我已经结过婚,离过婚了?我坦白从宽!要求社会主义新中国待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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