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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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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由于学习压力太大,我总是想找我男朋友好好放纵一下,可是他总是让我清心寡欲,我只好每晚对着一群北语成人高考的小姑娘大谈黄色话题,她们是最后一批与我同住的室友。所有同住的姑娘里,我最喜欢的就是她们。由于年龄差别很大,她们先是管我叫大姐,发现我同她们又说又笑又不着调之后,就开始“老大”、“XXX同学”、“死XXX”地叫我,在她们向我询问人生之路时,我非常镇定地说:“卖淫!”她们习惯了,并且跟我处得很好。为了我她们改掉了晚上不睡、中午不休的生活习惯,对我很照顾。她们很寂寞,由于是成人教育,她们没有太多交际,每天窝在屋子里,并且有点儿伤感,也没有什么男朋友。她们都是让一个叫杨XX的人从各处介绍过来的(她们常说是被骗过来的)。此人在北京的名号响当当,现在还是北航的研究生、新时代的人贩子,每年给北京各高校提供各种各样自考的、成人高考类的生源,主要有北科、北航、人大、北语,从每个学生身上能赚几千块钱。她是河南南阳人,所以她弄来的学生以河南人居多,她家乡南阳就更倒霉了,那里的人交的钱是这里面最多的。 看来她发财了。这就是所谓的中介。 ...8 由于住在集体宿舍,太吵,我搬了好几次家。见到不少小姑娘,有把男友带到床上帘子里躺着的 —— 就在离我十几厘米的地方,布帘之间还可以看见那个男生的大白膀子,床下还可以看见男生的大鞋,像船一样,触目惊心地提醒你它的存在。 有来北京学美声的、一堂课要五百块的温州胖妹妹,叫何毛赛。这个名字很怪,相处了很久还是以为她姓毛,还有人叫她毛比赛。她家是温州暴发户,傻有钱,到了北京让人瞧不起,北京那些人吃她喝她拿她瞧不起她最后不替她家办事,她就一年一年地待在北京等待着消息。我劝她向人自我介绍时就说“我的名字叫何毛赛,一节课给五百块”,这样记得牢。她学美声的结果是导致我常在屋里作鬼哭狼嚎状。我经常用美声唱法演唱《相约九八》,到高潮处甩一个花腔:“噢 —— 来吧,来,吧,来吧,来吧,相约九八……”很是漂亮,人都说我不学唱歌糟蹋了。 最离奇的是一个北航英语自考的妞,是我在八月份遇到的,那是一个十人的宿舍,在北航篮球场南边对过的路上。她晚上十二点起来摸索着找塑料袋,然后便是撒尿的声音。哇,当时我震惊得魂飞魄散,真有如此之人,十人之室,公然开撒!更惊奇的事还在后头呢,只见她把门开一个缝,“啪”一声,果断地把塑料袋扔出门口,也不知溅在何人的自行车上了。第二天一早,我就搬走了,不留一丝云彩。后来我还在二食堂见过她,人模狗样的,不知现在还扔不扔尿袋。 同这样的一群人住在一起,时间久了,你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么失败的人。这样被这个社会排挤,无关乎年龄,只关乎身份。 ...9 我愿意去大教室学习。一般的大教室都是多媒体教室,并有空调。这时不免要提到那些管理人员。 负责多媒体教室的有一个妞有点儿味道。瘦瘦的,有点儿高,长得像某种长颈水鸟,短头发,撅着下嘴唇,把一大串钥匙挂在脖子上,有时还背在后背上,看起来大约有两百多把吧。她常常梗着脖子走进教室,然后在大家的目光下噔噔地开始调设备,表现得很不在意,一副我就这个样子你能怎么样?看了她不免想起张爱玲说的 :“最精彩的就是后面那个问号,很有些提醒的味道。”冬天的时候她穿着带人造毛领子的大衣,露出一大块脖子,也带着提醒的意思。总之,这个妞从上到下都有着一种明晃晃的提醒,让人仓皇间不敢正眼相看。 还有一个小妞负责主M的空调,她个子不高,但是胸部丰满得有点儿夸张。每晚十点十分左右,她就拿着个遥控器,挺着胸脯走进来,有点儿害羞,又装作很平静的样子。同前面那个明晃晃的妞比起来,我更喜欢她,男生也更乐意看她的胸脯。 一号楼还有一个女主管大约四十出头,右脸上有一个酒窝,体型很好,夏天还喜欢作女生打扮,梳个马尾,她看来很是纯真,经常一颠一颠地走,超越年龄的欢快。一次她来给一号楼302室开空调,一个大约二十七八岁的男生,可能是考研的,是一个见惯风月的人,看出了她的欢快,就当着大家的面向她致谢,感谢她给大家带来了清凉,她听后很吃惊,也很高兴,一甩头轻盈地走了,很是漂亮。这样的一个小插曲,够她回味到深秋吧。 一号楼还有一个老头是位楼管,级别同“欢快清凉”相同,步履不紧不慢,这种节奏让人想上去揍他一顿。有一阵,每晚十点左右他会在黑板上写“十点二十分关门”之类的话。有一次大家在学习,他拿麦克风吹了几下,开始试音,大家很惊奇,因为那不是他的工作,他对照一个说明书念起来:“……然后把……一嫩(按)……”我狂笑得嘴咧成了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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