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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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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电话第七天没有响起的时候,我删掉了所有的电话号码。我不能容忍自己到处给人打电话找“麻烦”时的那副贱样。 路越走越窄,人越长越肥。生活到最后已绷成了一根弦,丁丁嗡嗡弹几声,终汇不成一首曲子,更别提什么华丽的乐章。 纳兰孑孓不再催我写东西了。他这次给我发的消息说他干了一炮,很爽。 我问他同谁。 他回答:“这同你没关系。” 这同你没关系,说得多好。 我一声不吭,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来伤这段感情。 隔了一会儿,他又发来了一句 :“你骨子里的农民的东西不知不觉中会流露出来,你要时刻注意。” 他以为他是谁,一个高级的贵族? 五分钟后,我闭上眼叹了口气,把他从我的电脑里彻底删除!接着又把电脑里所有的人都删除了。我已不期待从他们那里找“麻烦”了。 89* 端午节来了,邻居家门上都插满了艾蒿,马路上到处都打着卖粽子的广告。 上午到海淀区黄庄中关村大厦一家公司面试。去了才发现那公司是卖几千块钱小软件的小作坊,连老板带员工都挤在一间屋子里,老板竟然开口闭口地问我有多少客户。放屁,我要是有那么多客户我来给你打工?我无法想像该怎么与这头蠢猪打交道。 定定说晚上不回来了,要与同学吃饭。我什么也没说,放下电话,电话里的小人不停地追问: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天阴沉沉的,像要下一场大雨。 一个人趴在窗前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空、邻居家疯长的蔬菜、绿得不怀好意的树叶……一切就像俄罗斯阴郁的油画,只差条条狂斜的暴雨。 待到晚上,没有一个电话,心里郁闷至极。想给“三文鱼”打电话,才发现电话号码早删了。凭记忆拨了过去,里面有一个中年女人粗声问找谁,我忽然发现我连“三文鱼”的真名都不知道,于是小声地说了一句:“三文鱼。” “找谁?” “三文鱼。” “有病!” 然后便是忙音。 我有病?是,我是有病,我病得还不轻。 窗外已完全黑了,但是雨一直没下。 挑了一件桃红色吊带上衣穿上,找出一支两年前的口红。出门打了一辆车,对司机说我想去一个人多热闹的地方,司机说那就去“芭娜娜”吧。我说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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