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时尚阅读 > 一头大妞在北京 >


  切,老子可是来应聘业务的,只卖身不卖艺。但转念又想了一下,还是画吧。

  好在以前画过我的二哥,那个家伙长得很像张学友,我画了一个卡通二哥,特意夸大了二哥的鼻子,最后看看那老总的脑袋,给二哥画了一个蛋壳头,头上加了一小撮鸡毛。说实在的,画得太差了,对不起了,二哥。

  他很满意,不知是对蛋壳头满意还是对刚才我认真听讲满意,忽然用很平常的声音说 :“我们的业务员待遇是底薪七百,管顿午餐,交通费实报实销。”

  切,三四个小时又敞开心扉又他妈卖艺丢人才给七百。我说好啊,然后认认真真地听了一下提成方法 —— 我不过是在做样子,给大家一个台阶下,配得起刚才我俩谈话的题材。后来证明我是瞎操心,他几乎每天都会面试新人,女性居多,谈话内容我听了几十次,不外乎还是那点儿废话,但画鸡蛋的只有我一人。

  10*

  到这家广告公司工作直到离开,我都没有明白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从来没见它做过一单生意,两个小辫子设计师除了给自己公司不停地设计logo和各种各样的宣传单、活动牌外,其他时间基本上就是在电脑上打游戏。当初面试时对我说的那个上海交易会也证明是瞎担心一场,那不过是老总一高兴随口胡说的东西。

  倒是有一个项目让大家一起来做的。这个项目很大,说要上俄罗斯搞批发市场,让我们拉客户。现在先搞一个,以后还有二期三期。我听了,感觉就像天方夜谭似的。

  然后就是每天开很多会,会上什么都讨论,大到俄罗斯现在的形势,小到宣传单是黑白的还是彩色的。

  然后就是让我们到处打电话,到处发传真。我们哪有什么客户,全是从黄页上瞎查的,连行业都不分。只要对方一听俄罗斯,都会很惊奇地问 :“什么?俄罗斯?”我们电话这边也在偷笑。大家都在偷懒,经理也不催。

  这个公司差不多天天都在招人,也天天都有人走。

  这同我想像中的广告公司相差太远了。

  对这家公司我有很多猜测,一个不外乎是现在的总经理不知从哪儿骗了谁一把钱,搞了一个虚摊子在往自己兜里揽钱;一个就是这是不是一家洗钱的公司?但是只听说过拍电影开夜总会洗钱还没听说过开广告公司洗钱。

  想不出,总而言之,这个公司真的不对劲,我不能在这当他们一个廉价摆设。

  11*

  我在等自己的头发快点儿长,每天用梳子把那片小黑茬梳来梳去,同时开始看计算机方面的书。既然来到北京,往高新技术上靠是应该的。以我的底子,去一家行业“壁垒”不算太高的所谓高新技术公司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什么“壁垒”,北京这个破地方的人总是这样满口跑大词儿,牛皮吹得山响。

  曲扬正在参加一场模特大赛,是中央电视台举办的,叫“红果饮料”杯模特大赛,她已经进入了决赛。

  开始她没同我说,现在同我关系已经很好了,就时不时让我和她一起去。她们集训的地方在一所师范学校,一到那儿,我的眼睛都被闪坏了—— 女的不说了,台下不化妆的都不如曲扬,我说的是男的,切,用赵本山的话说就是“帅呆了,酷毙了”。

  其中有一个条件最优秀的男模叫林元,时不时地递给我俩点儿饮料什么的,大家在一起说话。曲扬对他也不错,看来两人已有点儿意思。两人在场里,真有点儿金童玉女的感觉。

  轮到女模特上场,林元和我在旁边评论各个美女的“丢”形与胸肌。曲扬早把“丢”的典故告诉了林元。

  渐渐的我发现除了男的,很少有女的同曲扬打招呼。原因是很明显的,曲扬最漂亮,又是大学艺术系毕业,平时看了那么多书,气质自然不错,就那么不卑不亢地站在一旁,也衬得旁边的女孩子黯淡无光。曲扬倒是不在意,想来是从小到大见多了吧。

  他们现在在练习队形,就是事先彩排一下程序,如得奖怎样走,不得奖又怎样走,怎样向观众致谢,怎样向镜头微笑等。我在下边帮着林元与曲扬看看他俩台风 —— 看了也是瞎看,我觉得他俩好看得没治了,肯定都能得奖。

  然而事情却并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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