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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郑鲍说道:"我是经人介绍,说是娘娘庙内的神签灵验无比,所以特地来求上一签,问一问前程的。"

  那女人点头道:"原来如此,那想必施主也听说过小庙的规矩,便请明日此时再来吧!"说完就要将门关上。

  郑鲍连忙用手撑住那门,说道:"我远道而来极不容易,不知道是否可以行一个方便?我只求一签便走,绝不多加打扰各位的清修。"

  那女人脸色微微一变,似乎对郑鲍这一举动有些恼怒,但言语中却不显露出来,语气也没有改变,说道:"小庙的规矩已经有许多年了,从不曾打破,还请这位施主不要强人所难。明日小庙定当清扫门庭,恭候大驾。"说完又要关门。

  便在此时,郑鲍忽然透过这门缝看见里面有一个身穿旗袍、头戴黑纱的女人走过,连忙道:"既然今日你们已经有一位访客,那多我一人又有何妨,还请庙祝能通融通融。"

  那女人脸色一沉,说道:"小庙今日并不曾有人来访。"

  郑鲍说道:"那身穿旗袍、头戴纱巾的女人不正是吗?"

  这女人的眼睛忽然瞪得老大,说道:"施主莫要开玩笑,小庙清苦,哪里来如此穿戴的富贵人?恐怕是施主看走了眼!此时还有功课,恕不多陪,就请明日再来!"说完,便将那门"啪"的一下关上。

  这门关得实在太急,郑鲍不及闪避,鼻子上着实吃了一记门板,不由心下起疑:"我明明看见一个穿旗袍的女人,何以她却说没有?而且当我一提到那女人,她神色骤变,这又是什么缘故?"手摸着被撞痛的鼻子,心中又想,"其实明日来也好,时间充裕一些,更可以仔细查看询问。若是刚才放我进去,恐怕不及几句话便把我赶出来了。"低头看一看表,眼见已快到了与陈久生、左秋明约好的时间,又回头望了那庙门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过不多时,陈久生、左秋明和郑鲍三人又在原地会合。陈久生除了求了一把"绿豆签"外,其他一无所获,面对二人只能一脸苦笑,然后摊开双手,说不出话来;左秋明跑了这许久,也只弄到一本解说诗谜的旧书,并没有探到有关签条的消息;唯有郑鲍,满脸春风得意,将自己一番经历与两人说了。陈久生和左秋明听后,都啧啧称奇。按照左秋明的性子,必然会与郑鲍一同去将那水神娘娘庙给探出个究竟,只是眼下还需先将陈久生的诗谜解了,于是不得不将心中的好奇强忍了下来。他们三人都是一夜未睡,加之刚才一番奔走劳累,都渐感疲倦。简略说了几句之后,便握手道别。郑鲍打算先回巡捕房将事情交代一下,而陈、左二人则直接坐车回陈公馆。

  虽然陈久生与左秋明都在车上小憩了一会儿,但毕竟杯水车薪,到了陈公馆,依旧是浑身乏力,疲困不堪。陈久生建议先睡上一觉,休息之后再研究那诗谜的含义。但左秋明却舍不得去睡,他把那本解诗谜的书拿给陈久生看,说是自己要马上通读一遍,说不定就能从中寻到些灵感。陈久生见左秋明如此关心他的事情,也是大为感动,更不好意思自己去休息,反让左秋明在此辛苦。于是两人泡了浓茶、关了大门,又在书房内细心推敲起来。

  左秋明将那书打开,从第一页开始细心阅读。只见这书内记述的诗谜果然精彩纷呈,或是倒装、或是拆合,又或是含意待发,又或是什么出象入象,若不是因为陈久生的事情,左秋明做梦都想不到,这短短几十字的诗文,竟然能翻出这许多花样来。他每看一篇,都能有所心得,然后就又拿起陈久生的那诗谜对照解析一番,希望能有所印证。可惜连瞧了七八篇,都还摸不出端倪。

  陈久生则安静地坐在一旁,细心回想自己与那乞丐的几次对话,看看其中能不能找出什么暗示之类的东西。左秋明不时地会与陈久生说上几句,交换一下对某种破解诗谜方法的意见,除此之外,房间内就是一片安静,听不到一点别的声音。

  如此过了两三个小时,左秋明依旧没能把诗谜给破解,他放下书本,揉了揉酸痛的双眼,靠在沙发上,但脑中依旧想着那诗句。他闭上眼睛,嘴里低声吟道:"久见人间糊涂客,生见……生见……钱财无缘求。血脉……血脉……什么难脱解,光……光……光什么什么的,然后是大千世界多恶去,灾劫……灾劫……难难……什么什么新陈,避无可避……避无可避……"吟到这里,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唉!我这个脑子是越来越不行了,这诗明明已经看了几十遍,怎么还是记不住呢?"

  陈久生听了,也笑了笑,道:"不是你脑子不行,是你现在太累了,还是先去睡一下吧,养足精神再继续钻研。"

  左秋明摇了摇头,道:"恐怕我现在就是想睡都睡不下,现在一闭眼睛,眼前就都是你那个诗谜。虽然我还背不下来,但是那些字就这么飞来飞去,这可怎么睡啊?"他说完这句,忽然一个念头冲入了脑袋,高声道:"等一等!"

  陈久生连忙问道:"怎么了,可是想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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