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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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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桑的照片,我在《黄果树》、还有《女子文学》的封二上见过,黑雪的照片我也在一个朋友那里见过(他有意不提耀明)。文学圈人们常在口头传诵你们的名字,至少,我就有幸常常听到。” 黑雪说:“好像有些夸张啊。改天我戴个发套,就不会被人认出来了。” 柔桑对黑雪说:“出名着呢,认识不认识的人都知道你!” 黑雪在文学上的名气不算大,但因为她与耀明的情感风波影响太大,她自己十分敏感,稍长的脸轻微地拧了一下:“想说我沾了那大作家的光?” 王鹰立刻说:“哪里,他沾你的光呢。不然,他的小说永远都是乡村生活的那点事儿,哪里会晓得写写美丽的女性!” 这话黑雪当然爱听,柔桑笑起来,黑雪也不得不笑了。 柔桑说:“恋爱是最好的美容剂,瞧黑雪这两年美的!” 黑雪美美地说:“他下个月到广州开会。” 王鹰于是不再避讳,很自然就谈到耀明:“我看过黑雪的照片,就是在耀明那里看到的。” 黑雪有些激动:“你们熟啊?” “熟。不过我和他交往的时候他已经迷上了气功,每次见面就要我和他一起打坐,听上天的声音,就在文联的院子里。” 柔桑故意说:“啊,你也看到过,黑雪过去实在不怎么的,就假小子的样。女人不是生成的,而是变成的,这变的过程,男人是重要的影响因素。”她转向黑雪,“从这个意义上说,你该感谢耀明呢,对不对?” 王鹰说:“那时候黑雪是挺朴素的,穿一条背心裙,才大学毕业吧?” 黑雪叹一口气:“对,跟他好的时候,我才大学毕业,刚到作协工作,哪里知道水深水浅啊!” 柔桑继续打趣:“你自己不入道行,谁能拉你入?你不扑向他,我相信他可不敢勾你,耀明可是个性格内向的人。” “他内向?你可不知道他有多风流。” 柔桑笑:“我当然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了,还有你的份?” “柔桑,我相信耀明不是你喜欢的那类男人。” “我喜欢哪类男人?我怎么不知道啊?” “你喜欢的应该是王鹰这类男人,为艺术而艺术的,在路上的男人……” 王鹰说话了:“你这么了解我啊?耀明其实也是个很纯粹的男人啊。” “是啊,”柔桑附和,“他的性格,颇有徐志摩的风骨啊。” “别,再讨论他的性格,我可要吃醋了。” 三个人无所顾忌的说话、喝啤酒,王鹰感到很愉快。 很久没有这样毫无防范、轻松地与人交流了,和她们一起说贵州话他觉得很亲切。 最近一段时间,金腰带的气氛有些阴森森的,连洗碗工说话也格外谨慎。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一个厨师的亲戚是拳击爱好者,听厨师说这里钱多人傻,就单枪匹马来挑战,梁老板让人简单地摸了一下他的底,立刻放出风说挑战者是来自美国的选手,曾经在旧金山拿过金腰带的。当晚,人们疯狂为他下注。结果这个有些书生气的新拳手被梁老板的人打成重度残废,梁老板自然狠赚了一把。当夜,厨师哭泣着把小伙子背去附近的诊所,自己就在诊所里被人割了舌头。此后,金腰带的保安们领了老板的旨意,像克格勃一样盯每一个人。 她俩并不知道此地的血腥,仍然你言我语继续讨论黑雪和耀明的事。 黑雪说:“我的爱情全贵州人都知道,公开的。” 柔桑点她鼻子:“不是全贵州人,是贵州文艺界。文艺界大舞台就你们俩在演出,也不管别人的感受。” “你讽刺啊你?你怎么站到她那边去了?”她指的是耀明的妻子。 “演出经典之作嘛。我不是站到她那边,主要是因为你们俩这事,作协领导的思想政治工作就特别难搞。” “不过,有时候我觉得挺伤的。要不是因为他老婆,我怎么也不会来到南方,孤零零的。我真是呆不下去了啊,作协领导找我谈话,要我走。那个农村女人,她能耐啊!” “不是她能耐,她一点都不能耐,大字不识的。”柔桑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压抑不住的尖锐,“是传统能耐,而他又想保全自己,当然只能是你牺牲了。” “谁牺牲还说不准呢!我相信他对我的感情!她,早在他心里死了。”黑雪满怀斗志地说。 王鹰问:“他们离了吗?” “没。” “还没?都很多年了啊!” “看来是很难离的了……” 黑雪一声叹息,大家都沉默下来。 黑雪去洗手间的时候,王鹰和柔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都有些局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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