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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好像有人说过这话，记不起来是谁说的，"吕甜甜说，"这是我第一次参加人体解剖，怕得要命，只是为了不出洋相才强撑着自己把课上完，过程我是一直都在看，可没敢动手，看了也白看，我搞不懂什么叫皮下淤血什么是暴力死亡迹象。"

　　"这倒也是，"洪峻说，"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怎么才能用事实用证据让死者的家人相信，我们解剖的那具尸体就是黎萍呢？而且目前还不能让消息扩散，万一这是一起凶杀案呢？"

　　"好像……好像那天有人拍照了，用手机拍的。"

　　"谁？"

　　"这个，一下想不起来，肯定是我们同学，好像还用了闪光灯。"

　　"你想想是谁？"

　　"应该是男生，说实话我跟男生好多人还不熟，回头我问问？"

　　"问问，不过一定要有技巧，不要暴露意图。"

　　"明白，我又不笨，嘿，挺刺激！"

　　"这可不是刺激不刺激的事，人命关天，明白吗？"

　　"洪老师，不，现在应该叫你洪警官了，你今天这表情真酷，"吕甜甜盯着他的脸说，"比你当老师的样子酷多了，怎么人一换职业样子都变了？"

　　"没这样跟老师说话的吧？"洪峻仍然绷着脸，掏出一张刚印的警民联系卡递给她，"这上面有我的联络方式，你马上暗地里查查，看是谁在那天拍照了，有消息后马上给我打电话。"

　　"是，保证完成任务！"吕甜甜也作出严肃的样子，说完又笑了。

　　"严肃点！"

　　"我还不严肃吗？"吕甜甜又嘻嘻一笑，"哎，洪老师，这案子要是破了，你对我有什么奖赏？"

　　"什么思想觉悟，这是公民应尽的义务明白吗？还大学生呢。"洪峻看她有些扫兴的样子，又缓和了一下口气，"我请你吃饭行了吧？地点你挑。"

　　"这还差不多，没别的事我就去了，"吕甜甜站起来说，"我会很快给你打电话的。"

　　与吕甜甜分手后，洪峻起身往吴德林的小屋走去。老远就看到吴德林正在小屋前修剪花草，"吴师傅，"洪峻走近打了个招呼，"忙呢。"

　　"是洪老师啊，怎么又来了，"吴德林直起身子，"舍不得医学院啊？"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有事吗？"

　　"能不能到你小屋坐坐？"

　　"请吧。"吴德林领着他走到小屋门前，端了两只小凳子，"屋里热，就在外面坐吧，我给你倒水去。"

　　"不用，"洪峻掏出香烟敬了对方一支，"就几句话，我还是为那事儿来的。"

　　"怎么没完啊，该说的我不都说过了吗？"吴德林的脸冷下来，接过他递来的香烟夹在耳朵上，"别的没有了，你要没别的事儿我就忙去了，我还有一堆事儿呢。"

　　"是这样，我现在在公安局工作，也就是警察，"洪峻也把脸沉下来，在他看来，只要一亮明警察身份，一般人都会有些怕，"我现在正在调查一个案子。"

　　"你查案子跟我有什么关系？"吴德林似乎并不买账，"我犯法了吗？"

　　看对方的态度，洪峻觉得有必要吓唬一下他，"我昨晚就来找过你，结果看到你到对面的那个巷子里去了，那巷子现在老百姓都叫花巷，对吧？考虑到咱们是老熟人，我没进去打扰你，换个人我当时就跟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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