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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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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话:加利福尼亚的阳光 第二天,我们在永和豆浆吃了油条喝了豆浆,我一抹嘴一感慨:“真像回到北京了啊。”只不过,同样的钱在洛杉矶吃一根油条,在北京能买两簸箕。 我从洗手间回来时,徐恩正在打电话。他见了我,对电话说:“行,那先这样了啊。”说完,就挂了。我这才想起了“南茜”这个名字,不过,我还是什么都没问。 我这人一琢磨问题就容易呆滞,面部肌肉柔软但是眼珠子僵硬,所以徐恩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问:“撑着了?”我挥开他的手,说:“没,我在琢磨中午吃什么?” 这一天,我和徐恩乘着那辆小道奇遨游在洛杉矶的车海里。一开始,我还像壁虎一样贴着车窗渴求地看着世界,十分钟后,我就睡了。这其中的原因当然包括我那吃饱了就困的天性,但更重要的是,洛杉矶的塞车能让你像患了鼻塞一样没精打采。我和徐恩身处在风平浪静的车海里,插翅难飞。其实插翅倒不难,只不过插上了,也没地界儿让你扑腾翅。 后来,我才恍然,洛杉矶这么塞百分之百归咎于它寒碜的公共交通。它让我想起了七八年前的中国城镇,公共汽车少之又少,站与站的距离更是远之又远,零星的出租电动三轮车总是在你不需要的时候突突突地响,而在你需要的时候跟你捉迷藏。当然,洛杉矶零星的不是三轮,是四轮。公共交通寒碜了,私车队伍就光彩了。这样一来,不塞才新鲜。 说回那天。我睡着睡着徐恩的电话又响了。我揉揉眼睛醒过来,看了看窗外,楼啊车啊的与我睡前看到的如出一辙。徐恩说:“猪青青,你怎么这么能吃能睡?”我看向他。他一脸的笑,灿烂得如同这遍天的加利福尼亚阳光。但是,我胸口像是梗了什么。因为,他又没接电话。我又一次想起了“南茜”这个名字。 我问:“怎么不接电话?”徐恩说:“咱俩出来蜜月,别人别想搅和。”徐恩还灿烂地笑着,但我心里阴沉沉的。我心想:咱俩出来蜜月,谁想搅和啊?除了你的百花丛,还能有谁啊? 该来的终归会来,就像该打的电话终归会打,我该听到的也终归会听到。我进了加油站的超市,又返回来拿钱。徐恩正在加油,而且,打着电话。我听到他说:“我明天过去。”我像没事儿人一样走到车门,开门,拿钱,又哼哼着曲里拐弯的调子向超市走去了。徐恩挂了电话,灿烂地叫住我:“猪青青,你哼哼什么呢?”我说:“你听不懂吧?这是古埃及的音乐。” 徐恩明天会去哪儿?这问题在我上下嘴唇间蠢蠢欲动了几个小时后,还是处于蠢蠢欲动的状态。不过徐恩说了:“青青,明天我们去旧金山怎么样?”我反问:“我们?”徐恩揉了揉我的头:“废话。” 我的心里还是大朵大朵灰蒙蒙的云彩。徐恩的躲躲闪闪,南茜,还有明天的旧金山,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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