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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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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姗是我们公司的老字辈了,你们应该比我知道宁嘉知道的清楚,几乎季南安一在这里,身旁就跟着向姗,”我顿了一顿,“论起工作经验,向姗的能力应该毋庸置疑。可是有些时候,人还有品德一面需要说清楚。作为公司董事长,我认为向姗在很多地方严重失职,比如,只遵从季南安的意见,却从不顾及我的想法;多将感情与工作混于一谈,甚至好无礼貌的冲入董事长办公室喂总经理吃药;对合同处理不当,没用专业技术规范来处理合同问题,反倒用感情作为事件的引导,造成对公司的重大损失。如此种种,都让我认为她在宁嘉不能呆下去。可是,”我摊手一笑,“你们应该也知道了结果,我最终没抗的了季总的民心,一败涂地。” “至于你们,说是我嫉妒也好,说是我吃醋也罢,反正和向姗就是那么回事。”我轻轻一笑,“我看她不顺眼,但是无力动她;她估计看我也讨厌的很,但是没办法,谁让她是总经理特助,在一定时间内,还是要在我手底下吃饭干活。” 我这么一说,也不知道哪句话特别风趣,会议室竟有了轻轻的笑声,通过效果堪比最顶尖艺术殿堂的音箱扩放出来,嗡嗡的在我耳边回响。 我忽然疲惫至极。 但是记者们却像是上了发条的玩具,一个个问题接踵而至,“宁董,虽然您说了不让追问,但是我们还是对这些照片很感兴趣,”这记者回头一顾,“我相信不仅是我这样,大家是不是都想知道这些照片的一些事情?” 一语落下,所有人都重重点头。 他颇为得意的转过头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宁董不方便深度的挖掘讲述,给我们一个肤浅的说法也行。因为您可以看到,这些照片的角度实在是……我们很纳闷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您母亲才能作出……” 他尾音拖长,有些支支吾吾,显然也不知道该用怎么样合适的措辞来形容我老妈苏思春的各种羞人姿势。我轻哼一声,眸光渐渐变冷,“我刚才已经肤浅的解释了一下,说了是被迫。可是你们呢?你们觉得我说的背叛是应付,非得要追究里面的隐情。” 大概是看我要发火了,下面的人终于安静下来,一声不吭。 “如果大家硬要个说法,我只能说,这是家里的隐私。有些事情,我不想透露,”我敛起笑容,漠然的扫视一周,“再套用一句名言,幸福的家庭都有一样的幸福,不幸的家庭却各有不同的不幸。我家虽然看起来光彩奢华,但是也免不了有这样那样的苦恼。正如我家的一点小事都要动员你们,都会被你们折腾上报纸一样,我们家其实只是一点不和的小事情,也会被无限扩大成很了不起的恶果。你们可以将这些照片的来源朝我刚才的话上套,我可以说,任何不幸的事情如果套上来都不为过。你们都是具有想象力,笔杆子堪比枪杆子的人,大可以尽情发挥你们的想象和文笔,朝惨了想,朝意外了想,朝悲怆了想。全当编个故事发布出来,我宁蔚保证绝不追究。” 话落之后,这次下面一片哑然。 良久,才有记者又站起来,“那宁董,传说您和咱们宁嘉大宁总小宁总关系也有玄机,据说您还曾经指控,向姗与宁茂源是一伙,是不是有这件事情?” 我倏然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人。 看着他唇角微勾,眸中却粲然发亮,眼底那么深,却似乎闪烁着肆虐的讥嘲和戏谑。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我,显然,这是其他记者们从未料到的假设,她们一直以为我与季南安的关系值得推敲,与向姗的关系值得推敲,与宁茂源却是自己家人,应该是顶好不过的关系,根本不用多想。 我直直的看着眼前的人,看着他唇角弧度增大,蓦然想起了今天早上宁茂源眼底那副戏谑,事情已然毫无疑问,宁茂源已经看出了我看出她们是裙带关系的苗头,这个人必定是他派过来的,与其说是试探我的反应,还不如说是挑衅。因为除了向姗和季南安,没人知道我那天在季南安办公室所说的话。 我现在背负这样的丑闻,其实已然落了最大的下风,说什么重整河山,报仇雪恨,到现在,只是一句华丽虚幻的空话罢了。 下面不安的躁动声又传来,我却突然觉得无力应付。我该怎么说?说我知道她们之间有奸情,说我知道她们很早就勾搭在一起,为的就是要夺我的宁嘉?可是我说了,后面问题又该怎么办?当下时节,难道要和宁茂源彻底闹掰么?就算是豁出去闹掰,公众肯定会不信,我现在舆论就失了先机,而更重要的是,以前还仗着有季南安可以倚赖,不管怎么说,我们在这方面都是同仇敌忾的,可是现在怎么办?季南安也已经不相信我的话,倒戈向了他的爱情。 这样的记者会,纯粹就是一场自我揭露的小丑表演,我站在上面蹦达,让下面人看我的丑态,他们用各种各样的语言来羞辱我的一切,我却只能佯装不在乎。 我这才发现,我已经四面楚歌。 我在上面久久失音,不是想说什么不想说什么,而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似乎说什么都没了力道。那个刁难的记者还在坐席上站着,唇角弧度弯弯,犹如寒刃一般闪亮。这时,突然是一阵骚乱,记者们同时看向门口,突然“啊”的惊呼起来。 我也茫然的看过去,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觉得手腕一疼,他的声音已经响在耳畔,“今天谢谢大家,记者会就到这里,”仿佛是很生气,他啪的一下摔下话筒。我刚要下意识挣扎,就被他用力拽了出去,大概是话筒还是什么设施被碰倒了,乒乒乓乓的一阵乱响。 他的步子很大,速度又快。渐渐的,那些让人尴尬心烦的声音越来越远,我被他拽着,脚踩着五公分高跟鞋,差点崴倒三四次。就这样抢命似的奔波了一大段路,等到歇停下来的时候,发现却上了他的车。 “你要干什么?” 他不答,面部表情冷峻的像是谁欠他多少钱不还一样,哦不,不是欠他钱不还。他这么有钱的主子,钱已经不足成为让他愤怒的问题,现在这样的表情,倒像是谁掳走了他家向姗。 我冷眼看她,“季南安,你要做什么?”他只是看向前面,却还是不理,我气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停下!” 他终于回过头看我,目光似箭般锐利,“怎么?还想车祸?” “可以啊,反正上次没撞死她,你大可以报仇,这次撞死我。”话虽这么说,我的手却放下来,端坐在椅子上正视前方,良久才平静道,“季南安,你到底要干什么?想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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